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报纸吗?”她急问。红血突然退开,起身打开一台电脑长指在上面快速划动,而后递到她手里,“想知道孟子墨有没有死,可以看这里。这里的消息比报纸上的要真实。”
安欣然接过,那个页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她不解地看着红血,红血扯开了唇角:“这说明孟子墨暂时还没有死。”
“这个是……”她指指那个页面。
红血若无其事地勾了勾唇:“不论是孟子墨还是我们,都会建立一个专门跟踪敌方情况的部门,第一时间把有用的消息传递到这里,当然,这些消息只有高层领导可以看到,若更机密的,则只有我一人能看到。像孟子墨这样的人,如果他死了,我们的情报部门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
“你们按插了特务在组织?”安欣然想起了孟子墨此行的目的,忍不住问了出来。
红血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我的人里何尝没有他的人,这是很正常的。”
按插一两个小罗罗兵并不难,但要是进了高层,那可就麻烦了。虽然和孟子墨之间产生了罅隙,她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他的情况。那个特务一天不揪出来,整个组织一天都不能安宁,他们的计划一天不能实施啊!
“你的人会干什么?会不会对孟子墨不利?”
“你还在意着孟子墨?”红血的声音迅速一冷,像突然降温下匆忙形成的冰,冷得硌人。安欣然一愣,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在关心孟子墨。
“我……没有!”她急切否认,转了脸不敢与红血的视线相撞。红血没有说话,拉长的身体杵在室内,他捏紧了拳,像在隐忍着某种极致的愤怒。
安欣然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喜怒,却又忍不住好奇。他对她本人和她身边发生过的事情简直了若指掌,就像亲眼看到一样,会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他的眼线?
如果留在他身边,有没有机会把这个人揪出来?
“你打算把我交出去引孟子墨出来,然后杀掉他吗?”她问,偏高了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在试探、观察甚至猜测红血的目的。红血沉静许久,半天才道:“不会。”
“谁信!”她撇嘴。
红血转头,恢复了神色,很用心地看向她:“你还是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你们这些人也会有感情?如果有就不会玩那些自杀性爆炸了,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们这种人注定得不到大众的支持,迟早会灭亡的。”
呯!
一拳重重落下,一件白色古瓷瓶在红血的掌下化成碎片,他的拳捏实在碎片上毫无损伤,凤眼拧紧,几乎要射出刀来。
安欣然吓得不轻,却还强自镇定。进了这里,她就没有打算过活着出去,当然,红血也不会给她机会活着出去的。
“你们本来就是坏人,本来就该灭亡,你这是害怕吧,才会这么生气!”她偏偏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把更难听的话说了出来。
红血身形猛然一转,以快到她看不清的速度移身到了她面前,在她“啊”一声呼出来时,自己的脖子已经卡入了他的掌中。她的身体疾退,顶在了墙壁上,他一掌握实了她的脖子,空气迅速消失,她因为呼吸不畅而憋红了脸,却倔强地盯着他。
死就死吧,要是没有孟子墨护着,她早死过八百次了。
虽然说死在红血手上多少有些憋屈,但总比被他利用,最后变成千夫所指的汉奸强吧。做好打算,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也不吸气,任由红血掐着。
红血加重的力道却缓缓松开,安欣然却还在屏息,他气得又是一声暴吼:“不吸气你想憋死自己吗?”
安欣然睁开眼,看到红血已经退开,她的脖子安全了。她用力地吸几口空气,嘴里讽刺地道:“真是奇事啊,嗜血无情的红血竟然也有好心不杀人的一天。杀掉我对你来讲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怎么,不敢?还是怕孟子墨来报仇?”
呯!
红血一个急转,捏实了她的腰把她用力甩在了大床上。背重重地打在床上马上传来一阵阵拆骨般的痛,紧接着红血的身体盖了下来。
“女人,不想死就不要惹怒我!”
她本来就有心寻死,安欣然丝毫没有惧意,撇嘴笑起来:“怎么?被我说到心坎上了?你和孟子墨斗了这么久,除了八年前的那一次其余的基本全输,你不觉得丢脸吗?弄到现在搞个特务渗透到人家组织里去,你就不怕组织太人性化把你的人策反了?哟,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她捡着难听的说,除了想激怒红血,更意在套出特务是谁来。虽然和孟子墨闹了那么多事,但她知道孰轻孰重,先把红血除掉了再慢慢算他们之间的账!
一想到孟子墨和自己老爸的死有关,她的心口就一阵抽痛,白了一张脸。
红血用力拧着眉看了她很久很久,一副恨不能把她吞下的样子。数分钟之后,他软下了身体,却突然去拉她的衣角:“我想,我们有必要完成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在与孟子墨对抗和你的事情上,我更有兴趣先解决你。”
“喂,你……放开!”
红血突然生变,手灵巧地感受着她的身体,安欣然吓得血色全无乱了方寸,打她骂她对她动刑都不及这一招让她害怕。
红血原本只是想吓她一吓,不想玩着玩着,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不要!我怎么说也帮过你,你要是这样对我就太过分了!”急切中,她喊,惊恐的模样惹人心疼。
她一边阻止红血的继续进犯,一边喊着:
“我真后悔帮你,如果当年我不帮你你应该早就死了,就可能来祸害世界了。红血,我后悔死了!”
“红血,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你的身体让我恶心!”
“红血,你快点放了我!”
她不断地骂着,红血丝毫不受影响,直接将她剥得只剩下最后的一层屏障。
她今天真的逃不掉了吗?安欣然心中一片绝望。
“老板!”
外面突然有人在叫。他停下了动作,皱起了眉不满地看向门口。
“顾华来了。”
顾华?安欣然身体打了个激灵,她想起了那个常跟她过不去的江奇然的朋友之一顾华,会是她吗?
“让她等着!”他咬牙吼,长指再次伸过来。
“她说有急事跟您说。”门外的人像有意要救她般并没有离去,安欣然在心里祈祷:让这个恶魔快点离开吧。
果然,红血退开,滑下床,拉了拉原本就妥贴的衣服戴上了一顶白色面具。
安欣然一骨溜爬起,迅速拾起衣服穿好,脑袋朝外伸了伸,还在猜测顾华是谁。
会是她吗?记忆中的顾华冷漠而高傲,一副充满正义感的样子,她应该不会跟红血勾搭上吧。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去拉门,没想到的是,门竟然没有锁,她轻易地走了出来。
外面没有人把守,红血大概知道她没有能力走出这里,所以并不对她严加看守吧。她慢慢地走出去,看到的是一间间关紧的红漆木门。这里像居住之地,都是木制的建筑,就像普通的住宅。
她一步步移过去,并不知道红血去了哪里,也只能一通乱走,顺便摸清地形。有一处门半掩着,露出一线缝隙,鬼使神差般,她推门走了进去。
房里很安静,根本没有人的样子,自觉无趣,她转身,在就要退出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发出了奇怪的唔唔声。
是女人发出来的,这里有人!
她加快步子,走到一扇泛着古典意味的屏风前,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快点,快点,啊……”
听清了女人的话后,安欣然满面通红,她知道自己闯入了不该闯的地方。她转身想出去,却看到了屏风后地面上凌乱的衣服,有几件是白色的长衣长裤。
里面的女人……
不会真是顾华吧。
安欣然的脚像装了钉子,再也无法外移,而是靠近屏风边沿朝里张望。
里面,红血压着一个女人,他们正在做最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女人的脸歪在里面,怎么也看不清,她不得不耐心等待,以期女人能回头。
女人的声音还在响,嘤嘤如哭泣。红血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不……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全告诉你了,真的,全说了。”
“既然全说了就该走了。”他无情地滑下床,走到窗边。安欣然紧张地把身体退了退,她很害怕红血发现自己。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这么残忍好吗?我有多爱你,你应该知道,我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对你……你难道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我没有必要对一个没有用的人好,你可以走了。”
“红血,你……不要这样!我的一切已经毁了,全是因为你呀。”
“我逼过你吗?”
“我……”
“回去,好好找些有用的东西来。”他回身拍了拍她的肩,安欣然再度伸头,冒着被红血发现的危险也要看清女人的脸。
女人的脸被头发盖住,红血似有意帮安欣然般,将她的发撩起,不过,女人却把头转到了更里面,她还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