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楼临霜就拿着那份资料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楼氏集团的顶层,众目睽睽之下,她并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好不客气的就进了楼纪宇的办公室。
看着来势汹汹的楼临霜,原本埋头的楼纪宇就抬起了头来看着她,眉头一皱,却还是尽量放稳语气,“霜儿,有什么事吗?没人告诉你进上司的办公室要敲门吗?”
“呵。”楼临霜轻笑一声,满满的是讽刺,眼神犀利的看着有些躲闪的楼纪宇,“伯父,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说着,楼临霜的手上已经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从外壳的装饰来看,不难认出就是刚上市的“昨日”。
果然,楼纪宇看到那香水后,脸色瞬间变了变,肢体不自然的颤了一下,目光躲闪着。
“这……这是什么……我不明白。”楼纪宇假装端详着,随后,开口撒谎,“哦!原来是已经有同款香水了!这……看来我们的牌子得换个名字了。”
楼纪宇脸色惊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假,当真是好演技。
“呵呵,是吗?重名了?”楼临霜冷笑着看他,倒是要看看还想怎么掩饰。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重名,不过看来我们的香水得推后出产了,还要好好研究下出产名。”楼纪宇继续镇定的分析着形式,仿如真的在担忧着yesterday上市的事情一样。
不过已然知道真相了的楼临霜,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浑然无味。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看来如果自己不亲自揭发他,他是还得找那些蹩脚的谎言来隐瞒真相了。
楼临霜心里泛起冷意,眸子中皆是淡淡的冷冽,她从自己的文件袋里抽出一踏文件,甩到楼纪宇的面前,因为用力不小的原因而凸起一阵气流扑到楼纪宇的脸上。
他惯性的闭了下眼睛,不满已经泛起。
但楼临霜没有给他不满的时间,冷冷的开口道,“如果伯父你还想要狡辩什么的,你可以先看完这份证据,再考虑如何狡辩更具真实性!”
楼临霜的这番模样,倒是让楼纪宇开始有了隐隐的不安。
但这份不安,在他看完这份文件后,急剧加深。
原本带着愠怒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真的是铁青,还有一种被揭穿了的羞愧。
“怎么样?伯父?”楼临霜反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样局促不安的样子。
“胡闹!”楼纪宇忽然一拍桌子,脸色涨红,“简直是胡闹!这算哪门子证据?!完全是诬陷!”
“伯父啊……你还要狡辩吗?”
“我没有做的事,为我自己澄清,什么叫狡辩?!”楼纪宇忽然情绪高涨,凶狠的吼楼临霜,“楼临霜,你好歹也是楼家的人!竟然拿着一份不知被谁捏造的证据,就诬陷我!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对得起我们楼家吗?!”
“你现在跟我提楼家?”楼临霜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深,像是嘲笑他的弱智一般看着他,“伯父,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是不是真的,这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不想与你计较什么,但是我猜想,我的父亲,当初死的应该不简单吧?”
楼临霜的弦外之音很明显,就是楼父的死与楼纪宇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在质问我?”
“秘籍是你卖的,账是你转的,那么大一笔的漏洞,你以为是天衣无缝了?你以为就这样能隐藏下去了?伯父,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口口声声逼着我去为我父亲欠下的债还清!”
“那些债务原本就是你父亲欠下的!”楼纪宇不死心的继续争辩着,“这次的资金转账,只是因为我一时需要转换才先借用了一部分,何况我为楼氏集团拼死拼活那么久,有什么不可?!这些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会毁了。”
“那我的父亲呢?”楼临霜漠然的问道,这样激昂的楼纪宇,她还真是不可多见。
从刚刚楼纪宇的自坦中,楼纪宇就已经坦白了,这次的这笔资金只是他先借用了。
可她此次主要就是要质问楼纪宇,当初自己父亲的死亡的。
楼纪宇沉默了好久,露出一副悲悯的表情,“临霜,不管你怎么说,我承认,我私自转账是错误的,将秘籍卖于别人也是不对的,但是,你父亲是我的亲弟弟,天地良心,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父亲的地方!”
如果上天有眼,此刻应该的是打个雷劈死楼纪宇。
楼临霜忽然就安静下来了,不管是不是,她一定都会查清父亲的死亡。
“没有对不起他?”楼临霜一双如沁了水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楼纪宇,让他一阵发慌,楼临霜的声音不佘不疾,却带着深深的冷意开口,“那,是谁,将我爸爸留下的,唯一一样秘籍,卖与别人?!”
她一字一顿的样子,像极了楼纪宇最后见到楼临霜父亲的样子,两人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他的内心越来越慌,却在使劲安稳下来,“我……我也是被形式所逼!”
但是楼临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她会查出的。
“伯父。”楼临霜凉凉的开口,“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想必心里都有数,你今天不说,终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
甩下这句话后楼临霜就出去了,迎面就遇上了李舒然。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楼临霜,李舒然只是木然的叫了她一声,“霜姐。”
楼临霜应答一声,就出去了。
她要去找她该找的证据。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里的楼纪宇已经坐立不安了,李舒然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僵硬的慰问他,“总裁,你怎么了吗?”
“哼!”楼纪宇冷哼一声,目光阴狠的看着李舒然,声音低沉凶狠道,“是不是你透露给那个贱人的?!”
李舒然看着楼纪宇这样的目光,以及莫名其妙的质问,她懵逼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透露什么?”
李舒然茫然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知道。
当然,她是知道楼纪宇说的贱人指的是楼临霜。
可其余,她是真心不知道,哦对了,昨天,从吴夫人哪儿看到的“昨日”。
难道是因为这?
她忽然想到,“总裁,yesterday这个主题的香水,好像还没有上市……可……”
“这不用你管!”楼纪宇深深的瞪了李舒然一眼,“不要不懂规矩!不该问的就别问!”
“是。总裁。”李舒然稍微的愣了一下,眸中的某些异样闪现,最后化成了一缕青烟离去,留下一个嘲讽的笑意。
嘲讽自己。
如此卑微。
她低着头站在楼纪宇的前面,身姿端正,这些的忍辱负重,只是为了还清当初欠下的债。
即便,这相当于让她走了歧途,可她没有办法回头。
真悲哀。
忽然这样的李舒然,才让楼纪宇认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凶狠了,他软下声音走到她的面前,露出一个笑容,却看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舒然啊……别介意……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最近太多烦心事了,所以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楼纪宇解释的空当,一只手已然伸进了李舒然的衬衣内。
仿佛有电流划过,李舒然只觉得全身冰冷,她倏的往后退了一步,楼纪宇的手暴露在空中,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李舒然像是没有看到般,脸上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却有些惊慌失措。
“总裁,我理解您的辛苦。”
她开声,被拒绝了的楼纪宇脸色很不好,深深的皱着眉看李舒然,眼里还有欲望未散去。
可真是因为这样的眼神,才让李舒然每每都恐惧与他的见面。
“舒然!”
他低吼一声,表达不满。
但是李舒然却像是再看不懂他的意思般,连连后退,“如果总裁没有其他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就出去了,也顾不上身后的那个老男人什么表情,但她的神情,皆是悲哀与无奈!
而此刻,名缃。
依旧是繁华杂乱,穆临风一如往常混迹在人群中,他的酒杯中始终盛着酒,连日来他的心情都并不是很好,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忽然想到那天的那个姑娘,黑黑的眼睛闪着光芒,他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了呢。
想着,他竟不自觉的笑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老板,你在想什么?”阿临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穆临风的面前,一句话将穆临风唤回来了。
“有吗?”他恢复之前那漫不经心的笑意,凉凉的带着些清贵感。
“有啊!”
“我没发现。”穆临风直接堵住他的口,确实,自己都没有发现会忽然就笑起来了。
不过,正当此时,前一秒想到的人,后一秒就出现了。
不论何时,林若曦都是这里最亮眼的人物,今日她穿的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惊艳,却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刚脸上还弥漫着不曾发现的笑意,隐入冰冷,他微微蹙眉,与她对视,嘴巴却喃喃道,“她怎么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