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告诉朕。是哪里。那些年的事体。”易和安问道。
“十几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七岁。从官府里出来四处奔波。若不是遇到了师傅,如今怕是……”步悦说不下去了。
那些事情他不想回忆了,但是就好像他心里的一道坎,永远迈不过去,毕竟是亲生经历的,在心中肯定是要有一席之地的。
“朕登基之前?”易和安问道。
他很难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再去从翻父亲当年的案件的,更何况这样年久的事情,肯定是封存了档案,从新查起来不容易的。
“是你登基那一年的事情。八月酷暑的天,心却寒的很,菜市场口的血更是流了三尺地。”
步悦说道。
“济南龚成之事么?”
易和安问道。这事情他记得非常真,不管多少年过去,他都忘不了这个案件,他登基那年,唯一一件抄家的案子。
就是这件案子关福利大换血,济南好几年都收不了粮,时常有案件递上来,直到三四年以后才好。
如若是济南,那就没的平反方面他断的事情,查的案子,一点点的查的,绝对不会冤枉了谁,连累了谁,他一点点的每一个都对过的。
“是沥平成子愿案。”步悦看着他说道。
那一个个字就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易和安听到了无奈,怨恨,也听到了不屑。
“这个案子,朕没什么印象。可应该也不会是冤案。”易和安回忆了一下。
成子愿案也是八月里的事情,只是是月底,济南的是月初了,因着济南的更加悬些,所以他更看重济南。所以成子愿案他虽然知道,但也仅限于知道。
“父亲是被连累的。官服里就没有几个最后能够留下的。我是明白的,易朝天子一朝臣可也不至于把仵作都换了,不是吗?”
步悦继续说道。
这一次,他说了一个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留什么颜面。
在留有余地就不好看了,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查,易和安也不用费什么劲了。
所以他索性都说了个清楚毕竟他的父亲没有错。
“我虽然不知道,但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那一年成子愿案砍了23个人的头。同户不退过的都是记得上名的人,你父亲……”易和安一愣。
他是知道大曼这些官员的上面怎么说,下面不一定会怎么干呢?
毕竟沥平的官员直到现在也不是他的人,何况那年他刚刚登基之前又刚刚发生过一件大案呢。
即便是想顾着,也是力不存心的。
“那年不只是我父亲,还有衙门里的师爷,一连同几个衙役都被连累。说
是二十几个可最后是30几个。沥平不是什么大城市,这几年太太平平的,皇上若是愿意使人去问,还是查的清楚的。草民从前姓白,家父白诉松。”步悦咬着嘴唇说道。
听到这里,易和安都明白了。这样的身世在衙门里大抵都是会传世的,毕竟这些手艺不会外传。
谁不是什么光荣的本事,但却也是自家吃饭的伙计,怎么会外传呢?所以衙门里做这个大多都是世世代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