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有七八日了,你看有收到皇上的消息,我可是收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京中传言颇多。”沈纪拉着急急忙忙进来的杜士轩满头大汗的问道。
正午的太阳下面把他照的很是高大,只是那两只眼睛里存着一丝侥幸。
“没有收到。大概从上一会儿收到信件之后就再没收到,我也问过了,王妃娘娘没有呢。这都城里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不管是关于皇上的还是关于明安候的都有。还有之前安过功夫的,这段时间也不多了,我也是有一些担心,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我们若是急急忙忙的,反而容易办坏了事儿,毁了皇上的计划。”杜士轩把人拉过来坐下,给他到了被茶,劝解道。
这会儿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对面的人听的,总之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好像有一分释然了。
“这都城里的留言可不太乐观,他们都说皇上中间逃往长子方向了。可我想不通,皇上为什么突然又要去长子了?我们收到的信不是说去古城的吗?”沈纪摇头,他现在没办法思考。
皇上的行踪安全再不确定下来,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事儿。
如果万一皇上回不来,骏王也不能接手皇位,那大曼江山是不是就不姓易了。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易家的罪人了么。
是,他是易和安的属下,他也会支持易和安,但是他也是易家臣子,如果易家不在了他有责任保全易家江山。这是为官之本!
“谁知道呢,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这些百姓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更没有办法确定皇上当时伤的有多重,是不是慌不择路。况且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设计出来的计谋,让我们着急的。就等着我们上当了,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慌了,那整个事件就完蛋了,所以一定要冷静,我相信皇上能够平安回来,我也保证,如果皇上不能平安回来,他也不可能登上皇位。皇上身旁不是没有其他皇家子弟,那个时候可以先另立都城,只要不是他,我们就算取得了初步胜利。”杜士轩摇头,他拍了拍沈纪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这被误选择了,难不成要看着骏王登上皇位吗?
就现在这个情况,他完全有可能逼宫,毕竟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已经身受重伤,不知在何处了!
朝堂之上有不少朝臣都已经在另选择其他的路了,不少人刚刚投靠了骏网王呢。
也很有人摸不准,这是不是一个计策,正在两处观望的,可最后还不是要倒到一边吗?这就是前朝。
“你说的没错,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只是他能行么!”沈纪有些担心。
他见过易和爽的,他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除了打架,喝酒,好像不会做别的吧。
“可以的你别忘了他是皇家子弟更何况还有煦王殿下,难不成还能都出事儿了么?现在我们只能守住京城。然后死马当活马医,等着他们给我们回消息。只要不让这里就将皇位上坐了,其他人不把老巢丢了,那我们就胜利了其余的,到时候再看吧。”杜士轩继续说到。
他在这衙门十几年,他还是知道的。什么人就是什么样子的,骨子里始终是不同的,而不是说表面上那一点点的东西的。
不管他是在公中还是在候府之中长大,他见过的肮脏之事儿都不会少的。
沈纪呀,终究还是过得有点幸福。这样子的心境,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我听你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试着和皇上联系一下,哪怕是一次也好。即便我们的人不能用,吴健成的,难道也不能用吗?”沈纪继续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需要推移易和骏一把,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动手。
“不用管那些,只要我们把北京全守住了,不让任何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们就做到了我们所能做的,我们所应该做的剩下的。交给这天地之间吧。毕竟你我不是万能的,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可就难看了。”沈纪不赞同的说道。
并不是他不相信这条路这些法子,只是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那个时候,无一不是把皇上的行踪拱手送给了敌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他的行事的初衷了,那会给皇上找麻烦的。
这和他们刚刚开始所想的不同,刚开始他们愿意把皇上的行踪告诉百姓,是因为皇上允许,可现在呢,他自己都隐藏了,所以还是等着皇上传话的好。
“你听我的,我们即使不能帮忙,也不要找麻烦。”杜士轩赶忙又跟了一句,他怕他误会了。
“好,我静静的等着就是。这最近衙门里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过来了,免得看着头疼,眼不见心不烦。”沈纪拍了拍杜士轩的肩膀默默的说道。
杜士轩看着背影暗暗点了点头,别说是他了,他自己都要撑不住了呢。眼前的路,迷茫的很,说是那么一回事,可是谁知道等出了事儿,那边的人会不会把皇上推向深渊呢?
都是皇家人,都姓易,只要是皇上死了,那个位置谁都有资格做,谁都可以做,因为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家人,他们皇上亏就亏在无子,要不然也不用相信堂叔家子弟不是?
他看着皇宫的方向,他在想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够给皇上生个嫡长子,那样子他们皇上的短板就没了。
就是这个想法,近日里是不可能达成了,因为皇上都不在京城,两人两地分居都三个月了,这根本不可能。
即便是煦王殿下和周氏结婚早一点都没有。何况是他们呢?
只是倘若有一个嫡长子会完全不一样。
不然如果一直膝下无子,就算他们这一次保住了皇上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到最后皇上一样要过继,只能要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不是吗?
百姓家也就罢了,可皇家尤其是当皇帝的那膝下无子,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没有谁愿意把自己手中的天大的荣耀传给别家子弟,这个子弟的父亲,还可能是之前和斗的要死要活的那一个。
宫中。
“这几日可有你们王爷的消息,本宫已经大概半个月没有收到皇上的消息了。你在宫外可以听到什么消息么。本宫听说明安候府有人上吊了?”田文君这个时候和周静竹根本就没了避讳,都是直来直去的。
“没有。他们两人谁也没见过来,应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现在这个当口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明侧候府的事儿是沈大人他们做的。”周静竹安静的说道。
那些流言蜚语,她一点都不想传进宫中来,所以他一句都没有说。只是他知道大概瞒不了多久。
她不说总会有别人说,这宫中来来往往的有太监,有宫女,再过一段时间还要有朝臣,况且太后的满七快到了,不少命妇都要按例进宫呢。
大曼对于皇家命妇以及诰命有一个特别的日子,那就是满七。在人死后,在五个七七四十九天后的那一天就是满七。
大曼讲究,那是皇家命妇和诰命第一个选择投胎日,所以不论是皇族还是百姓都是蛮看中的。
“你和本宫说外面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还是往常一样平平常常的么。”田文君一边问这一边看着那一双眼睛,就好像要盯出来窟窿一样,只是周静竹看着她,眼中不见一丝慌乱,就好像她本生就是那坏孩子,撒谎就是她的家常便饭,做起来轻车熟路,脸不红,心不跳才是正常。
“好吧,本宫信你,只是不许你瞒着本宫。本宫在这儿。皇上就在这儿。”田文君严肃的说道。
这话其实是她在,皇位就在,只是她不好说的太直白罢了,只是周静竹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太后的满七,皇上怕是回不来,但是这个事儿拖不得省不得。你的打算起来了。”周静竹提醒道,她怕她忘了,毕竟她也算得上皇家新妇。
田家怕是没这个能力,即便是自己家里也过,怕是也不过是晚上守过子时,再上柱香罢了。
这宫里的流程多,规矩也多,更何况人多,那里能够草草了事儿。这是皇家什么时候也没有敷衍过。
“本宫记得京郊有一个法华寺,让命妇们去哪儿得了,到时候本宫请一个高僧,然后再找个有头有脸的的去作陪,至于亲近的,在宫里再摆子一桌足够了。”田文君很随意的说道。
这个时候她那里有心思做这个。就看皇上的意思,能够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不错了。
“行,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皇后娘娘也省心。不然这宫中人来人往的免不得要出什么事情。还是都去了寺中比较好一些。不过就是一些香火钱,那对于皇家来说不过就是常事儿。”周静竹也笑着说道。
这样过也不是不可以,之前也有这样子的先例,并且没有哪一家都愿意大办不是,这正好免了口舌之争。也做了排场。
命妇们不进宫,宫里也可以清静些。
“但也不算,还是在外边办比较方便一点儿,尤其这样的事儿,皇上也不看重他们俩感情本就不深。对了,估摸着明年下半年选秀皇上应该也不选了,要推了。只是,这样子……。”田文君叹了口气。
他是担心皇上的子嗣,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不选,难道他还要上赶着给自己男人找小老婆不成?
“我以为不找才好呢,宫中更清净,也省的多事儿,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照进来的就是好的。再说了,那要靠缘分,皇上又不在,你抄那个心,做什么总会有。”周静竹笑着说道。
皇上不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没有,也不会有谁进来说这个事情,没有谁那么没有眼见。
那些诰命可都是年轻仔很少有人会。更何况上面也没有太后在。
“我说也是,可总要有人说些什么的,明年3月份皇上大概就回来了,那个时候,太后的孝期也就过去了,可以选秀了呢。”田文君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或许这个事情皇上会想清楚的,想不想到那会儿或许还有转机再说了,3月份去留6月份还有三个月呢,你得宠,况且也是新婚夫妻。怎么也会有的不是。”周静竹笑了,拉着田文君的手一下一下的说道。
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个人的手正好有一些差距,看上去就好像大手拉小手一样很温暖的模样。
“也是。毕竟我生的和他们生的到底还是不一样的,皇室更看重出身。嫡长子到底不一样。”田文君只是说道。
说实在的她也更喜欢自己生的。
更何况,若是他还没有生之前,身边就有了一个次长子,也是会威胁了他的地位的。
想来皇上应该也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勋贵人家大多看重门楣,所以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嫡妻未生育之前都不会纳妾呢,即便是连通房都不要的呢。
“可不是吗,我们王爷说过了,我生之前也是不要妾的。之前,后院里的那些更多是摆设,王爷从来不进去。所以你就放心吧。皇室更是,况且好像年轻力壮的你想这些做什么呢?”周静竹盯了她一眼,有点儿不怀好意的意思。
田文君一看就明白了,瞪了她好几眼,没了正经。
“我想着朝堂上有内斗,有了孩子也跟多一份保障,这个时候骏王也没有孩子。两方也倒是差不多,若是……那皇上……”田文君谈了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想找点儿怀一个,这样子,怎么都放心对他,对皇上都。
“即便是有了又如何,那些臣子们也不敢,皇上到底是皇上。”周静竹笑了,嘴巴里带着讽刺和威胁。
再是想也不会说的如此之明白的。毕竟王爷怎么也是王爷,皇上再怎么也是皇上。更何况他们皇上没有大错,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