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婚(1 / 1)

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安欣然缓缓地走向父亲安志伦的墓地。

那里,排得整齐的手折的花用草叶挽着,虽然过了好久,花早已脱落,只剩下枝杆,却仍结实地没有一丝要散开的迹象。

这样的花束不少,虽然墓地工作人员会清理,但还是有好几把排在那里。以前,她一直奇怪,这种花束会是什么样的人送来的,现在,她知道了。

轻轻地把那几束花枝堆在一边,眼睛却紧紧地盯在那里,脑子里闪出了孟子墨的脸。那张她一直又敬又惧又爱的脸,此时飘浮着,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安志伦的照片开始泛白,但那副笑容却未曾改变,多少次,她都是靠着他的笑容来鼓舞自己,告诫自己多难多苦都要迎头而上。

“老爸,我回来了。”她努力笑着,不想在老爸面前流眼泪。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真的,我想你了。”拥着冰冷的墓碑,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哭的,我真的不想哭……我只是想问问你,一个男人因为想报答你才最终娶了我,我该怎么办?爸,我可不可以自私地当成他是真爱我的,然后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还是……要放了他,让他找到喜欢的女人?”

呼呼的风声袭击着山头,发出苍凉的音调,她瘦小的身体被长得高大起来的松柏一挡,几乎可以忽视。

心底纠缠不清的乱麻渐渐理清,她拉拉围巾,走出了墓园。两条路,分岔在眼前,她没有回去,只是给最好的朋友林木子打了个电话:“好好照顾我妈啊。”

“你放心吧,干妈知道你跟女婿私奔,笑得眼睛都合不拢了,巴不得你不回家呢。我现在住你的房间,干妈天天做好吃的给我,我都快吃成猪了,啊呀!”

脑子里想像着猪版的林木子,安欣然几乎要失笑。

“喂喂,你现在在哪里啊,不会突然降临在市里吧。”

安欣然的脸变了变,道:“哪里,我现在在组织呢。告诉我妈,我生活得很好,和孟子墨关系好得不得了,明年准备给她添了小胖孙子。”

“妈哟,安欣然,你是有意打击我这种高龄剩女的吧,好吧,好吧,我勉强帮你传罗。”

踏上通向机场的大巴,她把手机捏得紧紧的,心里觉得又些难过,却无比平静。

“安欣然,组织头领找你。”顾少尉冷冰冰地走过来道。安欣然看看远处的了望台,似乎有孟子墨的影子,却只淡淡地道:“麻烦你告诉他,我现在训练很忙,等有时间了我会找他。”

顾少尉并没有多少好脸色,转身离开。

安欣然抓抓短发,望一眼早关闭的手机,扁了扁嘴巴。这些天,她一直住在训练营,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孟子墨了。

自从从老爸的墓地回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情。

回到宿舍,单人间里,她摸出了那份拟了好久的离婚协议,咬紧了唇瓣。协议早就拟好,只是她始终没有胆量送出去。不是怕孟子墨生气,而是怕……他签了,跟她就再也没有了关系。

就算她是铁人,他无时无刻的关怀也早已软化了她的心。现在离婚,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因为对自己的亏欠而拥有一场不情愿的婚姻。

老爸和老妈的感情虽然坎坷,可他们很幸福,她希望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另一半,是因为心甘情愿而结合。

爱情,除了爱不能带任何附带的条件。

门外扣扣地响着敲门声,安欣然将离婚协议一塞,抹掉脸上的泪花拉开了门。一副胸膛直接撞过来,两只铁臂马上将她箍紧,门紧接着关闭。

如铁一般的胸膛传来了熟悉的气味,除了孟子墨,还会有谁?

安欣然的眼睛突然胀起来,哗哗地流着眼泪。

“不好意思,砂子迷眼了。”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决定,拉开他,找着蹩脚的借口。

孟子墨捧高了她的脸,逼着她与他直视,灼灼的目光迅速将她掩没。

“然儿,为什么要躲着我,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他眼底的那份深沉差点将她沉没,安欣然转脸,挣扎。他的手并不紧,轻易放开了她。

安欣然转身,抽出了那份离婚协议,闭闭眼,用力地递到了他面前:“我想好了,我们离婚吧。”

垂眸,孟子墨看着离婚协议,目光迅速锐利,似带了一把刀。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他没有接,狠声问,咬上了牙。

安欣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努力挺直了肩膀让自己变得豁达一些,装出了无所谓的样子:“是啊。”

“理由!”

“……”

“没有理由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她说不出口。

“在协议里都写得有。”

再次将协议递出。

孟子墨抽掉了她手里的协议,甩在了桌上,两臂再次将她禁锢在怀里,安欣然不安地后退,他的臂并不紧,身子跟着她退。

背后一凉,她贴在了墙上,再也退不了。他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身体,眼里的坚定不容忽视:“我要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她的心好乱,有大把大把的理由,他骗她,一直没有将事实说明,她觉得受骗了。他的地位身份都太高,自己配不上他。他……

说到底,她不想连累他,不想让他不开心。

“我不会逼你,但我告诉你,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你!如果你还觉得无法接受,打电话给我,我签!”

他放开了她,如来时一般,匆匆而去,甚至连门关闭的声音都没有传来。心一时空空落落,被他拥过的地方还带着温温的热气。他,却已经离开了。

“不哭,不哭,我不哭。”边说着边抹眼,哗哗的泪水却流得更急。安欣然控制不住,最后唔唔地哭了起来。

过道里,捧着书的安欣然实然被人撞了一下,马上听到那边在叫:“孟组织头领他们的车遇到了袭击,有人受伤,马上联系组织医院。”

“受伤?”安欣然一听到这个消息心咚地捶一下,也不管别的跟着那个勤务兵就跑。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加重了她心头的恐惧,一想到孟子墨受伤的模样,她的心几乎要碎掉。

他伤得怎么样?会不会很重?会不会没命?

越想越害怕,身体抖个不停,苍蝇般乱钻。

常拓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手里拿一张单,安欣然冲过去将他揪紧,嘴里胡乱地吼:“受伤了?在哪里!”

常拓愣了一下,指指身后的房间,嘴里道:“欣然,那个……”

安欣然已经冲了进去。刺红的床上,一个人脑袋被蒙住,伸出一只胳膊,插了针头,血浆汩汩地流进臂间,显然伤得不轻。

“孟子墨?”她悠悠地呼,心里越发焦急,奔到床前,看着红通通的血浆脑袋里一片空白。

“欣然!”常拓在门口叫,她根本没有听到,扑在床上那人身上,边摇边哭起来。

“孟子墨,你醒醒啊,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孟子墨,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孟子墨,你听到没有,快醒过来啊。”

“唉哟。”有人从被子里发出声音,安欣然一喜,抹着眼泪直喊:“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

哗一下拉开被子……

“你没事为什么咒我死啊。”沈浩揉着眯起来放不开的眼,不满地问。

安欣然抹抹眼睛,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问:“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沈浩面色微微尴尬。常拓这才走进来道:“我早就想告诉你他是沈浩,你自己这么冲动……”

“我……”瞪一眼沈浩,她唔唔地不服气般表达道,“他自己说的,出任务不会受伤,谁会知道……再说了,不明明说组织头领受伤了吗?勤务兵呢?”

后头走进来的勤务兵无辜到了极点:“同志,我说的是有人受伤,不是说组织头领受伤。”

“……”

她尴尬地转身,走出病房。过道里,孟子墨穿一身迷彩服靠在墙上,那副姿态慵懒而又诱惑。安欣然看着他完好无损,终于松了一口气,抹着泪越过他身边想要离去。

臂一紧,她被拖入了他的怀抱。

“喂,喂,你别……喂……”

片刻之后,她被扔进了车里,孟子墨的身体紧贴着进来,将她搂个透彻。

“我受伤了会让你很伤心?”

“我……才没……”

“可我明明听见你叫我的名字,叫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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