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我正说着,突然之间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把我这后半句话给炸的没了影儿。我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看见远处穹顶上挂着的那个冰尸,手里抱的冰笋瞬间就炸断了,一根巨大的冰笋载着那高大的冰尸一下子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冰尸自重不轻,落地后两只脚立刻就陷进了冰面里,而那冰笋则在他身边被摔成了无数瓣儿。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冰尸突然抡起了斧子,刹那间,一道黄色的闪电逆着手电光直朝我们劈了过来。
燕子压在最前面,看到那飞斧,灵活的身影突然一矮,把身后的我给亮了出来。我哪里会料到她会突然闪开,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眼瞅着那斧子朝我头上劈来。这时候,我的膝盖窝猛的被人一踢,两条腿顿时间就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然后就听到头顶上忽的一阵旋风刮过,在我们身后的冰墙上砸起一个巨大的爆破声。随之而来的又是无数崩起的冰碎,但这一次的声势完全不及上一次。我扭头一看,在之前我们怀疑暗藏密道的那面冰墙上,被砸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窟窿,大部分的碎冰连同那斧子全都一起冲进了洞里。
燕子几步跑到洞口,用手电向里一照,随即挥手招呼我们进去。我向旁边一撇,看到二娃子也和我一样跪在地上。在我们身后是钱三爷,他正看着我,脸上漏出狡黠一笑。这老头转身跑向那个冰窟窿,和燕子一前一后钻了进去。台子下面,那个冰尸正挣扎着从冰坑下爬出来,我和二娃子不敢拖延,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也紧着钻进了那个洞里。
一进洞,我就先被里面地上杂乱的冰碎惊了一跳,原来在这里面还夹杂着许多的人头,这些人头全部都是裹着铁质面具,我心说原来那些消失了的头颅果然是被猛将兄拿来砌墙了。
我俩刚刚站稳,就听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波冰碎冲击而来,把我和二娃子撞的一个跟头扑倒在地上。我回头一瞧,原来是那冰尸,原本他是要冲进来,可是那个冰窟窿太小,我们这种体型进来都勉强,更别说他那个身板儿了,如今他只钻进来一个头,两个肩膀往下全都被卡在外面。这东西似乎又不会发声,兀自在那里一个劲儿的乱动。
他一身蛮力,这般一乱动,整个冰窟窿立刻就又有一圈碎冰落下来,窟窿顿时又大了一圈。
我被他吓的要死,看到身边地上躺着那把斧头,立刻跑过去,心想着今天我也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把你这头颅砍了,好叫你消停消停,顺便再把马九姑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一并了啦。我回忆起当初马九姑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似乎这龙甲石和赤珠之间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究竟如何,待会等我拿到了坠子,一定要看个明白。
我弯腰握住了斧柄,用力一提,身子不等直立便立刻又沉了下去,险些把腰给闪了。妈的!这么沉!我不服气的往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这次两手一起上,试了几次,那斧子仍是纹丝未动。
我臭骂一声,心道这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就算再多上两个人,恐怕也没办法抬起来,更别说用它去砍头。
那冰尸还在不断的向里面拱,冰窟窿被他撞的不断变大,从这里继续向前是一条冰隧道,燕子这时招呼我们先向里面逃,看看这巨人把守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然后再想办法回来收拾他。
二娃子见终于能甩掉这个祸害了,激动不已,临走前泄私愤的抱起了一旁的一块大冰疙瘩,举过头就朝那冰尸砸了过去,结果这一下不偏不正刚好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头上本是一整个的兽骨面具,被这坚实的冰块一砸,瞬间就碎掉了,整个稀里哗啦的从头上散落下来。我盯起那面具后面的一张脸看,竟是个透明的冰疙瘩,上面隐约可以看出来经过雕刻的五官。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那冰雕的头颅被我们手里的手电光这么一照,竟然也微微的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水蓝色的光芒,朦胧飘忽,一闪一闪的牵动着我们的呼吸。伴随着光线的照射,这蓝光渐渐旺盛起来,里面似有无数小虫在发光蠕动,继续传递向周围,整个和他脖颈上的坠子里面发光的小球遥相呼应。
我们几个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全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尸体没有脑袋,而是用冰雕了一个放在上面,而且这脑袋和那坠子里面的小球一样会发光,这也太诡异了。
那冰尸被砸碎了面具,似乎暴怒不已,身体冲撞的幅度越发强大,我们见这下算是把他惹毛了,也不敢再多呆下去,急忙向着隧道的深处跑去。
跑了一段,估摸着把那冰尸甩的远了,这才在燕子的知会下停下来,一边走一边恢复体力,这时我心中还是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难以置信,就随口问道:“那个冰尸脑袋里是什么东西?你们的资料里只说了龙甲石,这石头到底是一个,还是一对儿?”
燕子走在我的前面,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装作听不到,等了很久也没有回答我。
我向旁边一扭头,看到了钱三爷,想不到这老头岁数虽大,可体格不却输年轻人,一路跑过来他始终和我保持大致对等的速度,与我并列左右。
他发觉我在看他,也把头扭了过来,这时,我俩四目相对,他忽然开口说:“龙甲石这三个字和那副画只是存在于一张纸上,究竟是不是一个东西这还难说。以老夫之见,也许咱们是被这三个字给误导了。”
我一听这里面似乎还有内情,立刻就问:“怎么着三爷,你是说那冰尸脖子上戴的不叫龙甲石?”
这时燕子开口说:“不管它叫什么,这坠子都要想办法带回去。”
钱三爷跟着也说:“燕子女娃说的不错,咱们只有拿到了才能够判断出这字和画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东西。另外我刚才还想起一件事情,这本来是我钱氏族内的秘密,绝不外传的,不过今天这事被你们赶上了,你们知道的多一点也会给这次行动增添几分胜算,也算是我卖给她马家那丫头一份人情,至于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我就不管那么多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立刻都安静下来,然后就听他继续讲起来:“这事还得从老夫的祖父那一辈说起,当年我钱家三代都是地仙,享誉保定府,也曾多次出入过一些鲜卑大墓,带出了不少的珍稀古籍。之前我跟你们所说的关于月母国的事情,就是得益于那些古籍上的记载,而且我记得书中也有提过,月母国中有一处仙境,叫做广寒宫。宫中侍奉着一件神物,叫做月莹石,说它是石头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它其实是一种冰。在平时它会有石头之形,可一旦受到月光照射,就会变化出本来的面貌。而且这月莹石在记载中被描述为一种刑具,也就是咱们后世所说的冰牢,这是月母国用来镇压大恶之人的极刑,号称万世不得轮回,还要受尽冰寒之苦,日日煎熬,所以…;…;”
钱三爷讲到这里抚须一顿,没了下文,我立刻接过话说:“所以刚才咱们看到的那冰疙瘩就是月莹石?”
岂料钱三爷摇摇头说:“非也,我是想说所以这冰尸守着的这个隧道很可能就是通向传说中的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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