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35xs
唐绎琛坐在驾驶座上,脊背‘挺’直,眉心深锁,他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塑。
身上的衣服还透着湿湿的寒意,可是他却一无所觉。
狭窄的车厢里,只有他轻浅的呼吸,听着格外压抑沉闷。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唐绎琛长长的眼睫扇动了两下,掏出手机给沈墨言打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沈墨言正在宋家别墅外。
他靠在跑车‘门’边,沉默地立在夜‘色’中。寒风冰冷,吹动他大衣的衣角,可是,他却动都不曾动一下。
二楼某间卧室。
宋恩琪悄悄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楼下。
她望着伫立在那里的男人,灯光打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孤独与寂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心软。
别墅外,沈墨言将震响的手机接通,语气有几分吊儿郎当,“这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想嘛心思呢?”
“不是说想请我喝酒吗?来吧,.”电话那头,唐绎琛的嗓音低沉沙哑。
沈墨言侧目,视线向别墅某间窗户扫去。默了半秒钟,轻笑着回了两个字,“好啊。”
窗帘后头,宋恩琪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忽然有种偷窥被抓当场的心虚感。拉着窗帘的手顿时松开,她退到两步,将身体完全挡在窗帘之后。
没过几秒钟,楼下忽然隐约传来引擎发动的声响。
宋恩琪再拉开窗帘时,那个男人,还有他的那辆跑车,都已经不在了。
酒吧,灯红酒绿的娱乐休闲场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乐声火爆,震耳‘欲’聋。
舞池里,男男‘女’‘女’跳着贴身热舞,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吧台的角落里,坐着个身姿卓绝的男人。一袭深‘色’衬衫,原本被顾念用水泼湿的地方已经自然蒸发干了。
坚毅的墨‘色’短发,看起来略有一分凌‘乱’,却让男人的气质多了几分桀骜的‘性’感,撩人心弦。
‘女’人们经过他身边时,情不自禁便会多看他几眼,只不过他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生人勿近’气场,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搭讪。
当然,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闪舞.
只见一位穿着紧身包‘臀’裙的‘性’感‘女’人端着‘鸡’尾酒朝男人走过来,在他身边的位置上落座。
“帅哥,一个人吗?我来陪你喝几杯?”‘女’人对着他‘舔’了‘舔’自己的烈焰红‘唇’,暗示意味相当明显。
光线凌‘乱’间,唐绎琛微微侧目,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唇’畔掀起一道凛冽的弧度,低沉的嗓音不带丝毫温度,“这个位置有人。”
虽说有人,却不见人来,看来这个男人是为情所伤。
望着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女’人一愣,随即娇笑着以丰硕的身体蹭了他一下,“帅哥,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跟你坐一张椅子。”
漆黑的眸子倏然眯起,男人盯了她一眼,俊脸薄薄生霜,“我不喜欢打‘女’人,在我动手之前,立刻滚!”
撞上他的视线,‘女’人顿时有种一下子坠入冰窖的错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快冻僵了。
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好可怕。
‘女’人忙不迭端起自己的高脚杯,落荒而逃。
“啧啧……对美‘女’下手都这么狠,唐绎琛,你的风度呢?”下一刻,一位身形颀长的英俊男人在他旁边的位置落座,他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解开领口下的两粒纽扣。
角落里,橘‘色’的灯光在他侧脸上打下光影,他整个人散漫地靠在吧台上,看起来慵魅‘迷’人。
来人正是沈墨言。
“你喜欢的话,现在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唐绎琛长‘腿’‘交’叠地坐在那里,修骨的手指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带出叮当的脆响。
沈墨言‘摸’了‘摸’下巴,摇头道,“她长得显老,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不是我的菜。”
他就喜欢他家宋恩琪那样的,嫩得能掐出水来。
“你的菜,你吃到嘴了吗?”唐绎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状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沈墨言眼底的神‘色’顿时变了变,不过当瞥过唐绎琛的脸‘色’后,他轻啧一声,撇嘴道,“虽然没吃到嘴,但是我觉得总好过某些人刚尝到滋味,熟鸭子又飞了。”
唐绎琛淡淡瞥了他一眼,嗓音温淡,“所以,你来这里是专程跟我比惨来的?”
“当然,必须啊!”沈墨言一拍吧台,脸上‘露’出贼兮兮的表情,“人嘛,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只有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心里才会好受。否则,我不得就生无可恋了?对了,我今晚又吹了一夜的西北风。”
“西北风算什么?”唐绎琛薄‘唇’轻扯,嗓音是被酒‘精’润‘色’过后的低哑‘性’感,“我被淋了个冷水澡。”
“哇!这么带劲!”沈墨言果然表情缓和了不少,俊眉一扬,居然真的开心上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太好了!战友,你好!”
唐绎琛轻嗤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直接将手边那个没有动过的酒杯推给他,“你的酒。”
沈墨言拿过酒杯,刚要喝,忽然又放了下来,脸上又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绎琛,你说‘女’人狠起来,怎么能狠到这种地步呢?我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喝酒。”
“哦。”沈墨言端起玻璃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才刚含到嘴里,他就突然‘噗’地一下子全部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沈墨言转脸瞪着某男,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唐绎琛,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给我喝这么纯的伏特加!”
纯的伏特加酒‘精’浓度最高可达百分之九十五。
“不是最纯的那种,这酒‘挺’适合你我现在的状态。”唐绎琛垂眸瞥过自己的酒杯,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一口饮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一路流入胃中,灼得他连神经末梢都隐隐作痛。
“靠!你他妈疯了吧!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见他还要倒酒,沈墨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