乔梵音双手缓缓攥进,白皙的手背凸出一条青筋,语气带着恨意。
“乔靳言,你不是说你不是乔靳言吗?那就麻烦你现在给我滚出乔家!”
“这里是乔家,乔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
乔靳言:“……”
滚?
乔靳言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让他滚这个字,太阳穴不由微微跳动,脸色瞬间布满阴霾。
只不过这个小女人说的没错,他确实一出生就不是待在乔家的。
更何况,这里跟之前他所住的皇宫不同。
他不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只是一个平常的平民。
乔靳言这么想,脸色微微缓和了不少,抬眸看着乔梵音,薄唇轻启,“我失忆了,并不知道去哪。”
乔梵音毫不客气的讽刺,“乔靳言,你不是本事很大吗?哪个地方你不可以去?离开了乔家,你自己就不会生活了吗?”
乔靳言刚刚缓和的脸色一下又沉了下来,双眸阴沉冰冷,薄唇微抿。
他确实离开了乔家,不知道怎么生活。
他并不懂外面如何生活,甚至给他钱,他都不知道如何去用。
乔梵音咬牙切齿的又说,“你想留在乔家,那就给我睡仓库。”
乔靳言双眸凝视着眼前恶狠狠盯着他的乔梵音。
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不是处处费劲心思讨好他的女人?
平时生怕得罪他,现在竟然让他睡仓库。
就因为昨晚他一怒上头,强迫了她?
“我现在是你丈夫,我昨天的举动是比较过分,但夫妻之间也算合理。”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顿了顿,又说,“并且昨天我帮了你一个忙,你应该感谢我。”
乔梵音听到感谢二字,从乔靳言嘴里说出,气极反笑,“所以感谢的方式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在仓库,拽我上楼强迫我?”
乔靳言:“……”
乔梵音想到什么,嘲讽的勾了勾唇,又说:“对,我忘了,昨天你所做的一切都以为我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女人。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女人,昨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跟你再计较,但是我要离婚。”
乔靳言听到乔梵音屡次说离婚这二字,他猜测离婚这两个字,不单单是离开的意思。
而是……
结束两个人的婚姻!
“夫妻之间的事,于情于理,并且我昨晚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乔靳言抬手拿起餐桌上的瓷杯,依然不疾不徐的解释。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算过分,是一场情—事结束才算过分吗!?”
乔梵音被乔靳言的态度彻底气到了,失控的对着乔靳言怒吼。
让她最心寒沉痛的是昨晚乔靳言的表情。
得知她不是乔贝颖,立即将她推开!
她觉得真是自己一生莫大的侮辱。
“如果你想……”男人敲打着瓷杯的手指停顿一下,淡淡抬眸看向乔梵音,“也不是不可以。”
乔梵音气,捂着自己被气疼的胸口,犹如一团烈火无处发泄。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郑重的对乔靳言说:“我只说最后一遍,我要离婚!”
“我不愿意!”乔靳言薄唇轻启。
“不愿意就滚!”乔梵音失控的对乔靳言怒吼,指着别墅的大门。
乔靳言双眸微微一眯,深沉的眼底泛着粼粼波光,“你是第二个敢对朕……对我说滚的女人。”
乔梵音觉得好笑。
“这里是乔家,是我家,我凭什么不敢!”
“你就不怕自己的命?”乔靳言威胁。
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什么骨气,不然也不会整天为了保命而忍气吞声看他脸色。
乔梵音听到乔靳言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心里确实咯噔一下。
是啊,乔靳言会武功,一招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的这尊大佛!
乔靳言失忆以来,她对乔靳言可是说万分照顾,自己尽心尽力。
就连他洗澡,都是她给洗。
可是即便这样,都换不来他一丝真心。
与其让乔靳言整日对她这样,不如她先主动出击,拔掉乔靳言这一只猛虎的爪牙。
乔梵音深吸一口气,撇头看向乔靳言,“与其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命没了,不如早死早超生。”
乔梵音说到这里,嘴角勾了勾,缓缓开口:“并且,你杀人会犯法,黄泉路上,也有你跟我作伴。”
乔靳言:“……”
男人缓缓从餐椅上站起来,看向乔梵音,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真的吗?”
男人站起来,身高的优势让乔梵音感觉瞬间碾压她。
嘴角那一抹邪肆的弧度,令乔梵音不由的惊慌后退一步。
女孩忍着心底的惊慌,开口细说,“即便你武功再高,都不可能躲避警察的追击,如果再过程中你再杀了人,你的罪行就会越深,最后会被执行枪毙。”
“朕不怕死!”男人嘴角的弧度加深。
按理说,他喝了那杯毒酒,已经死了。
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谜一辈子都解不了谜。
乔梵音:“……”
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乔靳言!
为什么偶尔会冒出一两句‘朕’这个字?
并且说他不怕死!?
笑话!
这个世界,除非遭受过无以承受痛苦跟绝望会自尽以外。
有哪个活的好好的,自己选择找死的?
乔靳言薄唇轻启:“你说的离婚,我不会答应。”
“再跟你解释一遍,昨晚的事,我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但我们是夫妻,也再情理之中。”
“你让我离开乔家,我也不会同意,我在这里至少也有二十年了,不是你让我离开,我就会离开的。”
乔靳言留下这句话,迈步上楼。
乔梵音见乔靳言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样子,一团火焰直钻心尖。
转身对走在楼梯上的乔靳言,恶狠狠的说,“乔靳言,你只不过是我妈领养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妈,你现在说不定在街边乞讨,你宋家的那些亲戚,没有一个愿意领养你。”
男人脚步顿住,面色阴沉,修长挺拔的身影冷硬了几分。
片刻,削薄的凉唇缓缓轻启:“有些话,你最好适可而止。”
男人留下这句话,迈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