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就找到了少爷,告知少爷,魏来有异心。魏来之所以这么认真的帮助少爷打理产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少爷取而代之。”
“少爷相信了,命人设计了一出好戏,栽赃陷害魏来欲杀他,魏来辩解无用,后被冤枉而死。”
江暮寒说到了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
纪迟蔚安静了许久之后,忽而说道:“那位少爷呢?”
“失去魏来后,少爷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守住家产,最后家产被那小厮伙同其余同党一起,瓜分干净,少爷万念俱灰之下,选择了自尽。”
“你这本书,不是才看了一半吗?怎么连结局都已经提前得以知晓了?”纪迟蔚起身,好整以暇地看了江暮寒一眼。
江暮寒勾唇,笑道:“看过了。”
纪迟蔚倒也没有揭穿她,只是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
“魏来错在太信任少爷。”他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笃定,传入了江暮寒的耳中。“而我信任的,是你。”
说罢,他便不再开口,似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暮寒停顿了瞬,最后抬眸看了一眼他沉睡的容颜,复又躺回了身后的躺椅之上。
那天之后,纪迟蔚本该已经大好了的病,复又反复了起来,好在江暮寒留了下来,能与他作伴,两个人在一起,似乎病也要好得快一些。
没过几日,纪迟蔚的身体就已经彻底恢复。
而他重返朝堂的这一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大楚三十六起,工部便给南方划了一座大桥,此桥连通了南方最为重要的两个州府,底下是滚滚的江水。
这两个州府在南方都属于极为富庶之地,这些年发展得更是越发地好了。
只是因为两方之间横着一条巨大的江河,将他们分隔在了两地,导致两个州府之间来往,必须得要绕路前行。
江河因为常年的雨水,变得很是湍急,从前也曾有人在这边摆船渡江,但是在出过了好几次事情之后,这种方式就直接叫人作罢了。
为了两边来往方便,朝廷在五年前,就曾经拨下了一笔款项,用于两地之间的修桥一事。
大楚的桥梁建造得已经很是不错了,在此条件之下,不管怎么说,应当都是能够满足基础的需求的。
可是这桥一修就是好些年,今年是最后的竣工时间。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六月的南方多雨,今年尤其多暴雨,在连续下了几日的暴雨之后,风雨中的桥梁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修建桥梁的官员为了能够保住桥梁,竟是将所有的工人叫了过去,顶着暴雨抢修桥梁。
结果在某日深夜,工人们已经连续劳作了许多时辰,身心俱疲时,这座桥梁垮了。
拦腰而断,将不少还在抢修的工人卷入了河流之中,使得死伤无数。
几百位工人,后来能够活下来的,不过百人。
此事一出,那边起了民怨,竟是带着人,将那边的官府围了!眼看就要生乱,那边的官员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