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我的好妹妹,对不住了。姐姐有难,只能取你性命换我一条生路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怨我、恨我。你说过会帮姐姐获得圣宠的,你死了就是对我的最好帮助。你放心,那日我们在河边结拜时说过的誓言我不会忘记的,等我发达了,我一定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你在阳间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姐姐会让你在阴间享受到。”皇甫仙对着手中的包裹道。
傅娅有些狐疑地对她说:“娘娘,你不觉得幻有些异样吗?”
皇甫仙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她手中的包裹上,哪里还有心思关注其他,“他能有什么问题?他向来就是这么冷冰冰的。”
“他来见娘娘大可不必遮着脸,他刚才在娘娘面前一直蒙着脸,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怪怪的,会不会刚才那个人不是幻?”傅娅道。
皇甫仙白她一眼,“不要疑神疑鬼的,走,陪本宫去康寿宫一趟。”说着,她将包裹递给傅娅提着,便率先朝萧玉宫外走去。
藏于暗处的苏筱筱看到她们主仆俩朝康寿宫的方向而去后,才放心地走出来,对身后的黑衣蒙面人道:“孝麟,你刚才的表现很赞!尤其是你的声音模仿得尤其像。”
“苏姑娘,你这一招真高!属下佩服!”孝麟扯下脸上的黑布,由衷地对苏筱筱说。
被他称赞,苏筱筱开心不已。她轻拍了孝麟的胳膊几下,道:“走,咱们回去,今夜该收工了。”
“康寿宫那边的情况……”孝麟说。
苏筱筱打断他的话,不用他说完,她已清楚他想要说什么,“你放心,不必咱们去探听,康寿宫的情况会自动传到咱们耳中的。你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看苏姑娘如此信心满满,属下也就放心了。”孝麟淡笑着道,能看到他的笑容实属不易,苏筱筱不禁心情更愉悦。
康寿宫,太医刚离去,皇甫仙领着傅娅便来求见。
“婕妤娘娘,你还是请回吧,太后身体不适,不宜召见你。”守门的小太监对她道。
皇甫仙询问:“今早儿,本宫来给太后请安时,她的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几个时辰,就卧病在床了呢?你如实告诉本宫,太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才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太后的夜明珠死了,太后伤心过度,病倒在床。”小太监回道。
皇甫仙忙追问:“夜明珠是什么东西?”
“太后最喜欢的宠物,一只全身黝黑的猫。”小太监道。
皇甫仙继续追问他:“它是怎么死的?”
小太监四下里看了看,低声回她:“奴才听说,夜明珠好像是被人毒死的。说是它无意中吃了一块带毒的松子糖而殒命的。”
“松子糖?带毒的?”皇甫仙念叨着,心里莫名地发慌,好似夜明珠的死与她有关一样。她稍稍平息了一下不安的心情,微笑着对小太监说:“麻烦公公进去再帮本宫通报一声,本宫真的有重要的事跟太后说。”
小太监看了傅娅手中的包裹一眼,然后看着她,为难地道:“不是奴才不想帮婕妤娘娘,而是太后有令,今日除了御医,她谁都不见。不管奴才进去通报几次,都没用。依奴才看,娘娘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娘娘在这只会打扰太后的清休,惹怒了她老人家,咱们可都担当不起呀!”
“请公公再替本宫通报最后一次,本宫敢肯定,这一次太后一定会愿意召见本宫的。希望公公在通报的时候,有意提一下苏筱筱这个名字,本宫相信,太后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病情会立马见好的。”皇甫仙甜甜地对小太监笑着,故意把声音发得嗲嗲的,还不忘对他撒撒娇。
小太监被她迷惑了,乖乖地对她点头,“娘娘请稍等,奴才这就去给你通报。”
果然被她料中,等了不多久,她便被召见了。
一只宠物猫的死,让太后瞬间苍老了不少。她形容憔悴,面布悲伤,眼中冷冷的,连点笑意都没有。她端坐在贵妃椅里,芳茜立于她身侧伺候着。
“仙儿参见太后!”皇甫仙在她面前欠身行礼。
太后眸光空洞地看着她,“这么晚来见哀家有何事?”
皇甫仙接过傅娅手中的包裹呈给她,“仙儿已经提前完成太后交待的任务,请太后过目。”
太后没有接她手中的包裹,也没吩咐芳茜去接,只盯着她的脸道:“才两日,你就取了苏筱筱的首级?”
皇甫仙笑着对她点头,“这个功劳不止是仙儿一人的,要是没有幻出手帮忙,仙儿是无法完成这项任务的。”
幻?他向来只听命于哀家,你是怎么做到让他出手帮你的?”太后深感诧异,便问她。
皇甫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沉默着,不敢回答她。
太后审视了她一会儿,淡笑道:“哀家懂了!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哀家一直以为,像幻这样的冷清杀手是永远不会对女人动心的。没想到,你皇甫仙居然能迷惑住他,可见,你很不简单,哀家以前真是小觑了你。”
“仙儿知错,请太后责罚。”皇甫仙察言观色,忙向她认错道。
太后看着她,冷笑道:“擅自做主调用哀家的人,你的确有错。幻禁不住你的迷惑,是他对哀家不忠。但你们俩联手替哀家除掉妖女,却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哀家又有什么理由惩罚你呢。”
“谢太后恩典,仙儿以后不敢再先斩后奏了。”皇甫仙恭敬而畏惧地道。
太后扫了殿中一眼,问芳茜:“幻回来了吗?这种场合,他应该在这儿才对,他跑哪去了?”
“回太后,他从午时出去便再也没回来过。”芳茜回复她。
太后眸光怪异地盯着皇甫仙,“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皇甫仙诚惶诚恐,“这个包裹,是他亲手交给仙儿的。难道他离开萧玉宫后就没有回来这里?”
“他一回来,叫他速来见哀家。”太后对芳茜道。
芳茜恭敬地回复她之后,她才命芳茜接了皇甫仙手中的包裹,呈至她眼前。
“打开,让哀家看看苏筱筱这个妖女的最后一眼。”她吩咐芳茜。
芳茜解开包裹,露出一个木箱,取开箱盖,对太后道:“太后,请你过目。”
太后往里看了一眼,吓得双目圆睁,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石雕一动不动的;她的胸脯起伏得厉害,她的呼吸好似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几乎要窒息;她指着木箱中的人头,惊惧地道:“快……快拿开!不……不要让哀家看到他。”
芳茜从她眼前移开木箱的同时,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扔掉木箱,毛骨悚然地呆愣在原地,努力反应了一下,急喘着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后,“太……太后,怎么会这样?”
见她们都被木箱中的人头吓得不轻,皇甫仙和傅娅伸长脖子往木箱里瞅了一眼,瞬间惨叫着跌倒在地,不住地往后挪着,尽量远离木箱中的人头,好似那人头会追着她们索命似的。
“怎么会这样?箱子里明明装着的是苏筱筱的人头才对,怎么会变成了……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仙满脸惧色地道。
傅娅扶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娘……娘娘,幻死了,那苏筱筱是不是还活着?咱们半个时辰前见到的黑衣蒙面人不是幻,那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咱们的计划泄露了,反被苏筱筱摆了一道?”
皇甫仙不住地对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娘娘……”
傅娅的话还未完,却被太后厉声打断,她怒不可遏地对皇甫仙吼道:“告诉哀家,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对哀家展现出来的‘忠心’?是你杀了幻,你送他的人头来戏弄哀家,挑衅哀家,对不对?”她的眸中怒火中烧,血红得好似要吃人嗜血。
皇甫仙爬至她脚前,焦急地解释:“幻不是仙儿杀的,仙儿没有要戏弄、挑衅太后之意。在箱子未打开之前,仙儿完全不知情的,完全不知道这里边装的是幻的人头,请太后明察。”
“就算幻不是你杀的,他也是因为你才丧命的。你不仅害死了他,还毒死了哀家的夜明珠。就凭这一点,哀家就不会轻饶你。”太后指着她,愤怒地道。
皇甫仙不住地替自己辩解:“不是我,是苏筱筱害死他们的。是她杀了幻,把这一切都栽赃在我身上的。至于太后的夜明珠,也不是我毒死的。肯定是苏筱筱识破了我的计划,才用那盒带毒的松子糖毒死了夜明珠。我和太后都被她耍弄了,请太后明鉴。”
“哀家不会放过她,但哀家也不会放过你。幻是哀家最得力的属下,夜明珠是哀家的宠物,因为你的失利让哀家失去了他们,你的罪过不比苏筱筱轻。所以,哀家要把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心口一阵绞痛,眼前一黑,便晕倒在椅子里。
芳茜轻摇着她,“太后,太后,你怎么了?你醒醒……”见她不省人事,芳茜急声冲殿外大喊:“来人,快来人呀,速去传太医,太后晕倒了。”
趁着康寿宫大乱,皇甫仙和傅娅偷偷地逃了出来,胆战心惊地回了萧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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