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脸皮还是十分薄的,扒拉开他的手,十分无语。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行为却那么色,曲悠直接退到他的身后,默默当透明人。
只是她才刚动,鼻尖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香气很淡,淡到几乎没有。
可曲悠还是察觉了。
瞧了眼手中的地图,细细一闻,脸色微微一变。
“这些书籍里被下了药!”
闻言,莲部以及李公公脸色就是一变,下意识将紧绑在身上的书都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曲悠转身来到莲一身旁,捡起他拿的羊皮卷细细一闻,果然有香气!
莲二一愣,不明所以学曲悠辨别,却有些迷茫:“郡主,你说的药,是什么?我怎么没闻到?”
曲悠从发簪里抽出银针,然后擦上粉色的药抹,将银针插进羊皮卷里。
须臾,那银针慢慢变成了幽蓝色,空气中慢慢浮现浓郁的香气。
莲二一闻,脸色微变:“怀香!竟然是怀香!”
因为莲部都是紧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所以每个人都会辨别一些药草,以防不测。
听到莲二说出怀香的名字时,都不由脸色一变。
怀香乃是至毒之物,却是针对有武功之人的,只要带在身上越久,便会慢慢将功力分解,直到那人成了废物。
这种毒毒性微弱,所以需要戴在身上一段时间,才会起作用。
难怪,他们之所以越来越力不从心,战斗力直线下降,竟然是因为这个东西在作怪!
众人额角溢出了冷汗,尤其是莲二,巴掌大的瓜子脸煞白,跪下狠狠磕了头:“主上,是属下失策,学艺不精,害得大家中毒,还请主上降罪!”
若非这是慢性毒,不易察觉,而且发现得早,否则,等他们拼近了体力,就会被毒慢慢的侵蚀。
莲二这次失误,后果非常的严重。
他不敢想象,若是是剧毒,大家全都会被他连累!
莲二“砰砰砰”地以头触地,额头很快充血流出血来:“请主上降罪!”
“是属下没有及时发现毒,还请主上惩罚。”莲一沉稳冷峻的帅气脸庞上亦是懊悔,跟着莲二一起磕头。
他们跟在主上身边不是一年二年,而是十几年!
这么多年来,他们何时犯过这样的错误!
果真是他们太轻敌太自大太以为是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磕头,齐声高喊:“求主上降罪。”
容默静静瞧着他们,冷哼:“现在各自运功逼毒,回去了,自去幽窟领罚!”
轻敌,是最致命的!
容默对属下可以纵容,却不会纵容他们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果然是这几年没喝血了,所以刀都快钝了么?
见他有些不太开心的模样,曲悠看了眼几个磕得头破血流的几人,微微摇头,走过去将止血的药递给莲一:“他是很失望你们警惕心下降了,所以,接下来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知道容默管理下人很有一套,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只是,方才他们遇到的陷阱,每一个都十分不容易对付。
可都是被他们解开,足以看见他们的强悍,曲悠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
瞧大魔王闪进了耳室,曲悠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留下来休息,估计就是让属下们留下好好逼毒。
曲悠跟着他走了进去,看到他修长却有些凌厉的背影,踌躇不前,最后,还是在低压气中走进了他。
“你也不要太生气,因为你在,我们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所以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上面有毒。”
莲二还是特意检查过的,不过,曲悠估计那毒,应该是碰到了莲二扔上去的药粉,才发酵变质的。
至少,她也被骗了过去
只是因为有了那样强大的他存在,所以都以为事事有他,就放松了警惕。
的确十分致命。
曲悠走到他跟前,扬起头蹙眉道:“你别站得那么高高在上,我仰头很难受的。”
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曲悠至今还是不习惯。
容默睨了她一眼,十分嫌弃:“吃了那么多的饭还是这副丑陋矮得不行的身材,可真是浪费了本宫给你进补的药材!”
“……呵呵。”曲悠磨牙,她倒是很想长高。
可这个身子早就伤了根源,怎么可能就补药就能补起来的。
曲悠将包裹摊开,拿出药膏来,道:“来给徒儿擦药吧师父!”
伤口处被绷带缠绕得紧紧的,加上都这么久都没有换药,曲悠觉得背脊很痒,有些抗拒。
胡乱磨蹭。
“就你麻烦!”容默掀开眼皮子,却口嫌体正。
转眼就将曲悠的衣裙撩开,将纱布缠绕开,只是再次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玉骨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
沉默了良久,他一言不发将伤口再次包扎好,却不着急给她穿上,磨蹭着她边缘红肿的肌肤,“可还疼?”
曲悠被他抚摸得有些痒痒,嘻嘻笑了几声:“不痛不痛,师父你别乱摸,很痒的。”
“嗯,你放心,害你之人,为师会替你报仇的。”
容默抱住她的身子,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上,双手依旧没有离开她的雪背。
曲悠何时见过他这个模样,沉默一会儿,反手也抱紧了他,低低叹道:“没关系的……”
至少,她命大还活着,至于策划这次计划的人,估计已经被他拿下了,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容默突然扯开她,上下嗅了一遍,蹙眉:“怎么有股骚味?!”
曲悠:“……”
“师父,您在说什么骚味?”
这个大魔王何时有过温情了!?果然是不懂情调!曲悠暗自吐槽。
她这样说,容默嫌弃离她更远了,指着她尖声质问:“什么骚味?你且好好闻闻你身上有什么骚气!”
他的动作话语皆直白,戳得曲悠直直蹙眉。
她暗自想着自己貌似已经,唔,差不多二天没洗澡了吧?!
然后掉进了这里,所以沾染上了什么臭味?汗味?
可曲悠将自己嗅了个遍,也没发现哪里有不对之处,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挺香的,尤其是身子,泛着药香呢。
“你且说说,你身上的骚味到底是从哪里来?!你说,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其他狗男人了!”容默声音尖锐,那双漂亮眸子里隐约起了一层阴雾。
越发显得他神色凌厉到扭曲……
“……”
狗男人?曲悠脸色有瞬间的错愕,不明白刚才还一副深情款款的大美人。
如今怎么颇有点泼妇的既视感?
“师父,你是不是魔障了?徒儿何时与其他男人有过接触?!”
曲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十分疑惑。
容默莫测看着她,眸子里的黑雾更甚了。
曲悠被看得脊背发凉,不断回忆自己除了他,还接触过谁……
是了,曲悠想起自己似乎,大概,也许是被百里长安抱过。
方才她将百里长安给她的匕首从包裹里拿出来别在腰上,冷香似乎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曲悠解开匕首,不确定挥了挥“骚气”:“这个?!”
容默感觉到鼻尖的香气直冲鼻,脸色发黑地将匕首一把摔了出去:“这等肮脏东西!日后别再拿来了!”
曲悠有些哭笑不得:“师父,它只是一把刀而已!”
这算什么肮脏的?
他不再搭话,转身将石门“砰”的一声关上,而后转身,慢悠悠将衣袍一件一件解开向曲悠走来……
石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他哒哒哒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这样的容默曲悠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非常非常的不对劲!
悄悄向后移了一步,没想到竟被他察觉,高大的身子瞬间逼迫而来。
“师,师父,您怎么了?”
从方才他替她换了药开始,他的情绪就波动的厉害,变得极为不正常,像,像是中毒的模样。
中毒两字划过脑海,曲悠惊得反握他的手臂,“你,你怎么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替他把脉,衣襟却被他狠狠撕裂,露出她藕色的肚兜来!
他甚至忘记了她有伤在身,手指竟毫不留情覆盖雪背,那收紧的指甲瞬间戳入她的伤口!
曲悠疼得瞪大眼,双腿踢他使劲儿挣扎,甚至不断呼救:“救命!救命……”
“……唔”
脊背突然被狠狠撞击在冰冷的石壁之上,痛得曲悠瞬间扭曲了面容,瞪大眼看着他。
“师,师父,你怎么了!”
对上他血红的眸子,那症状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曲悠心下震惊,她一直跟他在一起,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可现在根本不容她多想,
伤口已经严重扯裂,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背部的衣袍已经被浸透,可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因为高大人影已经逼了过来。
他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只是那双眸子却无任何情绪,一片空洞麻木,一如洞房那****失态的模样。
那些记忆即使已经远去,可身体的本能却还是感受到了危险。
曲悠试探喊:“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徒儿,是徒儿啊,您不记得了么?”
她不断往后退,危险的气息让她神经紧绷,几乎是退到了角落里,再无路可退。
外面的人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曲悠强迫自己冷静,可他那完全不同与往日,如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却让她止不住泛起冷意……
冰冷透骨的寒意爬上身躯,曲悠的头发突然被大力扯住,整个人天旋地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