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自从武恒的儿子武烨出生之后,这气氛就好像变了,即便是最迂腐的骆凑似乎也从皇宫里刮出来的风中闻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武恒为了儿子开始罢免大臣,为儿子今后登基铺路。
皇后虞容开始结交外臣,即便是向来与武家不和的令狐家也没有放过,只要是这女人认为对自己儿子有利的她都想抓在手里,至于她能不能驾驭得了,这女人现在已经彻底疯了完全不管那么多。
身为帝师的夏耘走的比吴峥还急,早以去了渝州,这次他老连神都的宅子都给卖了,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告老还乡了,
朱雀门外十里亭,吴峥、秦祥与程小金喝过饯行酒,兄弟三人就此作别。
吴峥带着家眷,秦祥则是孑身一人,好在跟吴峥同路,这一路上到也不算孤单。
程小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十里亭前,看着长长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天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起前不久三兄弟还一起在大漠纵横好不痛快,想不到这才几日就天各一方,走的是那么的悲凉,让人喝酒都没个滋味。
左骁卫现在的大将军好像是一个叫魏成的家伙,听说是皇后的表弟,此人从小就熟读各家兵书,什么孙子兵法之类的那小子更是张口就来,在朝中有大周小李靖之称。
皇帝将吴峥一手拉扯起来的左骁卫交到他的手上,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实至名归。
天子禁军就应该撑握在像魏成这样保读兵法之人的手里,同进对皇室又忠心耿耿永远不可能有二心。
不像之前的那个吴峥,本事是有的,这一点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谁也否认不了。
可是呢!这家伙膨胀了啊!小小年纪就拜将封候,这换谁谁不膨胀?
于是这货走了一趟回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身兼回鹘两城的城主,要是什么繁华之地也就算了,听说那东趾跟红叶城都是边疆偏远之地。
有什么用,啥也不是。
但却暴露了这小子的野心啊!居然连两边通吃。
对了,听说这姓吴的跟吐谷浑那边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身为陛下臣子居然干这些吃里扒外的事,按理这样的货色就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陛下仁慈啊!只是贬他进川终身不得出川而已。
面对这些的风言风语,程小金只是微微一笑。
大周小李靖,好嘛!吾到要看看你这家伙在左骁卫里玩出花来。
要知道左骁卫的老底子,如今已经被吴峥三分,一分去了红叶城,一分去了东趾城,剩下一分留在了灵州马场。
现大留在崤山大营的,不过是这一路上收编的马匪强盗而已。
就这样的一群家伙,有战打时尚能老老实实,因为那是在敌国,想要活命大家就得报团。
如今来到了这繁华的神都,嘿嘿这不出幺蛾子才怪,我到要看看你这大周小李靖到时怎治军严明,算无遗漏。
吴峥回家的队伍一路穿州过县,只是走了半个多月还没走到岳州,按计划吴峥是打算在岳州登船,然后逆流而上由水路直达渝州城。
只是队伍走了半个多月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这速度慢的好像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走那么快干嘛呢!皇帝又没有限期多久回到渝州,那自己为何不剩着这个机会陪着三个老婆一起流山玩水。
从神都到渝州此去千里之遥,一路的山山水水,各地的风土人情,不陪着三个老婆还有奶奶跟婶婶她们多看看怎么行?
只是苦了孤家寡人一个的秦祥了,吴峥几口子在那边诱恩爱,他个电灯泡就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还不能催,你要是一催,吴峥就道:“你小子这么急着回去给人老子养马,大可以先走啊!我又没留你,老是催个什么劲?”
无奈,每次吴峥他们出去游玩的时候,一去几天不回,寂寞的秦祥就只能去狂清楼。
一来二去,到也让秦祥找到了一些人生之趣,于是大家索性都一起慢慢走。
等到岳州上船时已经快入冬了,等到了渝州大雪已纷飞。
雪地里吴峥与秦祥作别,这小子还去成都,虽说没多远,但有皇帝老儿的那条禁令大,两人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在见面,那就只有天晓得。
“秦兄,现在后悔了吧!当初叫你走慢一点,走慢一点你偏不听。现在你我兄弟二人一别,再见之日已经不知道是何期了。”
秦祥拿着酒碗与吴峥碰了一下笑道:“何期?何期你难道不知道?我敢打赌要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几兄弟就能在神都重缝。”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道消息吗?”
秦祥喝了一口酒道:“咱们走之前我去看过陛下了,他的身体很不好,比你之前预料的都还要糟糕。
说句大不敬的话,能不能再挺过三年堵很以说。”
“三年?”吴峥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秦祥不解的道。
“我笑你被皇帝老儿给耍了啊!告诉你千万不要抱这样的想法。既然皇帝老儿叫咱们回家,那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至于什么时候能回神都,咱们的心里压根儿就不要报那样的指望。”
“为什么?你该不会是又在唬人吧!”
“唬人?我靠,我要不是看你是自家兄弟,我才懒得跟人说这些呢?总之叫你爹也小心一点,不是皇帝老儿亲自下的圣旨,你家就守死了成都城哪儿也别去。
对了,你爹已经人老成精,肯定不用我说都知道,我这是多此一举啊!”
“你爹才人老成精呢!”
秦祥喝了口酒道:“对了,以后的日子你打算在渝州干嘛!不会是真像跟程小金说的那样,准备当个教主先生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谁信啊!你要是说你想开个医馆还有点靠谱,你说你开书院……你那不是误从子弟吗?”
吴峥笑道:“你小子就这么看不起我?别忘了就算我不行,但有人行啊!”
“你是说夏师?他会跑到你神木山上给你教那些歪瓜裂枣?这个我还真敢跟你打赌,夏师他老人家绝对不可能跟你去。”
吴峥点点头道:“堂堂帝师要他去教一群童子,那不是埋汰人嘛!不过向他请教一些教书育人的学问总是不成问的吧!
再说了我又没想教出个状元出来,再说了那些东西我自己都不行怎么教?所以我打算教理工,这才是我擅长的。所以我连书院的名字堵想好了,就叫神木理工书院,怎么样这名字还可以吧!”
秦祥哧声一笑,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就这么不看好我的书院?”
“不是看不起你的书院,只是我听人说十年苦读只为当官,你的那个什么理工书院能叫人当官么?如不能叫人当官谁来你的书院,你说你这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吴峥一愣,旋即笑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啊!”
“这个到是要以有。要不你就开一家医馆试试?”
“到时候再说吧!”
秦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思,想法是了的,但不太契合实际啊!你说对吧!”
“你不来帮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折我的台,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秦祥叹了口气看着远方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走我今天晚上可能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
吴峥将没喝完的酒扔给了上马的秦道:“这可是好酒留着路上喝,唱浪费了。”
秦祥接过酒坛子闻了一下,笑道:“这样的酒以后每年可以给我带几坛么?”
吴峥点点头:“区区几坛酒而已,用和着兄弟亲自己开这口么?不过酒可以给你,你小子可千万别拿我的酒去充军费啊!”
秦祥呵呵一笑:“知道知道,这几年咱们几兄弟都当耗子躲在家里什么也不看,就这么猫着。不过……”
秦祥说到这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知道牛耀祖那家伙怎么样了,咱们这儿都下雪了,他那里应该更冷吧!”
“废话!”
“现在想来我有些后悔走这么急啊!没在走之前去他家里看看,也不知道那小子今年能不能回来过年。”
“这个我可以替他告诉你,不回来了。”
秦祥一愣问道:“又是你安排的?”
吴峥点点头并不否认,说道:“他跟咱们不一样,人太认死理了,别的不说就说在揍骆溱那一次,他当时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下不去那个手。如今咱们兄弟落到了今天这个田地,你叫他如何自处?”
秦祥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我可说不准,得看陛下什么时候下旨招他回来。”
秦祥一愣,问道:“你把你家的那个刚子留在他身边了?”
“呵呵,咱们不愧是兄弟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刚子留在他身边也好,算是一道护身符吧!但愿咱们兄弟重逢能在春暖花开日。”
说完秦祥便打马离去。
这次轮到吴峥一个人站在十里亭里,看着故人渐行渐远了。
宋飞儿,殷萼还有江鱼儿就在不远处,却谁也没有过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家相公一人静静站在雪地里,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相公现在已经很伤心吧!”宋飞儿问道。
“谁说不是呢!”殷萼缓缓摇了摇头叹道。
江鱼儿道:“相公他们做的事我不懂,但是看见他这么伤心,我真的好想相公从今以后就与咱们姐妹几人住在那神木山上好好过日子,对于山外面的事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那你去跟他说啊!”宋飞儿指着吴峥道。
殷萼道:“说了他也不会听,他要是听的话我早就说了。”
吴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到底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只到一把纸伞出现在自己的头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雪了。
殷萼,江鱼儿她们几人挤在一把油纸伞下,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再看这给自己撑伞的宋飞儿,吴峥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什么叫辛苦我了,难道妹妹他们不辛苦么?”
“辛苦都辛苦,来来来让相公抱一抱。”
说完三个女人一起依偎了过来,吴峥就算胸杯再大也同时抱不了三人啊!
好在这次三个女人都没有吃醋,跟三只小猫似的靠在自己了自己杯里。
刚刚的离愁,似乎也随着这三个女人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第二天冬至,吴峥在家里给众人包了一顿饺子。
三个女人都不会,宋飞儿见过还好,别外两个纯粹就是围过来看稀奇啊!
不管会不会包,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才像个家。
奶奶破天荒的没有出来说她的那一套规矩,任何由吴峥带着家里的一群女人在厨房里嬉戏。
到是家富了也不差那一斤两斤白面,怎么说呢!按婶婶的话说这叫看着喜庆。
只是最后包出来的饺子,实在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小英小兰这两个家头最狡猾,包了两个碗大的饺子里面全是肉,吃一个就能管饱的那种,吃的她们那叫一个通快。
自己家包了饺子自然也不能忘了师父,如今回到了渝州那可就有两个师父,送出去的饺子一碗可不够,得整四大碗,这不是还有师弟柴胡嘛!
原本这家伙是要去神都找自己的,结果还没等他启程自己就先回来了。
按大师父的话说:回来正好,神都那鬼地方跟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次既然回来了,那就安安心心的留下来陪他行医吧!
总之自己该尝过的尝过了,该看的看过了,这身已经了无遗憾,剩下的时间不干点正事怎么形?
吴峥不由在心里有些埋怨秦祥那个家伙,这家伙当初在十里亭说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自己开医馆。
这下好了,跟大师父送饺子时候,他老就真的把自己给留下了,明天就让自己在他的医馆里当坐堂大夫。
而他自己则躲在后院摆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值得一提的是这青霉素的制造工艺,经过他老的不懈努力已经越来越成熟了,吴峥在想是不是要把注射器这个东西给他老说一说了,顺便也好看看,那个神秘的铜匠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