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痛不欲生的样子,“既然初哥哥现在喜欢的人是叶小姐,我愿意忍痛割爱,惟愿初哥哥不要忘记我,请初哥哥永远要记得,在清鸢心里,初哥哥的幸福,高于一切,只要你能开心快乐,不管你娶的人是谁,我都会为你高兴,为你祝福!我……”
她突然哽住,捂住脸,低下头,无声啜泣。
长长的卷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掩住她眼中的滔天恨意!
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叶清瓷!
都是那个叶清瓷!
是叶清瓷那个贱人,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让她在今天这样重大的场合上,被简时初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婚,沦为L城的笑柄!
有朝一日,她今天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她一定会加倍从她身上讨回来。
叶清瓷,你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
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低着头,哭的哀怨欲绝。
江飘飘在她身边,脸色极为难看,小声嘟囔:“怎么会这样?表姐,你就这么把简七爷让给那个烂女人了?她有哪里能配的上七爷了?气死我了!”
“算了!别说了!”鸾清鸢冲她摆摆手,泪眼盈盈的冲时昌臣说:“时爷爷,很抱歉,我身体不舒服,不能继续为您贺寿了,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来向您登门谢罪。”
说完之后,她冲时昌臣深深鞠了一躬,低着头,快步离开。
时昌臣吩咐管家:“阿忠,派人送送栾小姐。”
“是,老爷!”管家追着鸾清鸢出去,派保镖护送。
江飘飘也想站起身,和鸾清鸢一起离开,被江承曜恨恨瞪了一眼,又悻悻坐了回去。
几分钟后,宴会正式开始。
宾客之间,彼此寒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简时初看着自己外公,小声说:“外公,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在您寿宴上解除了和鸾清鸢的婚约,差点把您的寿宴给搞砸了。”
这一次,他的确是太冲动了。
在自己外公的寿宴上做解除婚约这种事,幸好鸾清鸢没敢闹,如果闹起来,就把自己外公的寿宴给搞砸了。
刚刚是一时冲动,没考虑后果,现在仔细想想,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外公。
时昌臣大笑,宠溺的看着自己外公,“阿初,你长大了,现在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看起来,那个瓷瓷丫头,真是改变了你不少啊!”
“……”简时初大囧。
他堂堂简七爷,到了自己外公这里,好像以前是不懂事的孩子似得,现在才长大。
时昌臣慈爱又欣慰的看着他,“阿初,你能找到情投意合的恋人,是外公这辈子最开心的事,这是外公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寿礼,外公打心眼儿里为你高兴。”
“外公……”简时初感动的叫了一声。
人不管长到什么年纪,有多大本事,在宠爱自己的长辈面前,都似乎小了许多、脆弱了许多。
好像只要长辈还在,坚实的臂膀就在,遮阴的大树还在,在那样温情脉脉的目光注视下,连一向冷硬的心都会软了。
时昌臣握住简时初的手,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微笑着叹气,“阿初,外公老了,最盼望的,就是你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两个人,互相陪伴,互相扶持,男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不是扬名立万,也不是开疆辟土,而是找个好女人,两情相悦,繁衍子嗣,就像我和你外婆一样,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只可惜,你外婆还是比我早走了几年……”
“外公,今天高兴,我们不提这些事情,来,我敬您一杯!”简时初见自己外公想起了外婆,有些伤感,连忙打断了时昌臣的话。
时昌臣大笑,“好,今天外公开心,好好陪我外孙好几杯!”
宴会快结束时,时昌臣有些醉了,简时初把时昌臣扶回卧室,看他洗漱了,扶他躺下,才返回宴会厅,和时家本家的一些小辈一起,送来贺寿的宾客离去。
等宾客全都散了,时家大院里,恢复往日的清幽宁静,萧影才走过来禀报:“少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简时初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有些冷冽,他揉了揉叶清瓷的脑袋,“走,爷带你出去玩儿!”
依旧是萧影开车,萧卫坐副驾驶,简时初和叶清瓷坐在后座,银魅光之子穿过几个繁华的街道,驶入一条阴冷的暗巷。
叶清瓷好奇的看着窗外,晃晃简时初的胳膊,“你不是说带我出来玩儿吗?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
暗巷阴暗狭窄,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墙根处长满了青苔。
地上坑洼不平,有许多肮脏的污水。
暗巷尽头,有一个垃圾桶,散发着令人恶心欲呕的臭味。
这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儿,怎么不好玩儿?”简时初的长臂环住她的肩膀,慵懒勾唇,“马上就好玩了!”
银魅光之子,在暗巷中停下。
有几辆车,迅疾开了过来,停在暗巷口。
车门纷纷打开,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儿,从车上陆续跳下来。
“这是哪里?”其中一个女孩儿,茫然四顾,好奇的发问。
“是啊?这是哪里?七爷为什么让我们到这里来?”
“是啊。”
“是啊。”
其他的女孩儿们,纷纷附和。
最后一辆车停下,车门打开,江飘飘被押了出来。
没错,就是押了出来。
她被一名保镖反扭了双臂,从车上推下来。
江飘飘气的满脸通红,大吵大骂:“我都告诉你了,我是江家的大小姐,你还敢这么对我?你不要命了吗?等我告诉我哥哥,扒了你的皮!”
反扭她双臂的男人,一身黑衣,带着墨镜,帅气又冷峻,一言不发,推着她朝暗巷尽头的垃圾箱走去。
江飘飘身娇肉贵,从来到过这么肮脏的巷子。
她双臂反扭着,被人推着往前走,脚步难免踉踉跄跄,没个准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那些肮脏的泥水里,恶心的她连连尖叫,几乎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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