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救命恩人(1 / 1)

想起老太太,玉琳琅心里头暖的不像话。好像一夜之间,她又有了外祖母,还有了林家成、那氏这样的表哥。

认亲之后,那氏首先高兴地不成样子,林家成更是设了几天的筵席,特特将玉琳琅介绍给了所有人认识。

玉琳琅目光暖暖,忽而一阵冷风吹过,叽叽喳喳的夫人们突然静默了片刻,玉琳琅敏感地觉察到有一束不太友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抬头,就见不远处一双怨毒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

“安霜郡主,她怎么来了,不是说病了么?”那邙月吃了一惊,方才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位夫人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齐齐上前行礼请安搭讪。

安霜面带微笑地一一应对着,听见旁人问她是否安好,她温温和和回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在家闷了好几日,都快要发霉了,听说定国公府有这等喜事,我忙来凑个热闹。”

她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很快又望向玉琳琅,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这位就是定国公府失而复得的孙小姐吧?”

不等玉琳琅回答,安霜又说道:“玉小姐瞧着就是南方的姑娘,很是水灵。菩萨保佑,让老夫人失而复得!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过了这道坎,往后必定顺风顺水。”

玉琳琅施施然回礼,道:“承郡主娘娘吉言。”

安霜又挽起玉琳琅的手道:“听闻玉姑娘也是建州人,不知可认得我家夫君,他也是从建州来的……”

安霜说着话,身子一偏,恰好一旁几个男子聚在一块,当中一人即便是化成了灰,玉琳琅也认得。

“驸马爷乃是人中龙凤,哪是我能认得的。”

安霜低低唤了一声夫君,君笑扭过头来,不知旁人说了什么,他满脸笑意地转过头来,见到玉琳琅的瞬间,他脸色一僵,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走上前来挨着安霜,温柔责备道:“怎么不让韶春打把伞,你身子刚好,晒不得!”

那副恩爱的样子真是羡煞了旁人。安霜如若无骨一般挨着君笑,闻声低头认错:“整日不是在屋里坐着,就是在床上躺着,再不晒晒我就要发霉啦。哪里就这么脆弱了,就你瞎紧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碰的……”

“哟哟哟……”一旁的人起哄道:“郡主娘娘,我们的牙可要酸倒了!”

安霜羞涩地偏过头,指着玉琳琅对君笑道:“夫君,这就是我前些日子对你提起的玉姑娘啦。她也是建州人,我还想着你们或许认识。”

“原来你说的这位玉姑娘。”君笑面色不变,回道:“或许从前见过几面,并不熟悉。玉姑娘也认不得我了。”

“那可真是遗憾。”安霜笑道,“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间喜事,我还想着借着你与定国公府攀上几分亲戚呢!”

她说着玩笑话,当场也没几个人听进耳朵里,只有几个多心的,琢磨着这话怎么都觉不对——这分明不就是讽刺玉琳琅变着法子与定国公府攀亲戚么!

“郡主娘娘真是爱说笑!”那氏不知何时得了风声,匆匆忙忙赶来,护在玉琳琅跟前,道:“您身份贵不可言,怎么还要攀定国公府这亲戚!再者,定国公府与毅勇侯府祖上原本就有亲,说不上攀不攀的!”

一壁说着,一壁对玉琳琅道:“老夫人正找人寻你呢,你还不快去!”

安霜嘴角沉了沉,玉琳琅走远了回头看,安霜仍旧微笑地望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玉琳琅走远,安霜方才缓缓收回视线。因着握拳太过用力,她后知后觉发现,掌心里已然是一圈月牙形的指印,几乎要印出血来。

君笑见她脸色泛白,赶忙扶着她问道:“你好些了么?”

安霜下意识避开君笑的手,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方才不是在同他们斗诗么?赶紧去吧,别陪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儿都是女眷,你在这像什么。”

耳旁忽而传来一阵嬉笑声,君笑欠身对各位夫人质疑,方才对安霜道:“那你招呼好自己,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咱们就回去!”

“赶紧去吧!”安霜笑着推他走,一旁的夫人们又是一阵笑,几人说着君笑真是诸位夫君的典范云云,安霜低头假装害羞,心思却飘得很远。

仕女阁。

安霜握紧自己的手:玉琳琅分明应该已经死在乞亥国,可是偏生她还活着,而仕女阁不复存在,她受尽了屈辱和责备,甚至失去了信任——

阁主责备她目光短浅,因为宋元征失了心智,也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让宋元征冲冠一怒为红颜,终是寻着蛛丝马迹,让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仕女阁付之一炬。

阁主震怒那日,她险些死在她手上。

“杀了他,将功赎罪吧。”阁主目光如炬,给了她最后的选择。

“你离安霜远一些。”那一日回府,玉琳琅同宋元征说起见过安霜,宋元征特意叮嘱她。

玉琳琅愣了许久,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问他。

“说,你究竟还招惹了多少烂桃花!”

“不多不多,”宋元征笑着拿胡茬子扎她,“统共也就这么一朵!现下这朵烂桃花与你那朵已经成双成对了!”

玉琳琅:“……”

宋元征真是半点不吃亏,在烂桃花这种事儿上也要拉个平齐。

安霜心量极小,城府又深,玉琳琅前一世就领教过。原本以为安霜是得知了君笑那个蠢货与她曾经有过一段婚约,所以才生了怒意要对她斩草除根,如果安霜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呢?

想想安霜上辈子的手段,玉琳琅突然不寒而栗,揽着宋元征的脑袋道:“这朵烂桃花对你感情如何?”

宋元征思量了片刻,回道:“八岁开始死缠烂打,誓死非我不嫁。几次告白为我所拒,直到后来被她爹逼着嫁给了你的那朵烂桃花。”

“爱而不得,忘却不能。”玉琳琅感叹道,想起安霜这样偏执的性格,当年固然她是被骗到京师,可若是君笑当年不为她求情,她或许还不会如那般歇斯底里。

玉琳琅终于敛了神色,正经问宋元征道:“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觉得,绑了我的人会不会是安霜?”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宋元征问道。

见宋元征丝毫不惊讶,玉琳琅几乎确认了答案。

她琢磨来片刻,对宋元征道:“我进京城那日,坐的是左相府的马车,学鹰将军也在,那日,我与安霜起了些摩擦。当时她并不认识我的,可是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如果她一直对你心存爱意,那必定会对我起疑心。我猜想,她从那日就开始关注我了。”

“你继续。”宋元征说道。

玉琳琅清了清嗓子,道,“安息香丸那件事,看着与安霜全然无关,可是前些时候我去问过那位张家少奶奶,她说那几日,安霜整日与忠勇侯夫人在一块,也是她一直推荐十里香风的香品。她自己就开着香料铺子的,好端端的为什么替我说好话?她既然让下人买了我的香丸,在里头做些手脚,再陷害我,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宋元征挑了挑眉,“继续。”

玉琳琅冷哼了声,这只狐狸,像是个出了试题,就等着学生考砸了的老夫子。

“我从乞亥国回来,就让李长福和章含之去岭南查了下,当时他们为我捏造的那个身份,确实有其人,但是那官家小姐的尸体后来在岭南被找到了。我们辗转打听到,那位官家小姐,与毅勇侯府祖上有亲。”

“让我更加确定的是今天,安霜见了我,如同见了仇人一般。我猜,她那是只想将我抽筋扒皮。”

玉琳琅呷了口茶,道:“若只是一个巧合,那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叠加在一块,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玉琳琅拉长了声音,道:“左相大人~您家这朵烂桃花,是想要我的命啊!”

“是我连累了你。”宋元征干脆利落地承认。

“所以,她与仕女阁的确有关联。”玉琳琅脱口而出,宋元征睨了她一眼,她又问道,“她是阁主?”

“天下人皆知,阁主就是楼玥,她已经死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她捂着嘴道:“一个到大周不到半年的人,五年前就在建州部下这周密的情报网,我实在觉得难以置信,除非她在大周就有内应。大总管长期在太后身边,确实了解大周的情形,可是他一直都在宫里,有诸多不便,她在朝中肯定还有别的帮手。”

可是安霜却可以,她有权势,也有钱势。更何况,玉琳琅上辈子是真真正正吃过安霜的大亏,见过安霜的手段的——不就是她,亲手把她送到了忠勇侯身边的么!

“阁主定然另有其人。”玉琳琅几乎斩钉截铁道。

宋元征从头到尾都是面带微笑地听着玉琳琅推断,虽然不置可否,可是听到最后,眼里却是难得闪着光。

“你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好处,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若是得空,索性想想明日要吃什么才好!”宋元征搂住她,捏着她的脸颊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聪明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跟在我身边,脑子都开了窍么?”

“你可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玉琳琅挣脱宋元征,不满道:“你别转移话题,快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既对,也不对!”宋元征缓缓起身,“下饵那日,三辆马车先后出了城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路线奔着仕女阁而却,可是到了半途,安霜的马车和魏武的马车中途折返。只有一个楼玥一往无前地冲入了陷阱。”

宋元征是抓到了楼玥,甚至还因为楼玥,终于找打了借口出征,一举拿下西域各国。可是正如玉琳琅所说,这事偷着蹊跷,更为蹊跷的是,“抓到楼玥之后,有关仕女阁的线索便全部都断了,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和安霜有任何关系。”

“那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了?”玉琳琅愣住了,下一个疑问又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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