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后,叶浠语来到柳涯的面前,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离开你?”
柳涯张张嘴,但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只是无缘无故有这样的感觉而已,那种感觉来势汹汹,让他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便被打败,然后抓心挠肺的难受。
“我啊,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叶浠语坐在柳涯的旁边,笑着说道。
“如果早就想要离开,那为什么我不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离开呢?”
“你啊,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叶浠语的语气温温柔柔,看着柳涯的眼神中全是欢喜和珍惜。
无论过了多少个世界,自家男朋友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冒出一些自己会抛弃他的想法,尽管自己根本没有这类意思。
怪就怪这些世界中男朋友的身世。
叶浠语在柳涯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一暗,心中翻涌起了些许的杀意。
四王爷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唯一的孩子都抚养不好,甚至直接将柳涯丢弃在街道上。
若不是柳涯命大,早在某个寒冷的冬天一命呜呼了。
她可不相信四王爷是真的找不到自己儿子的踪迹。
“你想认下这个父亲吗?”叶浠语给柳涯倒了一杯茶,直接塞进了他手里,问道。
不出意外的,柳涯摇了摇头。
叶浠语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既然这样,自己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你有想过之后要做些什么吗?比如考取功名,去当官之类的?”叶浠语又问道。
柳涯这次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和你一起。”
他的意思是,只要和女孩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可我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呀,况且凭你的血脉,要不要试着做天下的君主?”如此反动的话被叶浠语说出口却显得如此轻松,“虽然很累,不过听上去可有面子了。”
这种话如果是被旁人听到,要么就是连忙装聋作哑,假装没有听到,要么就是直接被当成一个疯子。
但柳涯却非常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
只要和女孩在一起,其实做什么他都无所谓,但既然这是女孩的愿望,那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实现。
当今皇上并没有皇子,有的只有三个公主,因此柳涯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被破例立为太子。
至于这个破例究竟是如何破例,那就是叶浠语需要去做的事情了。
叶浠语可没有忘记自己答应吴清雪的事情。
让这具身体坐上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镇南王因谋划造反被抓了,今日午时行刑!”
城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官兵贴上了这一则消息,让所有看过消息的人都议论纷纷。
“镇南王?镇南王怎么会谋划造反呢?”
“虽然不知道,但皇上都已经决定处决了,肯定是已经找到了证据呀。”
“哎呀,镇南王明明就是世袭的名号,虽然现在各地叛军四起,但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
面对这个消息,有人震惊,有人惋惜,还有人只是纯粹看个热闹。
叶浠语站在城墙边,看着那份公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来皇帝的做事手段还是挺雷厉风行的,不过为什么叛军这种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解决呢?
叶浠语在思考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自己卖给叛军的大量火药。
如果没有这些火药,或许叛军早就已经被镇压了。
但现在这些火药的威力十分巨大,导致皇帝派出的军队损伤惨重,现在处于和叛军势均力敌的状态。
叶浠语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发现现在走到行刑台正好赶上镇南王的行刑过程。
作为一个推进自己任务进度的好人,叶浠语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去送送这位好人最后一程的。
……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是最适合行刑的时间。
因为正午阳气重,因此不会怕被执行死刑的罪犯还魂报复。
此时的行刑台下面已经聚集了一批胆子大又喜欢凑热闹的民众,他们正一堆一堆的凑在一次,激烈的讨论着镇南王相关的事情。
等到了时间,沈宏深一身白衣、套着枷锁,慢慢的走上了行刑台。
他已经不复之前叶浠语见到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那双无神的眼睛下面还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怎么可能?
皇帝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顾自己的势力直接将自己处死?
自己明明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全部交给南帘去拔出,那为什么皇帝会发现自己的把柄?
沈宏深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他始终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知道自己要造反的事情。
就算是如今快要死亡,他也依旧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因。
沈宏深被推到行刑台上,被迫看着底下兴致满满的民众。
他突然觉得很羞耻,想要将眼睛闭起来,却突然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她!
沈宏深的瞳孔猛然放大,原本已经快要平静等死的他突然开始猛烈的挣扎。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沈宏深想要大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死死的盯着台下看戏的女孩,满目全是仇恨。
就在这时,南帘出现在了台下。
南帘,快来救我!
沈宏深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于生的渴望。
只要救下我,我就可以去找那个女孩报仇了。
但是被他赋予了希望的南帘却慢慢的走到女孩的身边,撑起了一把伞挡在女孩的头顶。
看到这一幕,沈宏深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女孩算计好的。
算来算去,终于是他输了。
怪就怪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心。
沈宏深突然停止了挣扎,就如同已经死了一样,倒在行刑台上。
手气,刀落。
鲜血浸入了行刑台,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我们走吧。”叶浠语对着南帘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