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也不想被人冤枉,承担罪名,可那个人是楚小河,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她的楚小河。
所以,她选择隐藏真相,换她保护楚小河一次。
这个世界上,楚云汐一直都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墨建军,一个是楚小河。
她和楚小河都是承蒙墨建军的再造之恩才能平安健康长大的,所以墨建军对她有着养育之恩,她一辈子都无以为报。
而楚小河,从楚云汐记事起,楚小河对她的照顾就占据了大部分记忆。
在楚云汐的心目中,她早就楚小河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了,那就是她最亲密的家人。
如果说她与墨家人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有太多的误会在其中,那么她起码也要保住楚小河才是。
墨世琪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她知道楚小河的性子,当初楚小河一定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小河因为这件事去坐牢。
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楚云汐心中,她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楚小河。
所幸那个时候,墨建军一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而是最终选择放过了她,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她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但是楚云汐不后悔,人这一生但求问心无愧,她已经在无奈之下对不起太多人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自己最后一个亲人也遭到牵连离自己而去。
她脑海中回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脸上如花的笑靥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凝重和哀伤。
“好了,别说了……我没有力气和你说这些了。”楚云汐轻轻摇头,无力的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她真的是没有力气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吃口饭。
墨念琛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疲倦,原本就是伤患,哪有那么多的力气来跟他争辩这些关于过去未来的问题呢?
这种问题总是最耗费心力的,现在她确实没有心力想这个。
“好,不说了,今天我也陪着你,等下下午江小菲弄来的那个保姆会过来打扫卫生,我们就到阳台晒会儿太阳,吹吹风,可以吗?”
墨念琛语气一柔,他真的不想惹毛楚云汐,也心疼她现在没有力气说话还得陪着自己扯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楚云汐轻轻垂下了头,露出些许疲惫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也不想说这些。”
墨念琛摸着手中瓷碗中的温度似乎凉了些,立即又去舀了一些热汤泡着米饭,再喂她吃:“好啦好啦,你不喜欢听这些我就不说了。今后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交易关系,那就随便你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啊,楚云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他还能说什么呢?
余生,他真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
墨念琛为了陪着楚云汐也是蛮拼的,他告诉家人说去出差了,所以这两天他只能呆在这里除此之外哪里也不能去,就怕被人发现穿帮了。
他赖在楚云汐的家中,等午饭之后,金秘书才给他送来几套家居服和换洗的衣物。
他终于可以换下身上的衣物了,有些许洁癖的他还为此细细地洗了个澡,然后重新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棉质家居服。
原来的屋主装修时做了设计了一套景观阳台,上面设置了躺椅,把楚云汐抱去阳台上晒太阳也是很讲究的,她脸上的伤是不能够照射阳光的,以避免色素沉着引起肤色差异,所以,墨念琛很有心的把躺椅调整了一个方向,让楚云汐的上半身处于荫处。
她好好的躺着,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双腿暴露在暖暖的阳光中,暖洋洋的。
如果不是骨头断了几根的话,这样的闲逸时刻真的感觉很好。
因为有午饭时的不愉快,现在楚云汐什么也不想说。
既然晒太阳,那好吧,那就单纯地晒太阳。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然后眯着眼睛一副什么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墨念琛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很想问问楚云汐这些年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但眼看楚云汐一副不理人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他想,他和楚云汐之间有太多的心结,还需要有些耐心,慢慢的解开才是。
有的事情真的急不来,特别是感情的事情。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和楚云汐同床共枕,因为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弄伤她导致她骨折的部位疼痛,所以昨天晚上墨念琛都没有睡好,现在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一点点晕晕的。
两个人不说话,静静的沐浴在阳光中。
这样暖暖的太阳一照,就更让他觉得犯困。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楚云汐旁边,还特意去泡了一壶花茶给楚云汐喝,喝罢之后墨念琛就有些熬不住了,昏然欲睡,呵欠连天。
默默地发现墨念琛在犯困之后,楚云汐就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装睡了。
为了装得像一点,她连气息都在控制,努力让那平缓的气息听起来像是真的睡着了。
墨念琛靠在椅背上,他恍然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之后终于迷糊起来,脑袋歪在了一边,就这么睡了过去。
如果说昨天是墨念琛守护楚云汐午睡,那么今天就是楚云汐守护墨念琛午睡了。
在听到他睡着后,楚云汐才幽幽睁眼,拿起了手机翻看起来。
强行出院的后果就是她现在其实真的挺难受的,从肋骨间和手臂上传来的痛楚一阵阵的,这让她感觉有些难以忍受,她就这么昏昏沉沉的一直躺着,玩一下手机,眯一下。
她好像想了很多的问题,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似睡非睡,半梦半醒,他们就这样一直躺着,岁月如此静好。
*
林雅诗原本是打算带着墨念琛一起到李家去给李家人赔个不是并将两个人的婚事退掉的,结果墨念琛临时有事出差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落在了他们做父母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