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虹桥机场。
一架小型私人飞机,徐徐起飞,划破夜空,向着天际飞去。
机舱内。
洛铮坐在舱中央,看着对面睡在小床上的周真,和一边儿安静坐着看自己的陆小敏。
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找出一个电话,按了一下,拨出去,放在耳边:
“能帮你做的事,我帮过了,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
陆小敏看着他脸色不好看地听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要玩可以,但最好没伤得了他。否则你知道,伤了他一根头发的代价,是你们绝对付不起的。”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又说了些话,让洛铮的脸色更加冰冷:
“放心,除了我,就算是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人敢碰洛宁一下,都注定是死路一条。”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再说话,便啪地合上了手机,接着抬头看向陆小敏:“从今天开始起,叫留在上海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我哥左右。哪怕是被他抓到也不要紧,只要别让那只蠢猫伤着他。明白吗?”
陆小敏点头应声:“是。不过那位先生那里……”
“无妨。”
洛铮摇摇头,不再多说一个字。
……
次日。
午后。
窝里。
凤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关。
她摇了摇头,诧异于自己怎么这么能睡,却也没有多想,直到她起身,看看左右,发现自己似乎换了房间,这才警觉起来。
接着,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换了一身便装的洛宁,端了一只木盘子,盘子上放着几只碗碟一双自筷子,走到她床边,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头俯视着一脸问号的她:
“昨儿夜里你屋进贼了,我没法子只能把你移出来。”
凤箫长吁口气,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才问:
“进贼……什么样的贼啊?”
洛宁嗯了一会儿,才笑着说:
“放心,反正不会是采花贼。”
“去你的。”
凤箫笑着骂了他一句,然后才正色地问:
“是那边儿来的人吗?”
“不是,肯定不是。”
洛宁摇头,很认真地说:
“要是的话,我一定会叫醒你,叫你认一认脸。”
凤箫眨眨眼:
“是不是因为怕再出现一个周真?”
洛宁不吭声,好一会儿才说:
“总之既然他们对你动了手,那肯定接下来就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大哥的意思是,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尽量想起来,到底你这颗小脑袋瓜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一定要得到的。”
凤箫翻了翻白眼说:
“虽然平常我也常常觉得,自己这颗脑袋就是给别人预备的备忘录,可这回我还真挺想告诉你,我真不知道到底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洛宁眨眨眼: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凤箫似乎也挺享受这种闲聊的气氛,笑着说。
洛宁叹了口气,摇摇头:
“好,你说不知道,那咱们就不知道吧!
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凤箫失笑:
“什么叫有的是时间?你以为我不用回去工作了?肯定得尽快搞定。”
洛宁眯了眯眼,抱起手臂,看看她,然后又放下来,淡淡一笑:
“我倒是希望……不要那么快。”
凤箫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跃动,绷起了两片嘴唇,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那只木盘:
“早餐?”
“早午餐。”
洛宁笑嘻嘻地说。
凤箫点头,表示了解,又看着门口,向他做了个“请”的眼神。
洛宁会意,含笑点了点头行了个欧式宫廷礼,这才转身离开。
正当他走到门口,伸手握了门把准备关门的时候,就听到凤箫扬声说:
“记得告诉你六哥,就说我谢谢他,给我这么好的东西,让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洛宁转头,扬扬眉,看了看她,又笑笑,这才离开,徐徐关上门。
门关紧之后,他靠在门板上想了一会儿,又发了一会儿呆,又自己笑了几声,这才懒懒散散地晃下楼,去见自己的几个哥哥。
不出他所料,客厅里起居室内,几兄弟全部到齐,都在商量昨夜的事情。
洛宁一走进来,雍惠南就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等他落座了才问:
“怎么样?箫箫的反应……没有什么意外吧?”
“能有什么意外?”
洛宁笑了笑:
“还是老样子,我看没什么。而且还挺开朗地叫我跟六哥说谢谢,谢谢他给她准备的药,让她好好儿地睡了一觉。”
程远航瞪大眼,失声说:“她怎么知……”
话没说完,就立刻紧闭起了嘴。可一边儿的王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机会,于是就笑着大声说:
“她怎么不知道?
咱们这几个人里,你以为还有谁跟你一样,把那些玩意儿玩得那么转?”
程远航闷了半天不说话,直到洛宁跟雍惠南谈得快结束了,他才张张嘴说:
“那……她真没气?”
“气什么?你是为了保护她,而且也是不得已。有什么好气的?刚刚不是说了吗?她是真的挺感谢你给她这药让她好好睡的。我看要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她早就直接来求你多给点儿这东西,方便她以后睡着了。”
程远航瞪大眼,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雍惠南点点头说:
“还好,还好,只要她心里还能看得清楚,那就行。
只是你得小心点儿,这一回他们这么大手笔,整整一个组的刺客机器都送来了,只怕接下来的动作也不会小。
你不好下手,自然是要抓箫箫。”
洛宁也敛了笑,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最怕就是这个。可咱们也不能老把她关着。也实在是没个好办法。”
“倒是不用关着。”
雍惠南看了看王重,两个人的脸上,难得地都露出了小心翼翼的表情。
接着王重才说: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哈小宁。如果有你在身边……那箫箫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洛铮对你的执念有多深……”
他没说下去,因为洛宁狠狠地剜他一眼。
空气里一片沉默,好一会儿洛宁才轻轻地说:
“我知道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对箫箫寸步不离。不过如果过完年这个情况还不能解决,那我就不能保证还能看得住她了。
你们知道,她的那些小聪明,足以玩转一个城市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