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生父母养的,绝不会行如此无耻无赖之行,说他们狗娘养的,偶尔也可能侮辱了母狗公狗。
鼠窃狗偷之辈,社鼠城狐之属,你极尽最卑鄙恶劣的辱骂也不能描摹他们无耻行径之万一,你穷尽恶毒诅咒也不能减却他们一丝一毫的罪恶。
也只有在文学的意义里,我们可以痛骂斥责这些畜生,因为在王朝威风得意之时,往往是这些狗娘养的家伙衣冠楚楚,高谈于庙堂殿宇之上。
在他们那里,什么怜香惜玉,什么软玉温香,什么大男子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就连青红帮的不欺凌孤儿寡妇,不欺侮孝义节妇,不凌辱良家的盗亦有道他们也全都当成统统的狗屁,他们自认为是皇家的看家护院,何曾将什么律法放在眼里。
女人在他们的眼中,除了是雌性和泄欲的器具而外,连畜生的尊严都没有了。
如果不考虑人的尊严,只考虑前朱家后朱家的律法,他们也都行尽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他们也都足够上一百次刑场,被一百零一次千刀万剐也毫不冤屈。
对于无耻和奸,杀夫,戕害公婆儿女的妇人,钉母驴,浸猪笼,千刀万剐也算是依律制裁,可是尚未犯法的女人,他们生生将其逼成在本朝的道德风尚中绝无再生的下场。
不过对于坚强的女子来说,她们就算是受到过非人的刑求拷打与折磨,也不愿意将性命轻轻付之于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混蛋道德节操。
她们早就立定志向,宁定要让这些狗娘养的王八蛋得到他们应有的现世报。
难道有人要施暴侮辱你,你还未报血海深仇,就因为仇人侮辱了你的尊严,你忍受不了他人的指指点点,你就要先仇人而亡么?
那样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有仇不报,那对得起天地良心么?让作恶者逍遥法外,这岂能是生人所应为的责任。
什么莫要以暴易暴的教条,什么非暴力的高尚行为节操,那是对于良知尚存,尚且有一丝人性良知,尚且遵守人类文明的底线的家伙和暴政而言的,对于狗娘养的畜生,送他们下地狱才是他们最应该也最好的下场,也是人们天经地义的责任。
这些家伙既然喜欢看着他人被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既然他们喜欢听人的惨叫变成野兽的哀嚎,何不将这一切施加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让他们的同伙明白杀人者必被杀,侮人者必被侮的下场呢?
若是这个世界不存在了报应,若是作恶者享富贵又寿延成了千古不变的铁律,不可更改,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还要坚守善良的准则?如果仅仅比谁是从丛林里走出来的最野蛮的野兽,如果仅仅比较谁更凶残,那么人类又为什么要创造律法和文明呢?又为什么敬仰那些道德高尚,知识渊博,启蒙人类心智的贤者先哲呢?
一句话,他们因为内心的变态,所以要去折磨人,要用自己内心的阴毒和对别人的残害残忍来获得一时的狂欢。
或者他们残害人根本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因为要行邪恶所以就以邪恶来为非作歹,除了升官发财,欺压别人之外,他们别无更高的追求。
看呢,他们也可能平素与我们一起谈笑风生,也可能与家人儿女相处其乐融融,也可能在父母的眼中,他们是孝顺乖巧的儿子,在儿女的眼中,他们是尽职仁慈的父亲,在妻子面前,他们是体贴温柔的丈夫,在同僚面前,他们是讲义气,顾大局的兄弟。
是的,他们与我们有时候一样平庸,甚至可以说是善良。
可是一转眼,他们就变成了吃人的恶魔,
他们真正尽职主子们赋予他们的职责之时,他们就变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厂卫之鹰犬奴隶,希魔的盖世太保,苏俄的克格勃。
说他们是平庸之辈也不委屈他们,说他们是十恶不赦的惊天大盗也一样不委屈他们的所作所为。
一句话,正是千百年来这些锦衣卫东厂的奴才的横行,使得怂恿告密,戕害人性,破坏道德法治成为世事风尚,所以世风日下,所以人心不古。
他们也成为太监皇帝窃国大盗们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窃国大盗们的确罪无可逭,可是要因此去卸去这些鹰犬奴隶十恶不赦的罪责,那真的是书生气太过头了。
主子是元凶巨恶,奴才一样不可饶恕,若非有第一个曲意逢迎的奴才拍马奉承,便不可能出现更多仆伏跪倒,高呼英明神武,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奴才,也不可能出现东方不败与任我行。
相反,主子在某一个方面,还可能有道德的可取之处,也可能有英雄豪杰阔达雍容的一面,而奴才的睚眦必报,阴险毒辣,除了能够彰显他们内心的丑恶之外,难道我们能称颂他们聪明智慧么?
这些窃国者们不需要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将军忠臣,他们只要在他们眼中的暴民不顺从的时候有足够镇压暴民的暴民儿女的打手就足够了,平素之中,太监,厂卫的奴才们才是他们忠心耿耿,如臂使指的得意恩宠之辈。
如果真的民众开始觉醒愤怒,那么窃国大盗和皇帝们也并不担心,他们自信他们可以轻松脱身,在异域他们早就铺垫好了前程与后路。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若是他们把民众与天下当成一艘他们可以搜刮无限财富,任意横行不法的艨艟巨舰,等到他们觉得船要沉了,他们也早就给自己做好了救生艇。
甚至他们会觉得,船上的暴民太多了,只有让它沉没,才能不会有追究他们罪恶的保命生存。
与其让民众成为他人的奴才,有一天成为掘自己家祖坟庐墓的暴民,何不让其尽数毁灭于洪水滔天呢?
所以一旦河决鱼烂,一旦人为鱼鳖,他们早就拟定好了要退步抽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