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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骨肉支离(二)(1 / 1)

【二、离魂之子】

我在午夜里的山巅,

救赎震惊的心魂。

翎羽绵密的雨路,

铺织迷子选的冥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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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跑!”滕雪窎尖细的声音在风雨中近乎歇斯底里。如今他和帕丽斯都被阮炎山释放的蛛丝牵扯着往山上一路飞跃,银线一路疯狂抛飞,而他们的神情都如同被黑暗中无形的魔物追赶。

“不可能的,这种高度的山……”已经过多久了,一路释放蛛丝已让阮炎山身心俱疲,他不得不停下来考虑别的可能性,“花开院不可能这么久了还到不了啊!”

“我们在陷阱里吗?”雪窎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在山坡,慌乱地抓住湿漉漉的小树干后低语着,尽失方寸。

在这时刻被催逼着的困境中依然努力保持乐观,炎山喘着气劝慰他:“振作起来,现在只有我们能救自己!”

“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雪窎早就濒临崩溃,“已经解释不清了!”

“但一定要说出来不是吗,到底谁才是敌人!”帕丽斯也安慰他,“不会死的,我身上的是不死的纹印!不仅要说出真相,还要把敌人击溃!”

“但是我——”

“一定要活着回去说清楚,现在去把你弟弟救出来,真相会大白的!”炎山丝毫不停地往前探寻,神情里满是坚定,“来吧前辈,你是幻术师啊,一起来找出我们迷路的原因吧,也许只有你能破局呢?”

“这是个陷阱,我们到不了花开院就要被杀了,还要背上亡者异的骂名……”雪窎的声音已经疲软,满满的都是恐惧与绝望。

“所以才要反抗啊,”虽然年岁最小,炎山还是轻拍他的肩,“前辈,被操纵到这个地步,我们只能这样做而已!振作起来!”

“可是追兵——”

“不能解释,但是一定有办法能让他们理解我们进退两难的境况!”帕丽斯拍拍隐约流动玉绿纹路的湿润树干,“你看,这是雪松的力量啊,我们可以相信雪松,一定能解释清楚!”

“周大人还做不到用这个跟我们交流,何况没有人会听我们解释的,而且解释了花开院那边就——”

“总会有办法传达的!对了……帕丽斯小姐,拜托了,降一场雪!”炎山忽而生出希望来,转头向帕丽斯迫切地请求道。

“为什么?”正在拨开葛藤的帕丽斯一怔。

“会有人明白的!往上的话应该都能看到,用你的巨量魔力来冲击的话也应该能破开敌人的屏障,可以的!”

“我知道了。”帕丽斯决然地回过头来,驱动起她异种二号的力量——

伴随她海蓝纹路的解放,深寒的风暴冲撞深黑云空,在这热潮翻涌的南国之夏骤然降下霜雪来!

在暗潮涌动的夜中漫天落下,点点脆弱的雪花在乱流中不断被融化侵染,在追逐者的脸上化为冰凉的点点雨滴。

“看啊,这是……”不由抬起头去注视那无声飘落的言语,雪松摸摸脸颊,神情迷惘,“下雪了?”

“是大姐的力量……在哪里?”伊凡急切地四望,“她要是想跟我们战斗的话就不会只做这种程度的!”

“‘匹夫结愤,六月飞霜’。(注)”登枝忽而淡淡地出声,这让雪松愣了一下。

“六月飞霜,《窦娥冤》……‘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一旁的忠之巨子天狗不由念出了唱词来。

“‘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得一片雪来,可不胡说’。”敕使冷冷抬眼,忽而微微笑着接唱词。

“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滚似绵,免着我尸骸现。”充满悲愤的唱词由男孩怯生生的声音细细唱出却是平添一股凄凉,雪松循声望去,果然是平时也畏畏缩缩的犰狳。这时雪松想起来了,之前他看到过,花开院惨剧那年京剧部是排练关汉卿的《感天动地窦娥冤》,犰狳正是京剧部一员。

“再别动摇人心,现在就想马上给嫌疑者脱罪了吗?”敕使冷冷开口,神情无可辩驳。

“他们……像是在山腰某一处,”雪松没接话,只是继续探查着,“并没有再往上去……月明跟雪鹤怎么像在转圈,重明前辈他们也是?”

“我的使魔也迷路了……鬼打墙?”伊凡睁大眼问,这让雪松皱起眉来。

虽说已经等同于在这整个区域布下自己的结界,但由于人数太多气息庞杂,雪松并没有办法确定每一处的状况。

“追上他们,走吧。”相比于经验不足的他,登枝倒是依然镇定。

事到如今只能探寻到黑暗的最深处了。雪松下定决心迈步,这时通讯却突然地来了,他看了一眼手机,不由疑惑地接通电话:“前辈?怎……你是说——黑祠受害者……我们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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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状况……可能不太妙,”从呼啸的风声判断克里欧是在当窗望向昏暗世界,哈登听出克里欧冷峻的声音带着不安,“大概就是今晚,终究要爆发了。”

“你不去没问题吗?”哈登坐在摇椅上问。

“我要对你们负责,在这里随时报告就好。终于该到值得忍受胃痛的时候了……”克里欧一边打电话,一边开始发动预知的天赋,“我得预知……这——”

“你看到什么了?”一旁的昭华也不安地问。

“我只能看到未来的画面……我得判断出真实情况来,这大概是……那个女人——”

哈登听到克里欧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便追问他:“怎么了?”

“钦原,那个金发蓝眼的女人……她马上会带人来对付我们!”

“钦原?她不是监狱的负责者吗?”哈登愕然,“她是亡者异?”

“不清楚……会是来找昭华你的吧,绝对不要让马斯克出现,”克里欧的声音带着焦躁,“哈登!今晚不要跟雪松吵起来知道吗?”

“他?吵什么?”哈登觉得莫名其妙,“我干嘛找他吵,他现在也——”

“听话,还有别的状况……”克里欧的声音明显烦躁起来,大概未来的情景过于杂乱,一并涌入视野时也令他心绪紊乱,“赛莉也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们剩下的几人不要分散知道了吗?”

“我们都在这里,学长你就先把你看到的都报告上去吧?贺先生他们更了解情况,说不定他们能明白呢?”赛莉的声音就在旁边,这让哈登生出安定感。

“嗯,事态严重,我得马上报告……”克里欧似乎还在预知,“那家伙……叫凫徯吗,那个什么时候都带着那条魔法围巾的?”

“神器‘钉心刺’?是凫徯没错,他是亡者异?”赛莉骇然。

“不……他大概是受害者!上次溺死的女人是灌灌吧……是这样吗,化蛇并非善类,敕使兄妹也不可信任!”

“化蛇?他最近一副信服贺先生和雪松的样子,得马上告诉雪松!”昭华顿时感到不妙。

“你打给小松,我也让我姐过去,得把敕使给抓起来再说!”克里欧急促地踱来踱去,“黑祠……不,蛊毒似乎要成功了!要马上进行最彻底的净灵!”

“最彻底?”大概以为到目前为止已经净灵到极限,昭华惊异出声。

“不惜代价,”克里欧斩钉截铁的声音在狂风中似带寒凉,“奉总部长之命,只要是为了贺先生,可以杀无赦!”

……这就是传闻中蓝世总部的铁血作风吗,哈登在一片沉默中想,怪不得经由院恐惧奥利奥·米尔顿这名字。

静寂中突然听到椅子短促的拖行声,赛莉的声音便靠近了声源:“学长?”

“‘代价’……”估计是预知能力的副作用胃痛开始了,克里欧的声音骤然弱了下来,带着忍抑,“真是……还得多看一些!纸笔给我,记一下特征……快,两处了!”

什么情况……没法帮忙的感觉真是糟透了,等克里欧的声音停了一阵后,哈登试着问:“能带我上山吗?我看不见,你们可以啊!这样迪蒙的力量——”

“可以、但等小松他们那边形势稳了再说……我担心鬼山茑萝操纵你,能理解吗?”书写声中克里欧答应得意外地松爽,虚弱的语气也让他难以拒绝。

“拍下来发给吉恩先生……救人要紧。”克里欧好像松了一口气,倒进沙发停止了法力的使用。

“是什么?”哈登蹙着眉问。

“受害者所处地点的特征……太惨了……”克里欧打起精神回答他,语气急促。

“等等,你们不觉得有奇怪的气息包围了过来吗?”昭华忽而惊问,这让忙乱的他们猛然警觉起来。

气息?哈登想要分辨,但此刻整座城的气息都混杂得一塌糊涂,在雪松鲜明的纯净气息抚慰之下,他不可能感觉得到细微的恶意。

“这是——”赛莉的声音倏然断掉,不仅如此,哈登借以判断方位的风雪声、骚动声……全然消失了——

真正死一般的寂静,直让黑暗中的他产生死的错觉。

“赛莉?”一时静寂无声,哈登顿了一下,试探着喊,“张昭华?喂,克里欧?”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万幸没有再聋掉,舒一口气的同时感到身心寒冷,就算是他也忽然生出忧惧来:“迪蒙!他们怎么了?”

“空间法术、幻术?还不清楚!”迪蒙警觉地回应,“把我——”

“不行,”哈登断然拒绝,随即不甘地紧抓座椅扶手,“现在的我不能动手,会害死全部人的……”

“可总得提防啊!什么都不做怎么行呢?”迪蒙急躁起来,“就算要克制,被缚手缚脚也不是办法啊!”

心下惶恐,哈登还是试探着释放梅之霞,异变的力量冲击四周,仿佛把无形的障壁冲破了些,风雪声再次涌进他的耳朵,脸上也能感觉到冷风了。

“赛莉?张昭华?克里欧?”

还是没有回应。他不禁站了起来摸索,碰倒了一张椅子。

怎么回事……焦躁时听到走廊那头传来窥探般谨慎缓慢的脚步声,他随即触电般僵了一下,绷紧神经把妖刀直指声源。

“哈登!只有你在吗?”那声音响起的瞬间哈登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惊讶、欣慰、担忧,然而鲜活温和,是雪松啊……

“……小松?你——”也许是想起克里欧的提醒,迪蒙多少有点紧张。

“太好了,你没事!”雪松的声音听起来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上山了吗?”哈登想要确认。

“克里欧学长通知说在公馆附近会找到黑祠的痕迹,我就回来了。山上有艾莉在,没事的。”

“黑祠痕迹……”想到克里欧刚才那阵手忙脚乱,讯息恐怕就是在那时传达给雪松的吧。哈登沉吟了片刻,还是疑惑,“克里欧他们都不见了,我想这里肯定有什么空间法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空间法术?”雪松很惊讶,“有这种事吗?那——”

“看来是故意放你这蠢蛋跟我碰一块。”要是克里欧的预言没错的话,这就理所当然了。哈登苦笑一下,说完后才想到他们之间的尴尬还没消除,还跟以前那样嘲讽的话雪松会生气吗……

“什么意思?”雪松像是不明白,“算了……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自己……这说法还多少让人不习惯啊,哈登闻言一愣,而迪蒙也再次警觉起来——

“不,这不是小松吧?想办法确认一下才行!”

可是哪里有什么办法确认啊!说是内心认同为朋友的人,但他了解雪松什么?

“为我高兴吧,哈登,你感受到了吗?我可以保护你了!”雪松的声音忽而充满欣喜,在这种时候显出不合时宜的怪异来——

就像故意挑衅自己一样。但哈登顿了一下后点头微笑:“……啊,是啊,太好了。”

雪松笑着,突然语气一转:“虚伪。”

气氛骤然一冷,而雪松却继续冷笑着说了起来:“明明是一副妒忌又不服的样子……但你已经不能再踩在我的头上了。”

感觉到不妙,迪蒙不由散发出力量来,却被哈登按住刀柄,梅之霞没能发作。

雪松一步步走了过来,与往常不同,这次每一步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压力:“只有你在,真是太好了……一直想跟你聊聊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面朝着雪松的方向,哈登徒然地睁着眼睛,在浓重的黑暗中努力感受着。

“哈登你,不仅是昭华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雪松的话轻轻柔柔的,表情应该跟平时一样带着笑,这瞬间令人感到刚才那些恶意就像没存在过一般。

“一直以来都觉得很优越吧,因为你那么强,”雪松平缓地说着,语调带着轻微的讽刺与悲哀,“虽然不说,但我都记得的,你一直都没有给我好脸色不是吗?”

“小松……”迪蒙不由叹喟,似是不知如何调解。

没有给好脸色吗……哈登默然不语,只是紧闭着嘴。

“刚开始时对我讽刺地好是为了装仁慈,平时热嘲冷讽是因为讨厌我没用还享受着贺先生他们的关怀,而那么强的你只能通过战绩、通过发脾气来引起重视——”

“你——”迪蒙愕然出声,因为知道平时的雪松是何等温和的孩子,此刻他比起愤怒来竟更想解释。

“迪蒙,让他说。”哈登却显得冷静异常,只是淡淡地说着,任由藤蔓缠住自身。

“小哈登……”

“不是因为克里欧的话才这么做,我有……分寸。”被勒得难受,但哈登还是冷静地容忍着。

“怎么了,现在怎么这么乖了?”下一瞬藤蔓就把他破窗摔了出去,雪松的声音依然含着笑。

脊背磕到露台的栏杆,哈登不由咬牙,勉强抓着栏杆倚着。

“小哈登——”

“没事。”以出奇的镇定回应着迪蒙,哈登感受着自身的状况,由于早有防备,久经锻炼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多少损伤。

“不还手吗,是觉得我下手太轻还是觉得心虚了?”阴暗的话语平缓地随着脚步声靠近,雪松嗤笑着问。

哈登笑着微微仰起头,任凭脸庞被雪花沾润:“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人都是有脾气的,欺软怕硬也不是什么真本事。”

面向他时脸上化开的水滴便顺着脸颊流下,哈登气得笑出声来:“靠,你到底怎么看人的,我怎么看都是刚强不屈的类型吧,我对谁服过软了?”

“别以为开开玩笑就过去了。”雪松并没有往下接话,藤蔓再次紧紧地把他的脖颈和四肢缠了起来并持续收紧。

“……是不是过分了点,不是都说吗……”感到难受,哈登伸手扯着脖子上的藤蔓,出奇地未曾生气,“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谁跟你是兄弟。”雪松只是轻笑了一声,尾音带着嫌恶。

“虽然说出来也不好听……但是对我来说确实是那样的,我能欺负的是容忍我的人,而这部分的人……”硬生生把藤蔓扯开,目不可视的哈登依然散发出凛然的气息来,“虽然我不说,但我重视他们。”

雪松微哂:“想要我的眼睛,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视?”

“我自认态度不好,但我没有真正做过对不起这些人的事。眼睛的事我动摇过,但是你以为我真想动手的话我做不到吗?就像现在,你以为我真想杀你的话我办不到吗?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到现在还是瞧不起我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花了多少功夫吗!”

“你花这么多功夫就为了报复我?说出来不觉得丢人吗?”在斥责时便听到金铁之声,哈登闪身,避开了充满杀意的一击。

“你觉得没有意义的事,事实上占据了我生活的多少你知道吗!”雪松的吼叫里带着哭音。

是吗,雪松是这样的人吗,平时以无可奈何的姿态苦笑着承受责难,把仇恨与决心藏在心底?

“你这种人……得到力量实在是太危险了,”哈登不由叹息着说,“真可怜可悲啊……”

“用不着你来讽刺我!”雪松激动地大叫,语气尖锐,“危险?危险的是谁呢?倚仗自己的强大欺凌弱小,更不能看到弱者变强……我只是好不容易能等到出头之日,再证明给你看而已!”

回应仍是沉默,雪松顿了一下,依然带着哭音对他吼:“你知道我经历多少痛苦才得到这力量,你知道我多想平定这动.乱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向往你、又有多希望你会是站在我身边帮助我度过难关的人吗?而你只会我不理不睬的,还在这种关头闹情绪、想挖我的眼睛!你活该,哈登·特斯拉,你活该瞎、活该没用!”

哈登轻叹一声:“我知道,我做得不好。”

“你的忏悔就只有这些?”

“向谁忏悔?你吗?”再次微微笑出来的哈登,蓬勃的战意又化为火霞不可遏止地迸发出来,“脆弱的意志、阴险的心思、无力的模仿,你不过如此。”

雪松闻言暴怒起来:“事到如今——”

“闭嘴,”哈登冷笑着猛然驱动力量,他身后金漆的铜栏杆骤然形变,化为数道赤色飞影蛇一般袭去,“你不是周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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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里都在翻涌杀意,沉默的、宣泄的,传入耳中仿佛都是杀、杀、杀。

但与此同时也能感知到孩子们挣扎的愿望,想要改变无力的现状,想要让这压顶的悲伤变得可承受……压迫与期望的交错意念似乎让背后的纹印都隐隐作痛起来。那是当然的吧,如蛇衔尾的悲剧,自然会刺痛身心的。

“这一切是想让谁承受……”感受着自身纹印的躁动,贺岩枋直视灰暗前路,“如果一定要有祭礼的话,就让我来吧!”

“真的能就此结束吗?”跟在他的身边卡洛斯问。

“必须终止。小松在等我,不能让他、让自己失望了。”

“没问题吗?你是目标,本来不该……”

“有什么不该的?”一路往前赶去,贺岩枋露出一丝混糅苦涩与悲哀的笑,“她说得没有错,杀入战阵只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想到长久以来的冷眼与寒言,想到过往仇者与友人的面容,他常被笑意润饰的目光重新变得锋棱尽露:“那我偏要净灵给你们看看!”

“可是来不及吧,还是会召唤出来的……恶魔。”

“那又如何,苦果会抽枝长叶,会变成惊心动魄的纯恶之花,但至少这次能阻止新一轮的循环,让这一切就在他们眼前散尽为尘。”

风雪已急,动.乱的长夜渐到最黑暗之时。但阴谋终已轮廓渐露,因为至暗,才让光亮更鲜明地显露。

所以不会被错乱的假象蒙骗的,在这扭曲了的城市中,善良也许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爱也许是最被唾弃的情感,但让我来证明吧,这用仇恨牵引着的蛛网,没有爱就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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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你根本不明白登枝对周雪松的意义,也不明白周雪松被宽容的原因,你只是肤浅地嫉妒他罢了。”

“我不会说我有多了解他,但是你绝对是错的。”

“你又是真是假?”

被虚饰的言语和现实,没有爱就不会消失。而真实的声音会从没有中生有,由爱说出口。在这灭顶的厄运之洪里,请告诉我诺亚因何得赦!

“现在是谁的血在承受这些,经由院?”

仿如无中生有的力量只为值得之人而得,在这晓暗之海中连话语都被风暴卷走,但在这里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为此我必定要在此冲开缺口!

无法判定,操纵自身的到底是他人的恶意还是自己遥远而伟大的梦想。但真挚之情终会殊途同归,只愿在任何风雨中,都会有你与我并肩共行。

下篇,诺亚方舟。

-注

“匹夫结愤,六月飞霜”出自唐·张说的《狱箴》。下文引《窦娥冤》唱词中邹衍的事典如下:邹衍尽忠於燕惠王,惠王信譖而繫之。邹子仰天而哭,正夏而天为之降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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