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蠕公主从韩璃月那里打听到了有关于已故的大炎滢妃云缀儿生前的性格和爱好,又命画师根据韩璃月对云缀儿容貌的描述,画下了一幅云缀儿的画像。
自此,单蠕公主对云缀儿这个人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单蠕公主询问清楚之后,命柔夷谍者韩璃月退下。单蠕公主坐在金缕台大殿的琉璃塌上,目光久久的注视着画像中那张美丽绝伦的脸,想到那是安南王赫连云玦喜欢的人的容貌,心中就暗自翻涌起难掩的醋意。
单蠕公主闻声,喃言问刚刚端了茶点进了寝殿的宫娥依玛:“你觉得这画中的女子美吗?”
宫娥依玛在方才柔夷谍者韩璃月来时,被单蠕公主借故支走,所以宫娥依玛并不知道此时单蠕公主手上画像中的美人,正是准驸马安南王赫连云玦刻苦铭心的旧爱——云缀儿。
依玛将手中的差点放下,起身凑近那幅画像一看,画中的少女清扬婉兮,秀色空绝,娉娉袅袅,仿若九霄仙子,仙逸出尘。细看画中少女眼波脉脉,笑靥花盈,温柔楚楚之中又带着一丝暗藏的坚毅与柔韧。似月里嫦娥,胜姑射神人。只是单单一副画像,就已拢着一团出尘脱俗的仙气,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依玛跟随单蠕公主多年,心中自认为单蠕公主已经是自己所见的众多女子中容貌最美,姿态最绰约之人。但今日依玛见了单蠕公主手中那副画像中的美人,即便同样身为女子,依玛也不禁一眼沦陷在画中人天姿绝色,天外飞仙般的惊世美貌里。
依玛细看面前的画像,轻声赞叹道:“媚而不妖,美而忘俗。公主从哪里弄来的一幅仙女图?!”
单蠕公主闻听此话,面色微微一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可知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依玛摇摇头,苦思冥想也猜不出来。
单蠕公主启发提醒道:“这画中女子,你可是听说过的。”
依玛经单蠕公主点拨,恍然联想到韩璃月刚刚来过金缕台见过单蠕公主,依玛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颇为惊讶而又在意料之中的名字:“难道,这画中的女子就是大炎滢妃云缀儿?!”
单蠕公主这才嘴角勾笑,微微点头。
“你猜对了,被你称作仙女图的正是大炎皇妃云缀儿的画像。这画像是我刚刚命画师根据柔夷谍者韩璃月口中的描述勾勒出的云缀儿的画像。”单蠕公主幽幽说道。
依玛自知失言,紧忙改口道:“奴婢当是什么山洞仙妖的绘图,原来是那个滢妃云缀儿的画像!看来驸马爷痴恋的云缀儿长得也不过如此!”
单蠕公主挑眉问依玛:“你改口倒是改得快的很!听我证实这是云缀儿的画像,便将之前美言赞叹悉数收回,反而称她为山妖了!”
依玛不慌不忙的解释:“在身份高贵的天女公主面前,她一个魅惑君心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仙子二字,奴婢方才称呼她为妖女,已经是高抬她了!”
“那你觉得,我与这幅画像中的女人比,谁的容貌更美?”单蠕公主随口问道。
依玛就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单蠕公主这直击灵魂的拷问。平心而论,倘若云缀儿与画像中的模样无异,自然是九霄仙子下凡尘,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而单蠕公主美则美矣,只是容貌不如云缀儿那般柔媚动人,气质不如云缀儿那般仙逸灵动。单蠕公主的美属于凡尘,而云缀儿的美则属于天外。
依玛心中是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如此说。依玛既要顾及单蠕公主的面子,又要顾及单蠕公主的脾气。自然是甜如蜜的赞美,才能讨得单蠕公主欢喜。
依玛笑呵呵的回应道:“要说实话,奴婢自认为,云缀儿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其与公主比起来,云缀儿的美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就好比,公主是堂堂大家闺秀,美丽端庄,落落大方。而云缀儿就像是贫户家的小家碧玉,终究是个廉价的花瓶,摆不上台面的!”
单蠕公主知道依玛素来会说话,只是不知道依玛这么会说,三言两语就说进了自己的心里去了。听得单蠕公主心中十分受用。
依玛窥见单蠕公主嘴角噙笑,自知自己的溢美之词奏效,打动了单蠕公主,于是又禁不住说道:“奴婢知道,公主命画师画出云缀儿的画像,无非是想了解云缀儿的真实容貌到底如何。但是公主却不曾想过,宫廷画师的技艺自是能将画中人物美化了一些。奴婢倒是觉得,云缀儿真人,未必及得上这画像的一半。”
“你这种担忧,我也曾想过。不过,韩璃月记恨云缀儿,与云缀儿曾有隔阂,自然在描述云缀儿外貌时,不会特意美化云缀儿的容颜,相反,她倒是说不定会借机贬低几句,添加几句不实之语。这样一来,宫廷画师的美化就自然而然的弥补了韩璃月描述的缺憾,反而更能接近真实的反应出云缀儿的容貌。况且,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想要知道云缀儿与这画像有几分相似,只要拿着这幅画像让原来安南王府的主事大丫鬟鸳儿一瞧便知。”单蠕公主聪明过人,早已在心中谋划好了对策。
依玛连连点头,称赞:“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吩咐下去,让人备上鸾辂,我这就带着画像起驾去国舅府。”单蠕公主吩咐依玛。
“公主真的要去国舅府找鸳儿查证?”依玛随即问道。
“当然,择日不如撞日!况且我还有其他要事,要找她打听。”
不多时,宫人备好鸾辂,依玛手拿着那幅云缀儿的画像,随着单蠕公主上了鸾辂,起驾直奔国舅府而去。
这日,国舅莫乌穷奇因有事出去,未在府上。鸳儿独自留在府中,听下人来报说单蠕公主驾到,便急忙起身出门迎接。
“公主明日就要大婚了,怎么今日有空来到国舅府?可惜此时国舅爷刚刚出去,不再府上。”鸳儿躬身相迎,俯身施礼。
“我自是有事要麻烦于你!所以,特地过来找你!”单蠕公主笑言。
“公主是特意来找我的?”鸳儿讶然。
单蠕公主点头。
鸳儿猜测单蠕公主一定是为了安南王赫连云玦之事而来,于是侧身将单蠕公主迎进厅内。
待单蠕公主和鸳儿都落座之后,单蠕公主这才朗笑说道:“我今日抢在大婚前,急匆匆来找你,正是为了驸马之事而来。”
单蠕公主改口叫安南王赫连云玦为“驸马”,令鸳儿多多少少听着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