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杀不了女的,女的我来杀,男的你杀,男杀男,女杀女比较好。”陈帆道。
她把父与母称呼为男的女的,连名讳都不愿意叫,陈萧偶尔能叫声妈,也不愿意叫父亲。
“先杀男的,母亲先不要。”陈萧再次强调。
作为这个肮脏家庭破碎根源,男的必须被杀,没有顾虑,陈萧对母亲的判断还在挣扎。
母亲带来的痛苦和不安,带来超越同龄人拥有的母爱,相互纠结。
陈萧能知道母亲的为人,那是一个谁都不会爱的女人,长久无助的生活让她学会自我保护,人格自我保护的人永远只爱自己。
母亲表现出的那些母爱是用来钳制他的工具,就好像命运关所有门开的一扇窗,开窗户是为了不要困在命运里的人憋死。
母亲表现出的好,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假的,是人格为了自我保护支配她做的。
可是知易行难,陈萧无法从根本上彻底否定母爱。
又爱又虐,容易让人迷茫。
“那行,先给你几天时间考虑。”陈帆道:“超脱方法我给你留下,不相信就自己去找人试验。”
男的先不能杀,知哥哥莫若妹妹,她知道哥哥对女的下不了手,若先把男的杀死,那就只能留给他女的了,到时候恐怕杀不了女的。
为什么一定要男女双杀,什么深仇大恨的不能化解,一定要以手刃才做终结,子女跟父母的仇恨为什么大到了这种地步。
陈帆离开陈萧,去布置弑父弑母详细步骤,把人生寄托在对父母的仇恨之上,仇恨终结的日子就是父母死亡之时。
女人不想管以后,没有解决现在烦恼和痛苦途径,只想一时痛快一时仙,不管后来那一天。
陈父浑然未觉,儿女都已经长大,且修炼有成,以后就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要说这个抚养儿女真是不容易,就跟牛拉犁似的,一步一个脚印,播种收获,等牛走不动拉不动的时候,就是种子开花结果之时。
做人也很不容易,天天提心吊胆被妖吃,邻里有时候会发生矛盾,会被同部落的人欺负,会被其它部落的人杀死,天天活在害怕里,父母又不管他死活,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找个地方藏起来。
陈父受够了无助的人生,万幸儿女有出息,终于长大,日子终于要好过了。
陈父已经四十多岁,四十多岁在远古时代叫做中年人,在洪荒中期,衣食匮乏,朝不保夕的时代,四十多岁已经算是老年了。
他生活过的很好,吃的喝的都有,都很丰盛,那该死的妻子终于悔改,美中不足的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抱孙子,已经二十一岁的陈萧怎么都不愿意娶妻生子,二十岁的陈帆怎么都不愿意嫁人。
别人十五岁就结婚,十六岁有孩子,三十来岁有孙子,他和她连个对象都没有。
洪荒中期时代,二十一岁不结婚就跟未来世界四五十还不结婚一个道理,好在陈萧是修道之人,寿命比同龄人要长很多。
陈萧得到超脱因果、造化和天命方法,陷入两难境地。
以他对妹妹的了解,她想做什么只有一条路走到底才甘心,撞了南墙就把墙拍碎,她有了弑父弑母这种想法,结果就不会改变。
他相当赞成弑父,那该死的男人一丁点没有要老死的迹象,祸害遗千年的姿态,杀死那种渣滓是顺心之事,必须要去做,母亲真的要杀吗?
陈萧来到母亲这里,做最后努力。
陈母跟陈父分开居住,陈母每月都要给陈父一定费用,每天做好了饭得给送过去,换陈父不会骚扰陈母。
眼不见心不烦,虽然每天送饭,放在门口就行,不需要见面。
嫁给这样的丈夫没有办法。
“妈,过的怎么样。”陈萧道。
陈母道:“不用再看到你父亲,心情好吃的就好,这都胖了不少,你还没找个对象?妈想抱孙子。”
陈母也不知道,她的女儿想要杀死她,用她的头颅来超脱。
还在等着盼着抱孙子。
陈萧道:“这样就好,找对象我估计是没有希望,这几年我发现很多话我都不会说,很多事情都不会做,长的又这么丑,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我。”
陈母道:“瞎说,你都能让时间倒流,再怎么不会说话,多想一想再回去说就是了。”
陈萧道:“我心里想说的话,嘴上说不出来,我的语言已经被破坏了。”
长久被母亲虐待,他的人格已经把思想和语言肢体隔绝了,可以自言自语,但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允许说,心里想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不是时间倒流不倒流的事。
早在之前过年时候,陈萧跟母亲去娘家走亲戚,饭桌上有个漂亮姑娘,他想说些什么,可怎么说都说不出口。
陈母道:“你自己不好好努力赖谁。”
赖谁?
当然是这个家庭的施暴者——母亲。
一个家庭的受害者,必然会是这个家庭更加疯狂的施暴者。
陈母被她丈夫毒打,不安和愤怒加倍发泄到陈萧身上。
陈萧深有体会。
他曾经也养了一只如月影宠物,每次他感到不安和愤怒的时候都会拿如月影撒气,毒打,用脚踢,小兔子幼小身体经常被踢断骨头,把如月影吓的四处躲藏。
父亲打母亲,母亲打自己,自己打宠物,无限延续下去。
陈萧会反思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情况是无能发泄。
不敢面对不安,找一个亲近的宠物疯狂虐待。
陈萧道:“妹妹得到了一个能让我变好的方法,这方法得用亲人的命来换。”
陈母道:“你要杀你父亲?这可不行,他再不好也是你父亲。”
陈母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也是被杀的目标,她总觉得她对两个孩子不错,俩孩子不会杀自己。
陈萧没有否认:“这是让我改变的唯一方法。”
陈母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弑父,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吧,那我先走了。”陈萧起身告退。
陈母着急:“你不在这吃个饭?妈妈想你。”
“不了。”
陈萧身体凭空消失,他的道法已经通玄,任何地方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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