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大泽龙神(1 / 1)

两片浮云轻轻地架起刘秀的双臂,刘秀便如一只灵燕随着蓝袍老者飘飘而行,飞向大泽深处。

烟波浩淼,水色银光。

刘秀在朦胧而美丽的月色下,忘却了恐惧。飞到大泽当心,他与蓝袍老者似轻雾般踩在波光之上。

蓝袍老者无比崇敬地道;“请神主入宫。”大袖一拂,湖面双分,一串精致的浪花凝成一条晶莹闪亮的阶梯,阶梯延展到湖底深处,那里是一个等待刘秀去叩访的神奇世界。

刘秀一丝也不觉得害怕,他在前面走着,蓝袍老者在后,慢慢沉入湖底,刘秀回头观望,湖水如镜,没有一丝污垢,如同一片明净湛蓝的天空。

再向下走,花香阵阵,涌出一队美艳妖娆的嫔妃,接着还有一队长戟弯背的虾兵,他们都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刘秀,刘秀也不知这是梦是真,只觉得玩兴正浓。走到一座斑斓闪烁的城池前,蓝袍老者谦卑地问:“主人还记得那个梦境吗?”

刘秀说:“我记得,在一个阴冷,空旷,金光耀目的宫殿里,有条没有角的龙,它想要吃我,可是我被一个飞辇带走,离开那里时,我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悲哀,我问一条龙,我们还能回来吗?”

蓝袍老者道:“那条龙回答说,能,在二十年后,你将会重登大宝,叱咤风云。”

刘秀奇怪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袍老者道:“因为我就是那条蓝色的飞龙,我是这里的大泽龙神。”

刘秀问:“那我就是你的主人吗?”

“是。”

“那主人的命令你是不是要听?”

“神主的吩咐,莫敢不从。”

“你有没有名字?”

“蓝破云。”

“你蹲下。”

蓝破云不知他要做甚,本蹲半跪,好不尴尬。

刘秀道:“我看看你有没有骗我这个小孩。”他伸手向蓝破云头上一顿乱摸忽然说:“大胆,你竟敢欺骗于我!”

蓝破云惶恐地问:“蓝破云怎敢欺骗神主,神主在摸什么?”

刘秀道:“在摸你的角啊,龙都是有角的,你怎么没有?”

蓝破云差点被刘秀这一句话逗得捧腹大笑,但一想,神主毕竟年幼,还是小孩性情,于是忍俊说道:“神主有所不知道,属下是变成人身与神主相见,头上自然无角。”

刘秀说:“原来如此,我恕你无罪。”

蓝破云大喜,这句话果真有帝王威风。

刘秀又道:“蓝破云,我怎样才能让你现出原形呢?”

蓝破云道:“神主只须在我腋下搔痒。”

“原来是这样。”刘秀兴致勃勃地问:“假如有毒龙要威胁我,我怎么才能击败它?”

蓝破云道:“龙有三类,一类在天为龙,一类在地成蛇,一类入海为蛟,不知神主说的是那一类?”

刘秀心想,你就是龙,我若问你怎么制服飞龙,你一定不会告诉我,就随口说道:“是蛇。”

蓝破云道:“普通的毒蛇,就制七寸,百年以上的蛇,其修炼已有火候,鳞甲坚不可破,只有蛇胆方寸柔软无比,能一剑致命,若是千年以上的灵蛇,能兴云吐雾不可小视,已在双睛之间的蛇脑内都练有一粒内丹,须用一柄切金断玉的宝剑,刺破蛇脑直捣内丹,方可取胜。”

刘秀说:“我明白了。”

蓝破云认真地道:“请问神主,这个孽畜在什么地方,它敢侵害神主的威仪,待我去除了它。”

刘秀道:“我随便问问,你可不要当真。”

蓝破云心想,问了也白问,神主还是孩子性情,未到羽翼丰满,一扫天下之时啊。

进了城池,街市纵横,一片热闹喧嚣的尘风扑面而来。刘秀顿时惊呀不已,繁华而拥挤的长街,肤色各异的男女,琳琅满目的珠宝,飘动如云的房屋,仿佛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远远看见一座宫殿气势如山,刘秀说:“那是你的宫殿吗?”

“是。”

“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宝贝?”

蓝破云正色道:“这宫殿虽然外表富丽堂皇,不过是水下极普通的宫殿而已,属下治国勤俭,不敢扰民敛财,宫内并无宝贝。”

刘秀惊讶地说:“不错,安民同乐,才是治国之本,看样子你是个好君王。”

蓝破云道:“属下国小,只有一泽方圆,大泽龙神即是大泽国君,比不得神主,将来富有四海,一统中原。”

刘秀咯咯道:“你说我将来会扫定乾坤,富有四海吗?”

“不错。”蓝破云说,“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而神主将会统领雄兵百万,平定天下。”

“那不是要死很多人,打很多仗,流很多血吗?”刘秀说,“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回家种田,或者做个潇洒来去的剑仙,不问世事,快剑恩仇,多有意思。”

蓝破云本想激起刘秀的斗志,耳听刘秀言语,急得满头大汗说:“万万不可,神主是上天钦定,皇星降世,将来光复汉室,千万不能气馁啊。”

刘秀见他诺大年纪,又是跺脚又是捶胸,于心不忍地说:“好了,好了,我将来要兴雄兵百万,一扫天下,这总行了吧。”

“阿弥陀佛。”蓝破云道。

刘秀走上一条长街,左顾右盼地瞧着这些行踪古怪的人物,但是看到刘秀,所有的动作,所有的交易,所有的目光忽然静止,不曾眨动的目光无比崇敬地看着这个小男孩。

刘秀问蓝破云,“他们怎么都不会动了呢?”

蓝破云念须微笑,“没有神主的吩咐,谁敢一动。”

刘秀说:“你叫他们动嘛。”

“尊旨。”蓝破云的衣袖如大旗一挥,所有人就生龙活现,行走自如了。

刘秀说:“蓝破云,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宝贝,你看那些项链珍珠,给我两件,我要拿回去,给我的两个姐姐戴。”

“好好。”蓝破云道,“如果这也算是宝贝,那我送你几车又何惜哉。”

他们慢慢在长街上走着,不时就有美丽的水族前来献宝。刘秀一想到要讨好阴红两位姐姐,并不客气,随手拣了一双珍珠凤衩,两对珊瑚耳环揣在怀里。

蓝破云道:“前面就是属下的寝宫,请神主进宫小憩。”

刘秀抬眼看去,远望的那间气势如山的宫殿,此刻已变成间由金色的鱼鳞修葺的椭圆小屋,就像农户的窝棚一般。他说:“等一等,我的哥哥姐姐还睡在岸上,你去请他们来。”

蓝破云赞道:“神主,富贵不忘贫贱,真是难能可贵,只是他们是凡人,不能来到这里。”

“那我回去。”刘秀转身就走。

蓝破云急忙扯住刘秀衣襟说:“神主留步,他们功行浅薄,不能元神出壳,真的是来不了啊,属下这就派人送去美酒玉食。”

刘秀一想,再美味的食物哥哥也品尝不到,不由长叹一声。

蓝破云小心翼翼地道:“神主有什么不开心的,是否是属下有什么鲁莽之处?”

刘秀说:“不关你事,是我哥哥,他中了毒,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非要无花谷的昙花上人给他解毒不可。”

蓝破云道:“这有何难。”他一招手,头上开出十朵湛蓝的水花,水花一卷,十个长须飘飘的老者就快如游鱼地朝湖面飞去。

蓝破云说:“神主放心,他们都是妙手回春的大泽巫医,请神主进宫小憩,静候佳音。”

刘秀这才随蓝破云走进他的寝宫,却发现这里面是曲折幽深,不可测度。在大殿之上只有一把乌漆发亮的一把椅子。

蓝破云说:“请神主上座。”

刘秀也不推辞,免得蓝破云多余的罗嗦,他一坐上椅子,顿觉神清气爽,双眼仿佛可以洞察这千里水泽的每一个角落。他不知,这椅子是由照水犀角打造而成,龙神坐在上面可以仰承日月精华,顾本修真,而凡人坐上则养身静神,双目如电。

一只小乌龟,慢慢地从殿上爬下来,背上驼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

蓝破云道:“神主一定口渴,这是我大泽珍露,十年酿成一杯,延年益寿。”

刘秀也不理会他的话,端起杯一股脑倒入喉间,只觉甘甜清爽,浑身的疲倦一扫而空。放下杯子,他忽然说道:“蓝破云,你倒会吹牛。”

蓝破云奇怪地说:“属下治国一向公正严明求真务实,从不大言欺人。”

刘秀说:“你说你的巫医能妙手回春,可是我看他们就要无功而返啦。”其实他的双眼早已看见十个巫医,一脸的惶恐,正向这里飞回。

蓝破云正自惊疑,忽然头上水花翻卷,十个巫医笔直地跪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蓝破云问:“是什么奇毒?”

一个巫医惭愧地小声道:“此毒非是水中之物,是陆上所有,我等不能解。”

“原来如此。”蓝破云道:“罪责不在你等,你们去吧。”水花一翻,十个巫医消失不见。

“怎么样?”刘秀焦急地说,“不能解吗?”

蓝破云自觉颜面无光,就说:“请神主暂时息怒,属下去去就来。”

刘秀情知他要亲自去出马,心中的乐,等他一走,自己就到大泽国内好好地游览一番,嘴上说:“你快去快回。”

蓝破云应了一声,脚下绽开一朵极蓝的水花,一阵电闪雷鸣破水飞去。

刘秀见蓝破云转瞬不见了踪迹,在宫殿里实在无聊,就飞快地跑出了寝宫。他一出殿,大泽水国就忽然静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所有人又变成了石头一样。

刘秀摸摸这个又白又软的胡须,敲敲那个青甲红脸的肚子,仔细想想,就模仿蓝破云,对着大泽国民一挥手说:“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动一动嘛,我只是一个小孩。”大泽国民轰然大笑,瞬间那个画卷又鲜活如初,秩序如常。

刘秀顿觉妙不可言,他在长街上穿行,每到一处,大泽国民只觉得他眉目俊美可爱无双,又毫无神主的尊架,尽皆欢喜,纷纷来进献宝贝,这一次除了避水珠,犀照角,夜明珠,龙眼石之外,还有人进献丹书,什么《敛水经》《凌波咒》《遁水大法》之类的,应有尽有,刘秀顺手一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十分的繁复饶口,没有什么兴趣。

但这些宝物却在水泽之中光华大放,水色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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