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公主,可说话做事却极为谦和,瞧着是个极为好相处的性子。
“不知四公主此番过来,是有何要事?”
李睿眼眸微动,江暮寒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行事极为的果决,半点都不兜圈子。
“睿今日来,其实是代宏弈,来给江公子道歉的。”李睿说罢,回身看了眼自己的侍女,那侍女拍拍手,便有人送进来了许多礼物。
“那日他吃醉了酒,这才开罪了江公子。这几日他被父皇罚了闭门思过,我已是教训过他了,还请江公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是。”
江暮寒抬眸看她,摇头道:“四公主这话,暮寒担当不起。五皇子是天潢贵胄,此前的事更是个误会,过了便过了。”
李睿忍不住看向她,江暮寒说话做事都跟她的年纪,有着很强的违和感。
十四岁的少年郎,未免太周全了些。
“既是如此,那睿便放心了。”她说罢,忽而笑道:“只是公子乃是国之栋梁,五皇子那天大约是没说清楚,但总的来说,都是一片惜才之心。”
“公子若有此意,日后入了朝阁,必不会亏待了公子。”
江暮寒闻言不语,却忽然抬眼看了下那个一直紧跟着她的侍女。
“琼枝,你带着这位姐姐去旁边喝口茶。”她忽而道。
“是。”李睿跟那个侍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江暮寒面上不显,那侍女看了李睿一眼,方才道:“多谢公子。”
她与那琼枝一前一后出了门。
等她们走后,江暮寒这才平静地道:“暮寒如今不过是个秀才,连进士都未考中,说起入朝为官,实在是过早了些。”
李睿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只因江暮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淡然地从旁边取了一张纸,在那纸上书:【公主可还好?】
她万没有想到,江暮寒竟有此洞悉之力。
她今日确实是故意过来的,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且每说一句,必然会抬眼看那侍女一眼。
没想到江暮寒这么快就看了出来,并且将侍女打发走,用这样的方式来与她交谈。开始的第一句,不是问内情也不是质疑什么,竟是问她好不好。
“虽是如此,但江公子有大才,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入仕。”李睿眼眸闪烁,她好不好?多年了,终是有人问出了这句话来。
她没有接过江暮寒的笔,反而是沉思了片刻,自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递与江暮寒。
“今日之事,也未必是要江公子给一个答复,时日且还长。”她咬重了后面一句话。“公子慢慢考虑便是。”
“如此,睿便告辞了。”
江暮寒收过那封信,随即淡然起身,招呼琼枝送客。
琼枝过来时,那侍女也一并过来了。
江暮寒扫了对方一眼,瞧着长相普通,无甚出彩的地方。
四公主走了之后,宴淮进了书房中,面上有些惊异地道:“听说四公主在朝中不甚受宠,可我瞧着,她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女,分明是个难得的高手。”
“那侍女会武?”琼枝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