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猫捉老鼠,无处可逃
宁觅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宫墨戈正背对着床上的她站在落地架处脱衣服。【无弹窗,页面干净,看书就上WwW.dashubaO.cC】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想干什么?他提的交易,她还没答应呢!
下一刻,宁觅吓得急忙坐起身。
宫墨戈听到身后的动静,面无表情转回身,冷冷吐出一句,“希望你从今往后会习惯。”
“习惯?呵呵,你给我出去,马上出去。你的交易,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你要有本事就真的囚禁我一辈子。”她不信,绝不信自己逃不出这里。等她右腿上的伤好了,能离开这间房间以后,她一定能够找到逃离这里的办法的。任何会伤到司少池的事,她都绝对不会做。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宫墨戈语气不变,情绪难辨。
“如果你耳朵有问题,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宁觅咬牙。
宫墨戈沉默了下,“但可惜,你已经没得选择。”话落,解下的领带同样往落地架上一挂,宫墨戈就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宁觅恼恨,随手抓起床柜上的那杯水就朝宫墨戈的后背狠狠砸过去。
宫墨戈避开,仍旧没有回头。
没砸中的玻璃杯,顿时“啪”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浴室内的灯以及水声,紧接着亮起与响起。
宁觅看着听着,止不住一拳狠狠打在床上,随即硬撑着爬下床,绝不愿与宫墨戈共处一室。
时间流逝,当宫墨戈沐浴结束,披着一件白色睡衣从浴室内缓步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大床上空空如也,房间的门开着一大条缝隙,人显然已经出去了。
宫墨戈的面色霎时倏然一沉,立即面无表情朝房门走去。
房门外面,拖着受伤的右腿硬撑着走出房间宁觅,已经扶着楼梯的木栏杆一路下楼去。
一楼的大堂,原本按宫墨戈的命令退下的方姨,没想到宁觅会突然一瘸一拐的一个人从房间内出来,一时间实在不知道是宁觅自己擅自出来的,还是进入房间的宫墨戈允许宁觅出来的,以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动不动地暂时站在原地,一直眼看着这一幕。
右腿上的伤口,血在行走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又渗透出来,沿着宁觅的右腿慢慢往下流。
许久,总算让宁觅走出一楼大门的时候,只见外面夜黑人静,一条路笔直地横在前方,可同时通向左右两边。路的两侧是花坛,隔着花坛的对面是个小型的停车场,路灯下可看到停着好几辆车。而尽管每隔几米就有一盏路灯,但也正因为此,显得横在前方这条路的左右两边在夜幕下都望不到尽头似的。
宁觅快速思忖了下后,选择了往左走。
方姨在这时终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叫停宁觅,“小姐……”
“走开!”宁觅猛地转回头看向方姨,两个字如利剑一般。
方姨有些吓了一跳。
宁觅接着继续往前,右腿上的疼痛始终硬生生忍下,即便再痛也不停,一如昨天一样。
追出来的宫墨戈,经过站在大门处的看到他下来后急忙低下头的方姨时,冷冷呵斥一句,“滚下去,和容妍一样自己去领罚。”话落,就从方姨面前过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左侧路上还一瘸一拐走着的宁觅。
宁觅隐约感觉到什么,蓦然回头看去,在看到宫墨戈追出来时不免一急,就更想加快速度走。一步、两步……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同时也越走越不稳,右腿上的伤越扯越厉害,沿腿往下流的血也越来越多。
宫墨戈在这时好像突然不急了一样,一步一步缓步跟在后面,好像捕捉老鼠的猫,一步步将老鼠逼入死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老鼠在垂死挣扎,却不急着一口咬断老鼠的脖子与要了老鼠的命。
整条路上,都很静很静,静得只有一前一后的宁觅与宫墨戈两个人。
突地,又一个不稳后,宁觅整个人朝地上跌去。
这一跌,刚做过手术的右腿上的骨头终再次断裂,疼痛如钻心一般。
宁觅霎时抑制不住痛呼出声。
宫墨戈的脚步还是不变,从后方一步一步逼近跌断了腿后没办法再爬起来的人,路灯照在他白色的睡衣上,也照在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投射在地上的阴影一寸一寸笼罩上宁觅,如同一只黑手一寸一寸将宁觅覆盖吞噬。
宁觅一时间痛到极点,也慌到极点,眼看着就要被宫墨戈抓住,不惜咬着牙往前爬。
满是血的右腿拖在地上,月光下要有多触目惊心就有多触目惊心。
良久,又或者只是片刻,宫墨戈终于越过宁觅爬行的身体,走到宁觅前方停下来,蹲下身,一把扣住宁觅的下颚,迫使宁觅不得不仰起头来对着他,风雨欲来,“你就真的这么厌恶我?”
“是!”宁觅愤恨,一个字答得毫不犹豫,震地有声,甚至她手中现在如果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刺过去。
“当年,你并不是这么说的。”宫墨戈扣住宁觅下颚的越收越紧。
“别再跟我说什么当年,当年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就算看到你也会绕着走,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无情的话依然如冰箭一般,宁觅随即一把用力拂开宫墨戈扣住她下颚的手。
宫墨戈身体一僵,或许他根本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可偏偏容妍自作主张把她带了回来,一切走到这一步。
半响,宫墨戈敛去脸上的神色,四周的空气陷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不过就是区区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定然会遵守承诺,放你自由。如果司少池真那么爱你,就不会介意你……”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爱他,不管他介不介意,别说是一年,就是一个月,甚至一天,我也绝不答应。”宁觅猛地打断宫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