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柒月跟着小七匆忙赶向御风阁,不禁有些好奇。小七刚只说有人毒发,那人是谁,竟能让小七如此紧张。
“喵!!喵——”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小月月你先救他。
刚走进屋子,柒月就见床上蜷着一个男子,身体不停颤抖,看起来很痛苦,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男子眼睛挣扎微微睁了一下,随后又紧紧闭在了一起。柒月伸手摸上他的脉。心里一惊,看向小七“你这两天是跟他在一块儿?你想我救他?”
小七喵了一声,直直的看着柒月。看起来有些担心。柒月冲它点点头,示意它安心,自己会救他。
转身看向围在屋子里的几人,语气有些不善,“你们谁擅自给他服药了!?今日结束之后,自己领罚。去准备药池。”
一旁的云海心里忐忑,是自己给他用了解药。如果此人死了,谷主定饶不了她。想到此急忙带了人下去准备。
柒月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也蒙上些许紧张和焦急,难道是被小七影响的?未多想,迅速提笔写下方子交给云袖。“三倍的量,再准备一颗天华丹。”
“谷主?!”天华丹可是鬼谷至宝。他们也就只有五颗颗而已。一颗救了药山的长老,换了药山的承诺,一颗给了莫大公子,还剩下三颗。如今谷主竟然要给个陌生人用天华丹么!
“快去吧……不能让他死。”柒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迅速扶起萧子祁,退去他身上已然汗湿了的上衣。拿银针,利落的扎在了他的穴位上。感到男子全身肌肉紧绷终于松弛了一些,柒月的心也跟着松了几分。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身上中了不止一种毒。其中一种名为月炙。这毒开始是一年发作一次,后来半年发作一次,最后变成一月一次,每次毒发都会如烈火焚身般疼痛。也不知谁如此恨他,要让他受这般苦痛。
见男子紧紧咬着牙关,柒月不由的想着:也不知道他已经忍受了多少次这样的痛苦,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伸手竟拿了帕子,想要帮他拭去汗水。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柒月惊讶了一下,但都拿起来了,便干脆沾了热水,帮他擦拭。
擦拭到他胸前的时候,柒月觉得自己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柒月不知道这心跳何意,自以为是被震惊了才会如此:原来这十字星形状的竟然是胎记!开始她还以为是箭伤。也是,伤痕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平整。不过……
“谷主,药池准备好了,还有天华丹。”
“恩,把他放进去吧,你们别碰着药汤。”柒月的思绪被打断,吩咐着,伸手接过天华丹。
看着从萧子祁身上取下的银针,尖端因毒素已经变得乌黑。柒月叹惋了一声,退去了身上厚重的冬衣,跟着走进了药池。
“吃了它。”柒月将天华丹放入男子嘴里。心里有些纳闷,自己竟如此舍得了?虽然他现在的状况很差,不用天华丹,怕是受不住这汤药的猛烈。但自己心里为何一丝舍不得的感觉都没有?
许是吃了天华丹的原因,男子已觉好了很多,至少不再疼痛难忍。缓缓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个救自己的女子,底衣已药汤浸湿,裹在她身上,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体。这场景,怎么竟觉得有种熟悉之感。
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心里并不讨厌她靠近自己么?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他甚至觉得很是舒服。不自觉,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
天华丹啊,传说人到了阎王殿也能勾回来的神药,有市无价,万人争抢的东西,她都不犹豫一下,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他的命有这么重要么?他就算死了,也与她们无关,不是么。
“都这样了,你还能这么开心,也是不容易。”柒月施好针,抬起头,对上的却是萧子祁含着笑意的眼睛。心里有些诧异。
“世人求而……不得的天华丹,如此……就被我吃……吃下了,云梦鬼谷……谷主竟还……亲自给我施针,我,怎么能……不开心么”一句话说完竟有些喘。
如此虚弱,他竟然还有心情开完笑。柒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出药池。“你给我闭嘴,不想要命,也别浪费我的天华丹。”
检查了药池底下的火依然燃着。便放心的倚在了药池边上。
见柒月行为坦荡,毫无通常女子的斤斤计较和故作矜持,男子心里生出些许好感。“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用天华丹……救我,不会舍不得么?”
“小七才不会救无聊的人。”柒月凤目微挑,看向药池中的男子,头发有些散乱,遮去了面部轮廓,昏黄的灯光下,看不真切面容。却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药池中的男子,却在暗自思量:那猫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要三番两次救自己?竟一句话就能让鬼谷谷主,不惜用天华丹救他。
柒月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暗自想着,这几天是怎么了,三番两次让她明目张胆的救人,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她破例了么!这要传出去,这问君山估计快成集市了。定要想个难办的条件阻挡一下才好。不如就像前几日那人说的,采阳补阴之类的?
想到十七,柒月眼睛一亮,怪不得觉得眼前这人看着熟悉,原来是这样“你可认识一个叫十七的人?”
“十七?他在这里?”
“是在,看来你是定安王,萧子祁?”柒月挑眉一笑,她没去找,自己到送上门来了。这下鬼谷可要热闹了。
男子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静静的坐在药汤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两人相对无言。房间安静了下来。
······
“差不多了,出来吧,再久,你又该中了这药汤里的毒了!”柒月说着,替萧子祁取了针。“你体内的毒,太久,一时半会清不干净。今天先这样吧,还得几次。”
萧子祁迷茫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会有些头晕,意识也模糊起来。若不是他底子还不错,又硬撑着,怕是早已经倒入这汤药不省人事了。恍惚中想起她曾叮嘱过他人,别碰到药汤。竟有些担心,开口问道:“那你?”
“无碍。”柒月也不想太多解释,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着实有些累了。加上这药气挥发,柒月也觉得有点恍惚,看着萧子祁从药池慢慢的站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竟见他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支箭,表情悲戚,颤颤巍巍走来。
柒月心一震,慌忙伸手去,想要扶住他。定眼一看,哪里还有鲜血淋漓的样子。可刚才?怎么会觉得他胸口插了一支箭?难道是之前看到那胎记的关系,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萧子祁本就昏昏沉沉,加上水的阻力,只觉得腿有千斤重。看着柒月伸来的手。他突然有种得救了的感悟。他努力的抓住了柒月的手,软软的,很舒服,感觉柒月离他越来越近,近得他都能闻到柒月身上让人舒服的体香…
“啊!”柒月闷哼了一声,就被迎面倒来的萧子祁压倒在地板上。这人怎么说晕就晕啊。
守在外面的云袖,云海听到响动,推门而入,不由的红了脸。闻讯赶来的莫三兄弟。自是也看到了屋里的画面:裸着上半身的萧子祁湿漉漉的压在只穿了底衣的柒月身上。昏黄的灯挑动着暧昧的气氛。
“嘭!”莫问拍在一旁的案几上,案几应声而裂。莫问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生气,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可他一看到这个男人,哪怕是身影,心里就忍不住的火大,升起一股莫名敌对的情绪。如此怒火,竟只是因为柒月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