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与他们对视着,眼睛里带着一抹深沉的光,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残酷。
“岁月星河里,你我皆不过是一柸土罢了,如今大势所趋之下,岂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够推翻得了的?”
“我也老了,无用的事情不想做了,诸位日后若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话,权当是自己一腔孤勇,就不必告知老夫了。”
“老夫告辞。”陈阁老说罢,对着这些个人长长地揖了一礼,随即转过了头去,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只留下了这些个官员站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朝堂之上并非是只有他们几个人的,沈弘几人因为有些个事情要禀报给李睿,故而耽搁了些许时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陈阁老的这一番话,他们站在了原地,面色也不可谓不复杂。
待的在这边待着的臣子俱是散了之后,他们才从后方绕了出来,孙大人看着这些个朝臣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感慨了一句:“人人都说陈阁老刻板腐朽,却并不知晓陈阁老是这样的人。”
“哪样?”游星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个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吴奇如今在工部极其的得力,陈阁老知晓自己年岁大了,他的让步,不只是在给恭亲王让步,亦是在给自己的子女和未来让步,作为陈家的大家长,这才是应当做的事情。”
“何况,陈阁老所言,也并没有任何的错。”郁坤补充了一句,面色很是和煦。“我早就说过,他会转变态度的,你们非是不信,如今怎么说?”
“你可别看我,我当时没跟你赌啊,而且你们这些个人,那么喜欢江暮寒的画,不如去求一下咱们沈阁老,到底是他的徒弟,他开口让江暮寒画一幅怎么了?”游星气哼哼地拂袖,这事说起来也是茶余饭后的一点杂谈。
他偶然从底下得到了一副江暮寒游历江南时所画的画作,一时间是惊为天人,这种好东西的话,若是藏起来一个人看的话,难免会觉得有些个可惜。
思前想后,他还是邀请了这些个好友来家中一同品鉴。
就看过了一回,这就给他惦记上了,隔三差五想要找他打赌,赌注就是那一幅画。
这不是开玩笑吗?那画如此罕见并且还是一副江暮寒少有的人像画,他怎么可能拿来做赌!?
“不过,那画中之人,不是个娇俏可人的美少年吗?瞧着都不像是凡尘之中该有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江暮寒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孙大人嘿嘿一笑。
那纪迟蔚可不就开心了吗?
“游大人,我说你,别这么小气。像是这种极其难得的画作,就应该送给纪大人,让他好好地看看才是。”
“你们这些个没安好心的,这是报复那纪迟蔚了,若是真的弄得人家家宅不宁可怎么办?”蒋翰林摇了摇头,主要是不能够耽误了江暮寒。
他还想请江暮寒去逐鹿讲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