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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玉跟任玦醉的不像个样子,趴在桌上要酒喝,连看着的人都害怕了,他们饮酒过度,饮酒像喝水,饮酒买醉。任白实在看不下去,“找间屋让他们休息。”
苏公公带着人过来,将二人架住左右扶了出去。见任白无话要说,又到门口去了。任白意味深长的目送着,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还是不是皇家人,还是不是自己人,就不能给点面子做个榜样。
他们做了榜样,坏榜样。
大多数武官因为高兴,喝的有点儿多,唱歌的,跳舞的,敲碗筷的,哭的,把好好一个耀心殿变成了哭闹场。皇子、公主们吓的不轻,又忍不住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怕怕的躲到任白身后去了。
“父皇,他们疯了。”
“那是喝多了酒。”
“酒喝多了就会发疯。”
“也许是。”
“父皇没有疯。”
“父皇喝的是白开水。”
任我玩还真的实践了一把,端起任白的酒杯,喝了一点儿,感觉是水就偷偷的喝完了,刚才向英雄们请教太多,笑的太欢乐,嘴巴干。“父皇为什么喝水呢?”
“父皇缺乏酒量,现在你们都知道喝酒的坏处了吧,喝酒会让一个英雄变成狗熊,就像他们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喝酒误事,会把要做的事忘的精光,你们长大了可千万不要乱喝酒,知道没有,要做一个品味的人,就像我一样。”任白刚赞扬完自己,就‘啊哟’了一声,水喝多了,她要尿。
任白起了身,捂着肚子找茅房去了,她个该死的,刚才那一副‘万人师表’的模样要戳破了。孩子们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苏公公过来道:“都散了吧,要是没吃饱,回到宫里再吃,时候不早了,大家是不是该午睡了。”他喊嬷嬷、宫女们进来,将皇子公主领走,一面淡淡的看向那些喝多的将士,得叫人进来,把这些人赶走。
任白上完茅房,回了沉心宫,她相信苏公公会处理好一切。回来时,汝招爱早已躺下,只是没睡,一双眼睛睁着,看着任白。“吃过了?”
“逃跑回来的。”
“还没吃饱?”
“差不多了,这些人真是不好相处,全是酒桶、饭桶,这会儿喝了酒在那发酒疯,我让苏公公看着,我先回来了。”
“你到是好人。”
“承蒙夸奖,我也觉得自己不坏。”
汝招爱刮自己的鼻子羞任白,“谁像你这样成天夸自己。”
“夸夸更健康。”
“臭美。”
“只美不臭,不信你闻闻。”任白走过来,凑到汝招爱跟前。汝招爱嫌弃的转过了头,“干嘛,羞涩了?”
“不是,你牙齿缝里有青菜。”
任白:“……”她赶紧跑到镜子前看,汝招爱依旧转过头,笑话任白,并且问些宴会中发生的事,任白照实说:“可不怎么好,我可真要被气死了,下次我玩他们进门,你千万拦住他们。”
“为何?”
“惩罚他们当众丢我的脸。”任白讲事情的经过,逗的汝招爱大笑,她怕任白着恼,拼命用手捂住嘴笑。“笑吧笑吧不是罪,我原谅你了,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早该看穿你们的。”
“好吧,我不笑了。你是怎么应付的?”
“我能怎么办,往自己脸上贴金呗。伤疤有什么好,在身上难看死了,我才不要,那些孩子星星眼闪的还能停下来吗?还质问我有没有,我有才怪,还好没叫我当众脱衣服,不然……真不敢想象。”
“真希望你脱衣服。”
“你这心思,不怀好意,我没听见。”任白的眼珠子故意转到另一边,表示:不加理解了。“我今儿算是被再三鄙视了,我竟然没有粉丝,我想等任安生下来,我要着意培养,一定要把她培养成我的脑残粉,每天拉着我的衣角不放。”
“你这出息。”
“没办法了,你们都指望不上。”
她坐到了床沿,弯下腰,把脸靠在汝招爱的肚子上。跟孩子说了几句悄悄话。心里想着是否要问汝招爱,她见到任玉没有?后来想想,汝招爱都没说,她又何必再问,见到怎样,不见到怎样,反正汝招爱是她的,这样就好。
“仗打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才叫难呢!”
“有什么难,你说说,我听着。”
“国库空虚,怎么的也得弄些钱来花花。我家任安的营养可不能差,我早说过了,我是不肯过苦日子的,就算把脑袋想破了,也不能让自己过苦日子。怎么的也要做个生意,发个财,我最近正有这个打算,利用一些皇帝的号召力。”
“卖官吗?”
“可以。只要不影响大局,值得一试,多弄些有名无实的,先攒点钱再说,房子要修,这砖瓦木材都能赚上一笔,地也荒废的太多,士兵不能闲,一闲就出问题,得让他们好好干活,是很好的劳动力,大不了跟他们分点红利。”任白想了一大堆生钱之法,汝招爱笑她是财迷。“我本来就是,我不但要发财,我还要想办法让别人发财,大家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见过十个手指头一样长吗?大家有钱了,各个都是神仙,都在那长命百岁了,都在那享受了,谁还肯种地。有好有歹这才叫日子,有吃萝卜豆腐的时候,也有吃大鱼大肉的时候,有忙的时候,也有闲的时候,有钱的人,还有没钱的人,从整体考虑一下,不要老是从自己想的出发。”
任白抱拳,郑重道:“受教了皇后,说,让我拿什么来感谢你,不如亲吻送上。”任白亲了汝招爱,被汝招爱狠狠嫌弃了一把。
“靠,我还以为是青菜,原来是大蒜。”
“嘿嘿。”
次日,任玉、任玦酒醒过来,甚是惭愧昨日自己的举止失当,做出了不好的影响,来向任白道歉。任白爽快的原谅了,“昨儿大家高兴,难免多喝了些,也属正常,朕也贪杯了。不过,在其他时候万不可喝酒误事。”
两人齐齐称赞。
任玉道:“皇上放心,以后不会了。”
任白才不管他会不会呢,她现在正在为别的事头痛,看见眼前这两个人,就开始寻思是不是要从这两个人身上榨出些主意来,她愁容满面,一筹莫展,唉声叹气。
任玦见状,问道:“皇上有什么愁苦的事吗?”
任白再三摇头,“朝廷里的哪件事不苦,谁都觉得皇帝好当,舒服,闲差,恐怕只有真在其位的人才知道,这哪件事都是头痛的事,仗打完了,三十里外还驻扎着好些人,这每天吃吃喝喝,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总不能一直都待在那,像个什么话,朕常听说‘无事生非’,生怕他们的心闲起来,到城里来闹事,依你们两位的意见,这事该如何处理为好?”
任玦摸着胡须,显然是在思索这件事。
任玉年轻,反应快,他早已经想过了这个情况,当下朗声道:“皇上,不如疏散他们回家,仗打完了,很多人都想家了。”
“这个主意似乎不错。”
任玦道:“不妥,这要是都回家了,以后要再发生兵事,谁来上场,难道指望一群乌合之众去打仗,这不是枉送了性命。”
任白道:“依皇叔的意思,该如何呢?”
“老弱的送了盘缠回去,青壮年继续服役。”
“嗯,这个主意似乎不错。”
“既然皇上觉得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任白点点头,又开始犯难起来。“但一场仗下来,国库空虚,朕就算想给盘缠,让他们回家,可是口袋里一个子儿也没有。就算想让他们服兵役,照旧是一个子儿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两位皇叔不知道有什么高见没有?”
没钱,他们懵了,怎么会没钱呢!
任白不好意思道:“花光了,打仗是耗钱的。现在就算收税,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再收,又要官逼民反了。”
重重现实问题摆在面前,任白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希望有人能提出一些好的建议。而这两个人暂时都没什么好意见,他们没遇见过这样的问题,仗打的多顺利,根本就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这个……容微臣想想。”任玦急的都快揪胡子了,他会打仗,可是不会挣钱,“不然,大家捐款,自愿的,向富户求征税,多点,重点,苦哈哈的就算了,怎么样?”
任玉道:“对,迁户口,把富户全部集中到京城来,皇上再找个借口没收他们的财产,就算皇上仁慈,少没收点也行。”
两个人都想着宰肥羊。
可是肥羊会答应吗?任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这两个人是不是把问题想简单了呀!这不是摆明要她做强盗,名声要遗臭万年了,万一搞出人命来,想要洗清都不那么容易了。
“不好吧。”
“皇上觉得哪里不妥呢?”
“大家都是合法靠本事挣的,要是无缘无故的没收人家的劳动成果,似乎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朕不能缺了钱,还缺人品。像找借口没收富户财产的事,那都是昏君才会干的,朕虽然不是明君,可也要为子孙后代留点脸面,这样吧,这非法获取的劳动成果,咱们就狠狠的罚一罚,这合法的,咱们想办法让他们捐一捐,推出一两个榜样来,只要你们肯想办法,雷锋是一定会有的。”
任玉跟任玦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不知道雷锋是谁,可是又不好当面询问,显得自己‘孤陋寡闻’,等出了这个门,他们再向苏公公打听一下,苏公公是皇上的身边人,也许弄的清楚底细也未可知。
任白看两人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搞啥,问道:“有问题吗?”
两人均道:“没有。”
“朕有,这富户的钱也是杯水车薪,怎么的也得想个办法,让大家真正的富裕起来是不是?”
“是是。”
“你们有办法吗?”
“没有。”
任白翻了白眼,“怎么可以没有呢,时代都变了,步伐却没有跟上来。得想办法让更多的人花钱,懂吗?吃喝住行都是民生问题,朕决定起带头作用,给各家店铺做个代言人,挣点外快,再想办法推出爆款,让大家购买,钱很快就能收集起来,啊,好美……”是啊,一个人想想挺臭美的,真把自己当电商了,再看到任玦、任玉的懵懂样儿,她决定回归现实,心道:“啊哟喂,不小心暴露阶层了,贪小便宜的毛病又犯了,可是谁不爱贪小便宜?贪小便宜代表的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实惠的消费指南,这个坚决不能丢。”不过眼下得把这两个人打发了,“朕说,军队的事就委托给你们了,先把那些立功的,要回家的名单弄上来,能解决的,咱们就解决一批,不能解决的,咱们再想办法。”
“明白了。”
两人纷纷抱拳,知道皇上没什么别的事要说,先行告退,等出了门,赶紧奔苏公公那,得先弄明白几个词,‘雷锋’‘代言人’‘爆款’,皇上杜撰的新词真多,才几个月不在,京城的流行词都更新了,得跟上时代的步伐。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