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却嘿嘿笑道:“想不到鬼王门也有和老夫一样乱点鸳鸯的人。”
卜任轨道:“老兄,乱点鸳鸯那可是美事,说不定就弄个千古绝唱也说不定哩,不如咱们合伙,你入我鬼王门,拜我为师!”
月老气的须眉俱张,盯着卜任轨半天,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道:“卜任轨,你可真行,想当年我和你师父老鬼王也算是一场相识,而且还算是有中表之亲,你要我做你的徒弟,把你师傅摆在什么位置。”
卜任轨不慌不急道:“你这可就说错了,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凭着你的本事,要你做我徒弟,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月老沉吟在那里,半晌没说出来话。
这时人群里有人尖声细气的道:“不劳卫兄说,你这点的鸳鸯谱可也算是歪打正着,这张兄和臭花娘早有红杏出墙之好,宋飞熊兄与柳亚仙姐姐岂肯吃亏?这巫山之会,窃玉偷香还能少了?”
宋飞熊指着台下大骂道:“醋九先生,你他妈的半路出家的读书人!如何说这等丧德之语,老子平时少给你润笔没有?这是哪个不睁眼的儿子听墙根的说的,老子偷人也便偷了,这玉和香老子是从不偷的,老子只抢,老子也没有去过巫山。”
张如珪暴跳如雷,跳的好高,也忘了自己的伤势,道:“你奶奶个熊,小时候老子家种的杏子虽多,也只是白杏,黄杏,喜杏,青杏哪里有什么红杏?”
少林方丈虽然乃是修为极高的大师,一向看起来对世事不闻不问,可是听着这两人的话,每一句都像是打他的脸相似,此时他脸上也挂不住,羞愤难当,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二人这时也不管什么规矩,更不管谁取胜,走着也互相喝骂声不断,堪堪已然走到台下,也不见法恒如何走到二人身前,法恒大师飘忽之间已经站在他们二人的中间,伸出双手将二人掂起,犹如拎着鸡雏相似,将他们的头颅一撞,二人脑浆迸裂,扑通栽倒!
事起突然,众人笑声戛然而止,想不到刚才还一再强调的大会不能妄自杀人的规矩居然是被一个和尚给破坏的,居然慈悲为怀的少林寺方丈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杀戒。
柳亚仙与臭花娘先是惊呆在哪里,而后各自抱着自己的丈夫大哭大骂,如塌了天一般。
却听见卜任轨道:“大师清理门户,不如老夫帮你!”
他近前拿住二女,也将二人的头颅往一块儿撞,身法比少林方丈更快,二女倏忽无力,浑身发软,卜任轨眼前剑光一闪,他避无可避,只好放下二女,惊道:“是你,墨法剑!”
他心中一凛,兀自惊骇不已,柳芳白道:“她们的丈夫已死,你还是不要趁火打劫,你应该知道,你比他们的罪恶还多,你比他们二人还该死!”
二女如疯了一样,抓住法恒的胳膊,撕扯法恒,恶狠狠道:“还俺男人的命!”
“你这秃驴的杀才!”
法恒大师更显出一脸苦相,脸上颇有怨怼之色,道:“他们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柳芳白冷冷道:“他们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但是你清理门户已晚了,他们所用的少林武功你可知道?”
法恒一脸戚然道:“施主所言不差,他们用的正是少林武功。”
柳芳白道:“他们会少林武功总是在十年之内,你执掌少林十五年,罪责难道不在你?”
法恒道:“少林门户不正,贻羞武林。”
他胳膊往墨法剑上一压,柳芳白一愣,他一只胳膊已然掉在地上,鲜血淋淋而下,伍天宇道:“大师悔过之心令人钦佩!”二女呆在那里。
“伍帮主见笑了,我是首罪,这太轻了!”张灵鹤与伍天宇急忙替他止血包扎,张凌鹤叹道:“方丈,这是何故?”
法恒道:“此罪皆在少林,此二人的恶行也是我失察之罪业障,都是我治寺无方,佛家度人,老衲轻杀生命,虽是他们该死,但是老衲大错已然铸成,法量!”
“在!”法恒向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和尚道:“师弟,我无颜再忝为少林方丈,你将袈裟和佛珠送回少林。”他将自己的贴身袈裟和项下佛珠取下,交给法量。
“师兄,万万不可,岂能以小而失大?”法量一向对师兄敬重,此时忽然师兄要辞去少林方丈之位,他急的抓耳挠腮,一脸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