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气味在这片原野上蔓延,哀鸣和剑影于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汨汨血水,汇聚成一条小小溪流,自北向南‘哗哗’的在原野上流淌,融化了地上积雪。
陷阵营一经开赴战场,立马成为了鲜卑人眼中的焦点,无他,实则是高顺手里的那杆汉旗太过亮眼。
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手中还握着的这杆帅旗,鲜卑人就一定会时刻关注这里。
战场中厮杀正酣的鲜卑将军们动了心思,各自分出一两千兵马,袭杀高顺。
然则,他们显然低估了陷阵营的实力,冲杀而去的骑卒被死死阻挡在外,战阵里的长枪接连刺出,稍不留神,就会满身窟窿。
骑卒们相继落马,被乱枪扎死于地。
他们终于发现这支重装甲旅,其实就是一群名副其实的钢铁怪物。
鲜卑骑卒不由自主的逐渐后退,战阵中央的高顺虎啸连连:“想取我高顺的头颅,尽管来便是。”
“死战!死战!”八百陷阵死士发出猛兽般的咆哮,鲜血在他们面庞上流淌,赤红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仅有一息尚存,他们的前进脚步,就永远不会停下。
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誓要将前方贼寇,撕成碎渣。
这便是陷阵营的信念,有死无生,有敌无我。
陷阵营这种毫不惧死的打法,不仅令半道截杀的骑卒们肝胆俱寒,就连那些鲜卑将军们也是一个个头皮发麻,竟不敢再往前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下方的战场局势,或许厮杀一怔,仰起头颅望向高空,越来越多的雨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主帅上阵,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措。
高顺又何尝不知,但他别无选择。
步度根身边尚还留有五万余众,仅凭吕布那五百狼骑营,要想击溃步度根,这无疑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以身为饵,去引出步度根手下更多的人马才行。
若真不幸得死,也算报了吕布的知遇之恩,高顺死亦无悔。
败退而回的骑卒飞报步度根,原来坐阵帅旗的汉将,并非吕布,而是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
不是吕布?
步度根纳闷儿起来,吕布不在主帅处坐镇指挥,那他又去了哪里。
望向正往这边步步杀来的陷阵营,步度根同样感到颇为头疼,这种刀枪难伤其分毫的重装甲士,真的令他有些束手无策。
而此时的天空,在几声闷雷之后,竟下起了绵绵细雨,烟雨朦朦,笼罩着整片原野。
双方并未就此罢手,反而厮杀得更为猛烈,亢长的号角声和愿。”
戏策听完,忽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畅快无比。
随后,他伸手夺过伞柄,在吕布愕然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去吧将军,给咱们汉人争一口气。”
一刹间,许多情绪涌上心头。
吕布站直了身躯,向戏策重重抱了个拳,什么话都没说,任由雨水打在他神俊的五官之上,转身大步走去。
林中歇息的狼骑营见状,顷刻间尽数上马。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