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十分,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布置得精心的房间内,黑暗中,有二道缠绵的耳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床幔随着震动的床一摇一晃,有规律地来回飘动,霏糜的声音将床板拍打得咿咿呀呀直响。
在夜静十分,显得格外暧昧。
过了许久,屋里的声音渐渐停息,不一会儿,传出一道低声沙哑满足的男音:“进来吧”
屋外的等候已久的人这才推门进去,屋内早已恢复了宁静,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霏糜爱欲气味却依旧浓密。
一个漂亮妩媚,近乎半裸的女子赶紧钻进男子怀里,将春光包裹起来。
秦月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爽朗微笑:“太子果然好雅兴,这么凉爽的天,用来疼爱美人,的确是潇洒呀。”
若是一般人看到太子怀里的半裸的女子一定会回避,或者转身,可秦月却拿一双桃花妙目仔细打量女子。
仿佛在掂量对方的肌肤是否光滑,“啧啧啧”地暧昧啧了两声。
容成枫慵懒地推开女子,任由对方娇嫩的肌肤暴露空气之中,揉眉对女子道:“退下!”
慌张拿衣服遮挡好春光,就听到容成枫的吩咐,女子想要撒撒娇,但却感觉到另一道视线毫不顾忌打量她。
她吓得一哆嗦,赶紧将衣服胡乱整理好,快速离去。
等女子走了,秦月才无趣摇头:“这么个大美人,身段倒是不错,就是长得不过娇媚,脑子也挺不好使的,太子如今怎么好这口了?”
容成枫随意打理了下衣袍,恢复了往日丰神绝美的冷清模样,“她是翰林府的小女儿,刚刚将她娶回来,新婚燕尔,自然得好好宠爱。”
翰林府的小女儿?
是了,他记性又不好了,这女子仗着自家身世,便想要攀太子,加上皇帝需要翰林学士,所以就给了这个女子侧妃之位。
就是上个礼拜才娶进太子府的。
秦月摇了摇头:“家里那么多姬妾,可别让她们后院起火了。”
虽然拉拢官员要紧,但女子多了,后院起火了,那可就麻烦了。
听懂了他的意思,容成枫微勾红唇。
“许老头可是精明得很,若不娶许伊,他怎么可能就范。”
许世是翰林学士,虽然是文官,但影响也不容小觑,但他十分世故,永远都是保持中立。
这样的人本来也不碍事,可他们对付的人是太后,所以,他们必须将一切能用的官员全拉拢过来,一旦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何况是许世这样位高权重的老臣。
见他谈起了正事,秦月漫不经心的神情收敛了几分,笑道:“不错,拉拢固执的许世,只能朝他最爱的小女儿下手,啧,太子,高明。”
只要拿捏到了许老头的命根,还怕他不就范?
想到什么,容成枫看他询问:“事情办好了没有?”
眸子闪过暗流,秦月微微一笑:“一切都已经做好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容成枫眸子微眯,笑得温柔:“真是期待那位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可惜,咱们看不着了……”
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么,容默便会被打击,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第一仗,所以容成枫心底担心,只能在女人身上泄愤。
如今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容成枫笑得十分满意。
曲悠啊曲悠,是你自己不愿意跟本太子合作的,日后可不要后悔呢……
……
等将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解决好了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曲悠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
还没躺下,莲三便着急来报。
看着莲三苍白的面容,曲悠心底闪过不安,先一步问:“是南宫弥病发了么?”
莲三点头,捂住疼痛的胸口艰难道:“常太医已经赶了回去,主上,主上他……”
曲悠没等他说完,披上大氅飞快奔向相国寺后山。
这次她才刚进院子,一道人影瞬间朝她飞来,而后重重落地,接着又是一道痛呼,接二连三的人影也被打飞出来。
曲悠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发懵,顺着月光才发现被打的人都是莲部众人。
身子比脑子更快飞向房间,还未推门,没防备之下一下子就被一股凌厉的杀气击飞。
“噗”的一声砸在了柱子上,滚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五脏六腑似被撕裂,疼得曲悠小脸皱成了一团,听着屋里噼噼啪啪的砸桌子打人等等杂七杂八的声音,她想要起身,脑袋却一阵晕眩。
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只听到一声:主上,那是郡主,而后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抱了起来,她也随之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
再次醒来,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射在窗边,从镂空的缝隙钻了进来。
泛起一片暖意。
曲悠后知后觉觉得身子有些酸软,脑子依旧是一团乱,没反应过来这是何处。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一道白衣的纯净少年进了来,他看到曲悠坐了起来。
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是开心,不疾不徐走过去,将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阿弥陀佛,郡主你终于醒了,既然如此,那先将药喝了罢?”
曲悠怔怔瞧着面前的白衣少年,脑子依旧发懵,许久,她才回神,诧异又高兴道:“你没事罢?”
她想起南宫弥昏迷了许久,脑子这才清醒了几分,准备下床,却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差点跌倒,南宫弥反应极快,上前就将她拉住。
但他的脚好巧不巧踩到了她的裙摆,曲悠刚刚稳定了身子这下瞬间朝后倒去。
南宫弥更是也被大力砸向曲悠,两人瞬间滚在了床上。
与此同时,房门再次被打开,怔愣的南宫弥终于回过神来,瞬间站起身向后退了几丈,雪白的脸颊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感受到冰冷的视线,南宫弥脸涨得通红,头都不敢抬地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贫僧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慌张推门而去,连他放在桌上的佛珠都忘记带走。
看着那凌乱的脚步远去,曲悠若无其事拉拢不小心扯开的衣襟,对着一言不发,神色诡谲的容默微勾红唇:“哎呀,偷情竟然被发现了,不知道师父该如何处罚徒儿?”
瞧她如此,容默反而笑了:“罚你做什么,你现在的脸色跟老树皮一样粗糙,这么难看,你以为你是天仙,谁都被你迷得团团转?行了,赶紧将药吃了。”
说着,他一边将药递给她,一边为她准备蜂蜜。
这是什么狗屁话!
暗地磨牙,
曲悠还是乖巧将药喝了,含了口蜜糖,才觉得苦味淡了许多。
以前她虽然不排斥吃药,但天天吃,还是十分泛恶心,于是某人将他珍藏的辣子喂了她一嘴,害得她重新病倒。
后来知道吃药不能吃辣子后,他才将辣子换成了他最厌恶的蜜糖。
甚至她只要一吃腻人的糖,容默便会放弃吻她。
后来曲悠才知道他虽然没有明显的味觉,但,蜜糖的气味却让他胃泛恶心。
从此以后,曲悠能不沾染蜜糖便不会沾染,如今他亲自拿蜜糖过来,她心底十分诧异。
想起什么,了然一笑:“师父,徒儿昏睡多久了?”
既然南宫弥都醒了,那么时间肯定不短。
拿蜜糖的手微微一顿,容默不动声色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回答:“五日了,好了,本宫还有些折子没批改,你好好休息,晚点来看你。”
说罢,他直起身转身离去。
看到这副模样,曲悠忍不住笑了。
什么折子要批改的,明明在他们在一起以来,所有折子都是扔给皇帝打理的,否则,他****夜夜与她厮混,可能会有时间去批改那堆积成山的折子么?
他真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愧疚面对自己么。
真是个别扭又爱作妖的家伙。
用膳时,春霞与夏莲指挥着下人将膳食摆好,春雨布菜的时候,曲悠冷淡道:“你先下去吧,这里留下夏莲便可。”
布菜的手微微一顿,垂下头,春霞无奈苦笑,退了下去。
望着春霞的落寞背影,夏莲有些不忍,忍不住道:“小姐,您这几日昏迷,春霞姐姐可担心死了……”
虽然不知道春霞犯了何错,导致小姐现在不待见她,但夏莲还是忍不住为她说话。
曲悠放下筷子,瞧她:“你也先下去罢。”
虽然春霞是报恩,可曲悠定下的规矩如何能打破,若是为她一人破了规矩,那么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恐怕也会因此打破。
管理偌大的芳阁,即使所有的都是花娘与南宫逸云在打理,可芳阁终究是她一手建立,不能因为春霞一人而坏了规矩。
否则,日后有人犯错,她又该怎么惩罚?
那芳阁还不乱套了?
何况,她已经破例将春霞留下,日后的事,且看她如何选择,若是再对她的敌人心慈手软,即使是亲如姐妹,曲悠也不会继续纵容。
“以后主子们的事,不该管的别管,否则,可别怪本郡主心狠手辣!”曲悠对着离去的夏莲慢悠悠道。
警告的语气三让夏莲一下子想起被打板子的事,一个哆嗦,赶紧低低应了一声,恭敬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