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君如和齐大锤离开,牢门咣当一声,又被人推开了。
从牢门外走进来一个狱卒,这狱卒中等个子,足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走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人。
王易打眼瞧见狱卒身后那人,便认了出来,那人是这历城大牢的牢头。
这两日,王易住在这里,已然对这牢头有所熟识。
牢头跟随着狱卒的脚步,进得牢房中来,弯着腰,一脸微笑道,“王公子,大人有令,让在下带你出去。”
王易看了两眼这牢头,对他也是见怪不怪,便也是笑了一下道,“那就有劳了。”
“王公子,不必客气。”这牢头似乎对这王易很客气,想必是受了他家大人吴知县的吩咐。
牢头前边带路,王易身后跟着,很快就出了历城大牢。
到了外边,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王易伸了伸臂膀,舒展了一下身子,总算是透了透气。
牢头把自己带到外边,就回大牢里去了
眼前来了两个官差,到了面前只道是吴县令有吩咐,便领着自己来到了历城县衙。
吴大人早已在县衙中等候,王易到了县衙,便被知县吴铁拉到了县衙的停尸房。
偌大的个屋子里,一张木板床上,一具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躺在上面,双眼紧闭。
知县吴铁双手负在后面,站在尸体身旁,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
王易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此时正双目盯着木板上躺着的女尸,暗暗沉思。
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死去了三日,身子基本上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不断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王易伸手触到那女子鼻子处,轻轻触摸了一下,又掰开那女子嘴唇看了一下。
女子的舌苔已经发紫,鼻子的气息全然没有了,王易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见她的眼睛上也有些淤青,似乎是体内砒霜之毒没有散去导致的,便明白了些什么,忍不住这尸体上的恶臭,无奈地用袖子遮住了口鼻。
他难受地走到知县吴铁身旁,放下衣袖,郑重地道,“大人,这小月姑娘,身上的砒霜之毒,完全是在夜里五更天的时候才发作的,所以导致一命呜呼。”
“五更天小月的毒性才发作?王小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知县吴铁不解地道。
王易皱着眉头,故作神秘地说道,“吴大人,这个是个秘密。”
王易以前在后世的时候,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曾做过法医,对自己讲过一些查验尸体的知识,所以方才只是看了小月姑娘的口,鼻,还有眼睛,王易就瞧出了小月姑娘毒性发作的时间。
“王小哥,你能瞧出这一点,真是神了。”知县吴铁双目赞许地看着王易,佩服地说道。
王易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吴大人,小月姑娘体内的毒性还在体内,没有散去,呆会你命人取个碗和一把刀来,我要提取一点小月姑娘体内残留的毒药,让大人看一下。”
“好,一切听从王小哥安排。”知县吴铁方才已经见识过了王易根据小月姑娘的尸体,判断毒药发作的时间,对这王易的能力深信不疑。
他说着对着停尸房外,喊来一个官差,对那官差悄声嘀咕了几句。
官差很快离去,片刻,便拿着一把刀和一个白瓷小碗走了进来。
这官差到了面前,将手中一应东西高高捧到了王易面前。
王易顺手从官差手中接过刀和白瓷小碗,拿起小刀,上前去,便在那女子尸体上面用力划了一小刀。
女子的尸体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不过却未彻底腐烂,皮肉还是有一点活性的。
小刀用力一划,便有点点鲜血流淌了出来,王易很快将白瓷小碗接了过去。
鲜血流进了小碗中,王易端着碗,从衣袖中取出一枚散碎银子,丢进盛着鲜血的碗里。
瞬间,那碗里的鲜血冒起了阵阵白色的气泡。
“毒性未散,果真小月姑娘体内有毒。”吴铁看着碗里鲜血冒起的气泡,惊讶地说道。
王易看着那鲜血里的气泡,并不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小月姑娘体内的毒性未散,一定是那投毒的时间点并不远。
王易将手中盛着鲜血的白瓷小碗放在一旁,对着知县吴铁说道,“大人,你已经看到了,根据砒霜这种致命性毒药,两个时辰发作的时间,可以推断给小月姑娘投毒的时间,应该是四更天的时候。”
“那个时候,在下已经与那小月姑娘分离,当时在翠月楼叶晓兰,叶姑娘的闺房之中,这个叶姑娘可以作证。”
知县吴铁听了王易一翻叙说,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大为深意的看了眼王易,正色道,“那照王小哥这么说,那一晚给小月姑娘下毒时,王小哥并不在场,所以王小哥没有下毒的时间。”
“大人英明。”王易欣慰地看了眼知县吴铁说道。
方才的一切,知县吴铁全都看在眼里,他清楚眼前的王易没有说慌。
眼下通过小月姑娘血液里残留的砒霜之毒,王易推断出了投毒的时间点,很顺利的排除了自己下毒谋害人命的事情,心中大为欣慰。
知县吴铁也对王易杀人的嫌疑排除了,他皱了皱眉头,认为毒害小月姑娘,另有其人,便对屋外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官差走了进来,知县吴铁对他吩咐了一些什么,官差便匆匆离去了。
官差离开以后,知县吴铁的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王小哥,既然案情已经有些明了,不过还得委屈王小哥在牢里在住两日,等到本官将案子审理完毕,在亲自送王小哥回去。”
“也好。”王易想都没想,满口答应道。
这两日在牢里住的还可以,有吃有住,还算自在,不就在牢里在住两天吧!住就住吧!
王易满不在乎地想到。
随后知县吴铁命一个官差,将王易送回了历城大牢。
回到牢房里,王易方才查验了半天尸体,也有些困了,躺在床榻上,便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