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发呆?”屋外回来的苍巫介见莯蓉愣在床前,发问着,走到她身旁。
见他过来,莯蓉忙将被褥掀回去,只是动作慢了,那一片红还是被苍巫介瞧得。他有些疑惑:“这是……?”
莯蓉:“没什么!”啊啊啊,艹艹艹。一连三声艹,依旧体现不出她此时操蛋的内心。
“葵水?”苍巫介曾翻阅过人间典籍,稍过片刻,又犹见莯蓉窘迫的反应,自也就明白了。他搂过她,坏笑:“第一次?怎么这么拘束?”
不是拘束,而是操蛋!莯蓉忿忿,这破地方,上哪弄姨妈巾啊!万一不小心感染了怎么办?而且,她昨儿个才说自己怀孕,今儿个就来姨妈了。
也真是啥事都赶踏马个巧了。
“昨儿个这堂门口有个守门的,非说我身上有两个人的脉息。这不当时灵囊里有歙哥嘛,我一着急,就说我怀孕了。”
“噗。”苍巫介绷不住了,“真亏你想得出来。”
妩萝渊因土灵脉息所制,所居者皆不可使用术法。没有术法,外来灵兽却各式各样,为了自保,妩萝渊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修炼方式,名为结印。
结印,乃身汲取万物灵气,因着修炼人体质,从而达到慧心,慧眼,拥有不同能力的简易修炼法子。简而言之,便是靠吸取天地灵气,拥有超能力。
这算不得术法。且在这妩萝渊,也是够用了。
那日夜守在苍巫介堂外的人儿的超能力便是慧眼——能看到不同人身上的脉息多少,脉息所在,脉息族脉。不可谓不是个将人底子看透的好能力。
越想越有趣,苍巫介不禁暗笑。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莯蓉眼里,她:“这不你叮嘱的嘛,说歙哥不可让他们知晓,我无奈才出此下策。”笑你爹尼!
闻言,苍巫介潸潸,忙收了笑,靠近莯蓉耳侧,瓮声道:“我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自动屏蔽关键词一劳永逸,莯蓉问:“法子,什么法子?”
“这个到时候一会你就知晓了。”他所想的这个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好法子。苍巫介暗忖。
……
姨妈喷涌,在法子没到来之前,莯蓉也不好乱动。洗漱完毕,就在软榻上铺个毯子,苟优躺起来。后又唤了苍巫介为自己寻了零嘴。这回对方也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竟然还为她带回了话本。就是那种封面一看就知道不正经的话本。
别说,小伙子,还挺会来事。
于是,吃着零嘴,看着话本,不失为一种好享受。
就在莯蓉即将达到这种好享受的临界点时,苍巫介推门而入,其手上还捧着一个碗,碗里装着黑色的液体。莯蓉一瞅就没了兴致。
“来,喝了它。”他将碗递过,莯蓉假装没听见,暗戳戳没反应。他耐心又说:“甜的。”他可是加了不少的糖。
这回莯蓉接过,捏鼻皱眉,又在苍巫介催促的眼神下,仰头一饮而尽。
“你放了多少糖?”艹,没差点给她齁死。忍着甜腻,莯蓉垂眸又望得空碗,突胃里一阵泛酸水,直翻白眼,仰面一躺,“我怎么这么困啊?”双眸阖上,昏昏沉沉,“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话到最后,细弱蚊呐。
迷糊中,莯蓉仿佛听到了苍巫介说话。
“止血草,如此今生你便不用再受葵水烦扰了。”
莯蓉:我*你妈,老子打烧酒谢你。
合着这踏马就是他那好法子?确实踏马够一劳永逸的。
苍巫介得庆幸莯蓉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否则,她不只有一句mmp要讲,还要扇他脸上。
“你且先睡上几日,等你醒来,我自会放你离去。”给昏睡的莯蓉盖上被褥,苍巫介讪讪。这掺和了迷魂果的止血草,能使一般修者陷入短暂昏迷,而这点时间,于他而言,足够了。
莯蓉,对你不起,希望我的血肉,能成为你的一丝补偿。
踏门出,屋外,苍促早已等候多时。一见苍巫介,他便迎上,感其愁绪,遂诘问:“打定主意了?”
其悒郁,缄默无言,他轻叹,拍了拍其肩头,融融笑着浅语:“这世间,何来两全其美之事。你既已做了选择,无分对错,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自然,付出的代价也会有相应的回报。”
攒眉,苍巫介似未听得他所言,径直往前走着。苍促叫住他:“去哪啊?”
“妩王殿。”
……
乖乖,我头怎么这么疼,身子怎么这么沉……眉眼蹙着,莯蓉犹梦未醒,一时间又尝到了以前鬼压床的滋味。
她使力眨眼,如此重复七八次后,身子总算是回了点知觉。手能动后,她费力扒开身上的被褥,惹得额间虚汗涔涔,冷不丁窗外一阵凉风而过,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苍巫介。”嗫嚅,莯蓉口干舌燥,“水。”语毕,手触到杯,她忙接过就往嘴里灌。
喝完,她算是回了点神。侧眸瞥去,但见一抹橘色在自己身旁晃悠。
正要暗忖苍巫介穿衣又变得骚包,攸地瞧得那抹橘色的容颜:眼大眸亮,鼻挺唇红,肤白似玉,若棕土里冒出的嫩芽似的,生机勃勃。比较碍眼的是其头部的白色长条布,将额头以上部位缠裹得没有一丝缝隙。这使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笨拙,没了那股灵动劲。
“奴子酒,乃渊王派遣,特来伺候姑娘。”他哂笑,微拂了身。莯蓉都怕他一不小心头再低一点,就给那厚重的白布给带倒在地上。
“子酒?”好名字。莯蓉顺势环顾四周……身旁摆满零嘴吃食的床头柜,不远处幻了虎型的桌子,铺满地的华丽地毯……明白了,她这是回到自己屋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夜宴开始了没?”她好像记得苍巫介说什么夜宴来着,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她还想凑凑热闹尼。
“回姑娘,还有两刻开宴。”
莯蓉懵懵,两刻?那就是还有半小时。得了,还有时间去找苍巫介算账!她非得就止血草一事,揍他一顿不可。
起床,莯蓉一个踉跄,旁子酒忙将她扶起:“姑娘小心。”
推开他,莯蓉晃头,醒了醒神,摆手道,“没事。”就往门外走去。子酒追上,一路尾随。
出来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依稀能听得远处的喧嚣声,莯蓉顿了会,后而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偏堂而去。
到时,偏堂房门禁闭。她使力敲击,半晌无人回应。徒然,身后的子酒上前,忙跟她说:“姑娘,此位贵客,估摸着去赴宴了。”
“不是说还有半小时才开宴吗?”
“半小时?”
莯蓉:“两刻。”
子酒似恍然大悟:“是啊是啊。”又解释,“这一般赴宴,都是提前去的。”
艹,不早说。莯蓉尴尬:“在那摆宴席啊?”苍巫介光说夜宴,也没提具体位置啊。好吧,就算提了她也不认识。
“姑娘请随奴来。”子酒往前带路,莯蓉缓步跟上。过了些时间,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弯绕绕的走廊,子酒带莯蓉于一处殿前顿步。殿阶前,他退身:“姑娘请。”
“你不跟我过去?”
“奴身份不便。”
莯蓉霎时明了。这妩萝渊既然效仿人间,那想必等级制度也是临摹透彻。作为贱奴之身,这般大型盛宴,不能够进入也是常理。就跟她当初在青山仙门一个烧火丫头不能进宴会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