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柒月瞥见男子的身影,暗松一口气,迅速解决了面前两人,刚赶到云未身边,就听到红衣女子一声令下,几人就消失在破庙里。只有地上点点猩红应证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带着南宫与五人周旋,云未体力已有些不支,却也顾不上管自己身上的伤,颤抖着手指解开了身上腰带,放下南宫,细细检查了一下,见他无碍,才放下心来。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吧。”十七从怀中拿出止血药,上前拉起柒月的手臂,在伤口处撒上。而后又撕下一块衣袂,细心的包扎好。
看着十七行云流水的包扎动作,这般熟练,还随身带着止血药,想必也是经常受伤的缘故。柒月轻轻摇了摇头,笑了“还好你来了。就这么把萧子祁的衣服扯坏了,他不会要你赔吧。”
十七抬头看了看柒月,目光深邃。主子还没有回来,若是知道了他这般擅做主张,不知道会是何反应。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己跟了过来,就算因此被罚,他也心甘情愿。缓了缓,开口道:“我们先离开吧!屋子里那些人怎么办?”
柒月摇摇头“没办法,他们已经没救了。”
……
昏暗的房间里,血腥气弥漫。床上污迹斑斑,杂乱中,躺着一人,身上已被缠好了绷带。柒月神情淡然,在烛台上烤着什么,火苗跳动,不时的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而后空气里腾起一阵恶臭。这气味让同在屋里的云未和十七都皱了皱眉。
“这就是那玉虫卵?”玉虫以人体为养料孵化幼虫,这传闻十七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柒月脑子里有些混乱,这瘟疫果然是有预谋的,瘟疫死之人未防止更多人感染,被火化也是有的,这样便可很好的掩盖这玉虫之事。只是这唐家在此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又和那个三王妃有何关系?听到十七的话回过神来,“恩,是的!十七,你能帮忙把南宫先抬去我的房间吗?”
十七愣了一下,她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见柒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忙应了一声。扶起南宫清绝,带了出去。
“云未,你也先去把伤口处理下。”
见云未离去之后,柒月将南宫触碰过的衣物,床饰,通通都烧了个干净,才放心的回屋去探看南宫的状况。
柒月走进屋子,刚想说点什么,却觉得气氛却不太对。三个大男人,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点?云未一脸娇憨之态,朦胧的看着床上有些躁动不安的南宫,而十七喉结涌动,伸手扯着衣领,昏黄的烛光下,仍能看出他一脸潮红。
柒月嘴角扯了扯,暗自纳闷,这什么情况?难道云未和南宫不会当着十七的面,干了什么让人热血膨胀的事情?柒月疑惑着走了过去,见十七眼神透着迷茫,看着她的目光却火热,像要把她吞下去一般。心里暗道:果然不妙。
“十七,你先去门口等我。”
十七昏沉的点点头,挣扎着向外走去。柒月伸手搭上南宫清绝的脉搏,脸色沉了沉,她屋子里果然是有些不妥的药物啊。
“嗯~”昏迷中的南宫清绝燥热的扭来扭去,突然感觉到手腕上的凉意,舒心的哼了一声。坐在床边的云未身体一震,耳畔有些嗡嗡作响。他原本觉得有些热,南宫这一哼,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些热流都向小腹处涌动,身体越发的燥热起来。努力的甩了甩头,用自己仅剩的理智,迷茫的看向柒月:“谷主?”
柒月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不必想太多,遁心而为吧。”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如此,只是南宫刚除了虫卵,身上的伤口,若泡于冷水中,定会发炎感染,这个时代,若是不注意些,因此丧命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解这迷幻致情之药的途径只剩下……
她现在也不知上哪找个更合适的人,那么,不如就让云未……也不知道她这样选择,是对还是不对。柒月叹了口气,打开门抬脚走了出去。又轻轻将门关上,心里默道:云未,本谷主也只能帮你到此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彳亍了一会儿,才想起十七,忙转身寻找他的身影。见十七倒靠在柱子旁,便走过去,想看看他的情况。却被他一把拉住,触不及防,身体一晃,头撞上了他的胸膛,震的眼前一黑。回过神,就觉得额头上就传来了滚烫的温度。
“十七,你清醒点!”柒月稳了稳重心,想伸手点他睡穴,无奈被抱的太紧动弹不得。双手全力抵抗着十七,正想用内力,强行挣开他的时,就听到身后传来萧子祁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话音一落,柒月便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十七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啊,那个,他,小七?···”柒月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正想解释下,看到小七趴在萧子祁肩上,愣了一下,是小七去叫他过来的?正欲再说点什么,屋内传来阵阵响动,和撩人心弦的娇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弄的柒月一阵尴尬,只好咳了几声:“咳咳,他们好像中了……药,那个,他们,嗯……应该不用担心,十七你……”
“如此,你刚是准备舍身当解药么?看来是本王坏了好事啊”
“我,我没有!我只是……”柒月内心有些讪讪,怎么搞的真跟她干了什么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似的。
“哼”萧子祁脸色不佳,打断了柒月,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黑衣人跪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带他下去!”
“是!”黑衣人身形一闪,带着十七消失在夜色中。
萧子祁没有再说话。柒月见他还穿着黑色夜行服,看起来应该是刚回来就直接跑来了。心下一暖,又见他扭着头,满脸写着“快来哄我”,哑然失笑,无辜的看向小七求助。
“喵……”小月月,别看伦家,这种事情,伦家可以没有经验。说完屁股一扭一扭的钻入夜色。
“喂!”柒月心里暗骂小七,无奈,只好两根手指捏住萧子祁的衣袖,轻轻扯了扯,额,安慰人什么的,她果然不是很在行,“咳咳……那个,别小肚鸡肠了,要不是他,我们晚上可能会有麻烦,你别为难他。”
萧子祁感受到衣服的抖动,心里暗自乐呵,也罢,自己在破庙怕打草惊蛇,未出手,要不是十七出现,他怕也要为难。却也是不肯轻易放过机会,故意恼怒道:“你倒是关心他!”
“那是自然,他可是比你早一些把自己当诊金付给我了,若是算起来,他是大,你是小。我关心他有什么不对!”
萧子祁转身,佯装生气,看向柒月,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反手将柒月逼靠在柱子上:“你不知道做小的,就喜欢小肚鸡肠么?”
见他恢复无耻的样子,柒月明白他定当不会把十七如何,便放下心来。只是这戏谑的表情,真是让她恨的牙痒痒,不服气的,伸手捏上他的脸,凤目一挑,反问道“是吗?”
······
不知道是不是云的原因,原本明朗的月光,也很配合的变得柔和了起来。幽幽的光芒,渲染着说不清的气氛。
一身穿大红色牡丹华服的身影,立于楼台之上,看着忽明忽暗的月光,静静伫立在寂静的天幕之下,良久,低声感叹道:“竟然失败了啊,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察觉了,倒是我低估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小厮恭恭敬敬走到他身边,“公子,水备好了。”
闻声,红衣华服的身影转了过来,露出妖娆的脸庞。没有说话,跟着那前来禀报之人,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