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祝曦去检查了一下交易对象,这人除了胸口上有道疤外其余的都好了。
又问空空:“这老妖妇没进来找事吧?”
【大人,没有。那老妖妇被大人一脚踢的趴在地上一整夜都没爬起来。不过人倒是没事儿,估计是吓着了】。
“哦,我还以为她躺着是准备讹钱,同一个关键人我不会救两次,换个腿吧。”
院子墙角处嗷一声惨叫,老妇鼻涕眼泪一起流,祝曦把一根棍子扔她到腿边。
踢踢她:“你要是还不会供祖宗,老子还会再来教你!”
“不敢了,不、不敢了!他是我祖宗!!他是我祖宗!!”
百姓们神情激动。
“多亏了星淑妃娘娘,要不然等他长成大妖,他就要屠城啊!”
“星淑妃娘娘宅心仁厚,又有先知的本领,实在是我朝大幸!”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层层人潮如波浪般朝着城楼上的一对男女跪拜下去。
沈星薇嘴角含笑。
沈祝曦,我赢了。
李幕不同意国丹的事披露出来,便只对外宣称李纯是妖怪。
既然是妖怪,自然要让众人看到妖怪“本相”。
沈星薇又担心“沈祝曦”不死心来寻仇,所以处决之事非常火急,前后不过三日。
“这小妖已经被抓住,今日他环城,允许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有人牵着马车,车轮噜噜作响。
太子李纯被关在马车上的铁笼子里,手脚俱被铁链缠绕。
他披散着一头纤长白发,脸越发显得妖娆精致,整个人好看得仿佛要飞上天成为一颗最耀眼的星辰。
“他是妖!杀了他!”
“头发头发变色了,大家快看。”
“本宫不是妖,本宫是人!”
李纯双手握住牢笼,眼中充满仇恨,此时已经俨然已成了一头暴君。
他坐在铁制的牢笼里,白发很长,铺在他身后,甚至逶迤在车后,垂在马车下。
“你就是妖!”
车马行至人群最熙攘处,不知是谁率先朝他头部扔了一根烂菜叶子。
李纯原本暴怒的神情猛地一定,忽然就怕得浑身颤抖,拼命缩在铁笼一角,嘴里发出野兽般呜呜的痛声。
“哈哈!他怕!”
“他怕我们!胆小鬼”
“你这个妖怪!去死吧!”
又有人第二个人朝他扔臭鸡蛋,扔石头,扔臭鞋。
“砰!咣当!”
有人拿木棍使劲敲笼子吓唬他。
好怕!
不要打我!
不要用钉子钉我!
我不是妖,我会痛!
但是却有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耳边说:乖,纯儿,你承认是妖,我就不打你了。
李纯被吓得抱头呜呜噫语:“呜~我、我是妖!”
“本宫是妖!!”
没人知道,他在地牢里经历了什么。
他抱头时大红色衣袍滑落露出血迹斑斑的皓腕。
皓腕上的铁链——那铁链直穿透骨肉!
心如坠冰窟。
她在哪里呢?
她在哪里我想找小曦儿。
“本宫是妖——”他发出一声悲鸣。
“他是妖,打他!”
这些百姓,或许因为在底层生活的太辛苦,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触目惊心的仇恨。
他们打的不是妖,妖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阿爹昨夜才把妹妹卖了,就是为了给临产的阿娘换一把粮食。
这日子怪谁呢?
他们在恨谁呢?
“打死他!!!”
到最后李纯的手上以及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
有那大胆的人,直接上去拽他的白色长发,拽出几根来便嘻嘻笑着。
“看,妖怪的头发!”
李纯发出害怕的叫声,便有更多人恶劣的涌上去撕扯,揪拔。
美丽的少年,到最后声嘶力竭,只把身体缩成一团。
他紧紧得靠着笼子,抱着头,呆滞的自己的长发一点点被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