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江阳看见他们上船后,心虚了下。
“江暮寒,你搞什么东西?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竟然还敢报官!你这个小贱种……”他心中不安,只敢扯着嗓子冲江暮寒嚷嚷。
“啪!”江暮寒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畜牲!”
“你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江阳那张脸都狰狞了,他扑上来想对江暮寒动手,却被涌上来的官兵制服住了。
“江暮寒!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胆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一定……”江阳被控住后尚且不安分,赤红着一双眼疯狂地诅咒着江暮寒。
“堵住他的嘴!”江暮寒一声令下,她带来的护卫抬手就卸掉了江阳的下巴。
“呃!”江阳痛的冷汗直流,却还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她。
顺天府尹高朗当即下令,将在场所有人捉拿回府衙。江暮寒留下大半人手去照顾陶思辰,只带了来福琼枝二人在身边,也一并入了顺天府中。
“大人。”江暮寒行礼后立于堂下,目光冰凉。“江阳三人可招供了?”
“你来的正好。”高朗皱眉道。“他们不肯认!倒是带回来的那群人都清醒了,那些人……身体皆为残缺,或口不能言,或耳不能听。”
“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江暮寒面若寒霜,倒是打得好主意。若她没有及时赶到,江阳三人早就离开了画舫,到时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无人能供出他们来。
“无妨,人赃并获,他们不认也不行。”
虽是如此,江暮寒也看出了高朗面上的凝重和犹豫。
此事确实是棘手,不说江阳背后的远宁侯府和纪家,就是那史浩,他也不敢妄动。史浩本人算不得什么,他就是个庶子,还不成气候。
可人家会投胎,父亲是工部尚书,姑姑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史浩在家中虽不受宠,但打狗也要看主人……
高朗会跟着江暮寒过去,是因为他知道长公主府即便没落了,陶思辰也是皇亲国戚,他若出了事,高朗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但这事牵涉颇深,如今已不是他一人说了就算的。
“出事后,高大人可有派人禀报皇上?”高朗抬眼,便与少年清润的目光对上。
他心头猛跳:“此事、此事倒也不必惊扰圣上。”
江暮寒明白,不是不必,而是不敢。
长公主府牵涉的是谋逆,这事落在常人身上,是诛九族的大罪。
哪怕现在受害者变成了陶思辰,底下的人也不敢轻易为长公主府说一句话,唯恐惹祸上身。
“事已发生,势必要给出决断。”江暮寒没空去计较高朗的犹豫和畏缩,她抬眼看了下琼枝。
琼枝便从他们每日带着的盒中,取出了宣纸墨条。她磨墨,江暮寒提笔写字。
片刻后停笔,琼枝上前将宣纸上的墨汁吹干,恭敬地递给了高朗。
“这是?”高朗不明所以。
“状纸。”江暮寒起身,目光直视着他。“还请高大人代为转交给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