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写上欠浩哥20万，欠我10万。”徐姐吸了一口烟，又改了主意。
“呵呵，徐蓉，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我一时没忍住脾气，忍不住直呼了她的名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种毒蛇一样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她说：“这怎么叫欺人太甚，真要是欺负你，现在把你卖了，都没有人会管你。宝儿，你别忘了你是没有身份证的人，如果不是我和浩哥保着你，你凭什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你连基本的身份都没有。”
她就是凭借这一点，所以觉得吃定了我，不管怎么要踩我践踏我，我都没有办法。
我心里当下明了，无限屈辱的同时，心里明白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和浩哥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走了过去，蹲下来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谄媚地笑。
徐姐的脸色有了微微的转变，阿彩见我这样，眼神里满是轻蔑。徐姐的眼神里闪过一许得意，她缓缓地说：“宝儿，这件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这都是浩哥的意思。我呢，也只能照办，你也不知道不知道浩哥的脾气，他决定了什么事，哪里还轮得到我发表什么意见。浩哥的意思，前两年太宠你了，把你宠得有些不知道东南西北，所以，得让你心里明白，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真正遇到什么难处了，谁能够保你。”
“徐姐，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浩哥对我好，也知道我最近的确是过分了，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姐，我的亲姐……”我抱着徐姐的腿，没脸没皮地撒娇起来，我说，“姐，这30万对我而言也太多了，我自己也不可能一分钱都不开销，我知道这一次我错了，让你们也蒙受了损失。下一回，我赚回来不就行了么？”
“赚回来？呵呵，要是靠你天天就这么陪酒，矜持着不和人出去，陪到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啊。浩哥的意思，给你两条路，一条你乖乖把这字条签字画押了，两年内把钱还完，你之后去哪儿我们都不管。二条，钱你还是得补偿损失，但从30万降到10万，只是以后，你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最近钻石凯悦生意也不好，我们需要你多多招揽顾客，这出T的行情可比坐T的高多了，你自己看着办。”徐姐有恃无恐地说道。
“好，徐姐。能不能给我一点点考虑的时间？”我看着徐姐，恳求道，我怕她不答应，又说，“我知道过去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我不会了，求你和浩哥给我一点点时间，我的心有点乱，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黄总一会儿就派人过来找你了。你是需要浩哥出面保你，还是自愿让黄总带走，就全凭你自己了。黄总会对你做什么我们可是不会再干涉的。只要人没死，你还是我们钻石凯悦的人。”徐姐铁面心肠地说道。
我听到这里，彻底冷了心，明白示弱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他们是不会同情的。我越示弱，他们会越欺到我头上来。徐姐和浩哥早就算准了我是黑户这个死穴，料我不敢怎么样，所以才会把我往死里狠狠踩。
难道我冯宝儿，就这样任人唯欺、继续这样一路走下去吗？不，我绝不会屈服。
我站起来，笑了笑，我说：“如果浩哥和徐姐真不管我，让我被黄总带走，那么也没事。我相信我对黄总而言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黄总顶多给我一个教训，以后让我乖乖听话罢了。没准，跟着黄总还有更好的前途。只是徐姐和浩哥，以后未免就能控制得到我了。”
“哟，刚才还和哈巴狗似地求饶，怎么现在却忽然嘴硬了起来？这一点，浩哥和我早就料想了。所以在黄总派人来之前，这个字你必须签，手印你必须按。这三十万，你逃不了。不管你是跟着黄总也好，日后跟着其他人也罢，这笔钱还不上，金额只会多不会少。浩哥的意思，这笔钱是借你的，每一个月都加上利息，而且，是利滚利。”徐姐缓缓说道，随后对那四个保安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摁住！”
四个壮汉蜂拥而上，把我摁住在桌上。阿彩正在飞速起笔书写徐姐说过的话，把一切都落实在了纸上。
“阿彩写好了吗？”徐姐问道。
“好了。”阿彩把纸往我面前一放，递给我笔和印泥。我被四个男人强行压在地上，我只能抬头，愤愤地看着徐姐，又看了看阿彩。
我拼命挣扎，徐姐大声说道：“抓住她的手！让她乖乖签下自己的名字！加上指印！有了指印，她就算变了身份也没用！”
“徐蓉，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我看着徐姐，恨恨地喊道。
“报应？呵呵，这个世界上的缺德事太多了，老天爷没空管我，也没空管你。”徐姐夸张地笑了起来。
我的手被一个保安用力摁住了，逼着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徐姐的吩咐下，保安把五个手指分别都按上了手印。
徐姐拿着那张纸，得意地对阿彩说：“她还以为凭她的美貌，可以在钻石凯悦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明摆着跟你们说，这些年勾引你们浩哥的女人简直就像河里的鱼虾一样数之不尽，但是徐蓉，今天依然是钻石凯悦的妈妈桑！我老了，丑了又怎么样，陈浩不会不要我，也不敢不要我！”
她的话掷地有声，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心寒和悲哀，她这些得意背后藏着多少辛酸，我想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也许，去年宫外孕切掉的那一截输卵管已经不再痛了。也许，浩哥给她的那些伤痛，久而久之早已经麻木了。也许，是生活硬生生把她从一个清纯无暇的少女变成了这样神经质的中年女人。总之，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一定不要变成这一副样子，一定不要。
按完了手印，徐姐满意地把我的欠条放进了包里，然后笑眯眯地对我说：“宝儿，不急，慢慢还，反正还有利息呢……别说姐姐不疼你，姐姐之前对你可好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她拍了拍我的脸，又感慨地说：“啧啧，这皮肤多光滑啊，真是让作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多摸几把。真不敢想象，这以后要是这些男人能得到宝儿的身体，他们该有多么雀跃啊！我都能想到那副情景了！阿彩，你说是不是啊？”
“嗯，宝儿长得漂亮，皮肤又白，身材又好，男人见了没有不喜欢的。”阿彩在旁边说道。
“是啊，像我年轻的时候也和她一样，只是这再美的女人啊，青春也就这么几年。男人嘛，无论是20岁出头还是七老八十，个个喜欢的都是20岁的女人。女人这张皮，终究是祸害。阿彩，学东西要学精，不要像宝儿这样，作践了自己，也让别人伤心。”徐姐意有所指地说道。
“放心吧，姐，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外表根本靠不住，钱才是最主要的。”阿彩笑着说道，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惊讶于阿彩的蜕变，但想想当初的自己，不也同样如此。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谁能永远保持着最初的心性！
房门被人敲响了，阿彩迅速跑去打开了门。门口，徐助理带着人站在了那里。
我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徐助理带着人走了进来，徐姐连忙上前，又是寒暄又是递烟。
徐助理没有接受，高傲地指着我说：“徐姐，我要带走宝儿，我们黄总有话对她说。”
“好，好，好……”徐姐脸上无尽的谄媚与恭维，随后又说，“你们尽管带走就是，我们只有一点要求，人一定要活着给我们送回来，行吗？”
徐助理狠狠地瞪了徐姐一眼，然后说：“你说的什么话，我们黄总是讲道理的人！”
“是，是，是，是我多嘴。”徐姐连连应声。
两个男人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和徐助理对视了一眼，随后，徐助理说：“你们先把她带到车里去。”
他们就这样把我扶了出去，带着我坐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徐助理很快下了楼，一上车，见我躲在一边，连忙贼笑着伸手过来说：“宝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你就算逃走了又能如何，毁了黄总的生意，你照样没有好日子过啊。”
“徐助理，我们走了之后，黄总得罪了客人吗？”我连忙问道。
“黄总只能另外在当地找了两个年纪小的姑娘咯，但是黄总很生气的。宝儿，你这事做得不对啊。”徐助理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忍不住摸了摸我的手臂。
我下意识地往边上躲闪了一下，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引起了徐助理的不悦，他板着脸说：“怎么，我还摸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