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淮安也不是故意的,他们来周县多年,不记得我了也正常。而且你方叔叔也说了,明日让他们亲自给你道歉。”
“你既是要走科举这条路……”江宇恒目光复杂。“就该知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江宇恒说完就走,像是背后有人追他似的。
这是同意她考科举了?江暮寒看着江宇恒的背影,微勾唇。
方家的宅子,是一个三进的宅院,在这周县,只能算是中等。好在修建得很是清雅,方志平用来宴客的厅堂周围种满了挺拔的翠竹,在这乍暖还寒时候,平添一抹亮色。
“这么多年来,咱们总算是见面了,可你却……”方志平一见江宇恒,便红了眼眶。
“世事无常。”江宇恒跟方志平多年不见,有许多话要说,江暮寒就自己坐在一旁。
方志平可不只是请了他们父子,昨天见过的曾安刘庆等人也赫然在列。
“曾兄,我们真的要跟那小子道歉?”刘庆满脸拒绝。
张程也道:“就是,我们都比她年长,哪有这样的道理?”
“昨日也并不全是我们的错,她若懂事,就该先过来与你我说话才对,可你看她那个样子,分明是等着咱们过去呢!”
曾安脸色也不好看,这里其他的人也就算了,他都三十三了。他成婚早,孩子比江暮寒还大,让他去道歉,他也有些做不来。
“方大人既是这么说了,那便有他的道理,谁让这小子考上了案首。”
“对了我还没见过贤侄呢。”没等他们做好准备,上首的方志平却开了口。
“见过知县大人。”江暮寒起身揖礼。
“暮寒今年十四了吧?你可了不得!周县历年来,最为年轻的案首!”
“大人谬赞。”
“你是个好的,断不能被埋没了才是。对了江兄,你们可有打算?”要是没有江暮寒,这个案首必然是方淮安的。
但方志平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一点都没有芥蒂。
江宇恒沉默了瞬。
“周县虽不大,却有一个很不错的书院,淮安的老师周良周大儒,就曾是这个书院的山长。”
“江兄,你若不介意的话,我便自作主张让暮寒到书院学习了?”
方志平说这个话,是极为自信的。
京城那么多县城,周县都是独一份,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书院的存在。江暮寒虽是案首,可没有人引荐,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毕竟县试一年一次,这案首也有很多个,而周大儒做山长的书院,却仅有那么十几位学生。
“多谢大人好意。”江宇恒还没回答,江暮寒自己就开口了。“只是书院的话,暮寒就不去了。”
方志平一愣:“贤侄是已经有名师了?”
“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周围的人都无语了,多少人挤破头颅都进不去的书院,方志平主动引荐,她还不愿去?
怎么,考上案首就以为自己中了状元了?
可笑!
“那是为何?周大儒虽已去世,可书院内另有一名大儒!断不会耽误了你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