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为兄一直很好奇。”
“师兄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师兄直是觉得他们所说的什么大灾难应该与你无关吧?”
“上一次的战争就是因为烛龙引起,要说是大灾难也说的过去。”
屋内,刘不玄与渊雏一人一句的交谈着,刘不玄望着渊雏,眉宇之中满是无奈,语重心长道:“师弟你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能引起大灾难的人啊。”
渊雏有些呆滞的看着刘不玄,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在转头看向周围几人,青栀与泡面、隐无常三人皆坐与周侧,此时同样呆滞的看着刘不玄,而后渊雏才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难道我这样还不算是一个看上去就还能危险的人吗?”。
一言即出,几女同样点了点头,渊雏满身带着的就是闲人勿进的气息,时不时就要刘不玄吃这个人吃那个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模样,这还不够危险?然而刘不玄摇了摇头,一指几人,恨铁不成钢一般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可爱吗?一副正太模样,又整天中二病犯病死的,这难道不算是萌点?”。
包括渊雏在内的几人尽皆目瞪口呆,没法理解刘不玄的脑回路,张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合上,特别是那些奇怪的词汇,“正太”“中二病”“萌点”对这些洪荒的人来讲太过新颖,就算泡面能够理解,却也无法理解刘不玄独特的世界观。
幸好及时传来的急促号角声打断了刘不玄继续下去的脑洞大开,那是敌袭的号角声。
几人刚走出房间,护城大阵早已启动,无数繁复而又渲染的道符在空中回转,一层层的光幕依次颤抖而不息,听不见厮杀声,而刘不玄的目光早已穿过无数阻碍看到了城外那煞气凝聚的军队。
这几日在洪武以及君书画的联手之下,护城大阵早已强化过无数遍,本身修为不过玄仙顶峰的洪武在阵法一途上竟然不让君书画分毫,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可惜的是这位老人除了在阵法上肯出言帮忙外,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时不时传来的叹息带着几分英雄迟暮的感觉,让人好奇而又惋惜。
一步跨越两里路程,站上了城头,阵法让人安心不了,但是刘不玄作为先锋大将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有他在,无需言语,将士们士气便能提上几分。
刚踏上墙头,就看见郁命卿正在与几人争执着什么,走上前,却是又打算身先士卒的郁命卿这一次被人拦了下来。
户千浅披甲戴盔,腰间是他的金色长刀,耀人眼目,此时正苦口婆心的对着郁命卿说道:“陛下,您总不能每次都身先士卒,万一出了个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办?刘统领那边怎么交代?”
欸?刘不玄一愣,那个统领是说自己?这不过就半日光景没有出现,就给了个官职,而且户千浅都直接改了称呼,叫陛下了?其他人没异议?
“是啊,陛下,刘统领身为武将还好说,您万金之躯,之前还没定下这些规矩还好,现在既然已经公开,那就没有您亲自上阵的说法。”让刘不玄诧异的是这次开口的竟然是淮永,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这半日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不玄一脸黑线的走上前去,几人这时才注意到了他,户千浅几人连忙见礼。
“刘统领,你来了啊。”
“见过统领大人。”
“不是,各位,我什么时候成了统领了?为什么我本人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刘不玄一脸懵逼,习惯性的扶上了额头,一旁的郁命卿有样学样,扶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还不都是你昨天一番话,结果这半天内,他们连国号都开始考虑了。”
回想着昨天自己的一番话,刘不玄大概也能猜到了,既然有这么大的背景在,这只靖难之师干脆也就扯开了外皮,造反就造反呗,反正有镇元子大仙在侧,这事估计赢定了,不如赶紧示好,以便将来封侯拜相也能求个位置,这些人还真是老狐狸。
“各位,那些个事情我们稍后再议吧,现在先把这一仗打完再说,对了,命卿啊...陛下啊,你还是听各位臣子的话吧,万金之躯上战场实在没有必要,我们这帮人还活着,怎么也轮不到你上啊,你要是真想鼓舞士气,那就待这吧!”刘不玄这番话谈不上多少客气,可郁命卿偏偏也就听了,几人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不过对于传闻中的几个小道消息又信了几分,无外乎就是某个仙三代为讨美人欢心就来了歌大动作而已。
这头郁命卿刚答应,外面黑压压的骑军已经按捺不住,阵前走出一人,裹覆全身的铠甲看不见面容,手提七尺长枪,枪锋直指墙头,浑身灵力翻涌,竟是与刘不玄一般的准金仙级人物,此时他一人一马站于阵前,大声喝道:“乱臣贼子,我马六安今日破城擒敌,诸位到了下面可别忘了和阎王爷说说我的名字。”。
“好大的口气。”刘不玄怒极反笑,这人上来就吹这么大的牛皮,也不怕待会儿死的太难看,他就喜欢打人脸,啪啪响的那种。
轻轻一跃,刘不玄从城头落下,在他身后,城门洞开,无数的军士从他身后涌出,身在前头的正是孟晴,两人相视一笑,孟晴嘴唇微动,极小声的说出四字,刘不玄却依然听见。
“统领大人!”
刘不玄微微一笑,不到百万军队的统领,他可不喜欢,向着身后一望,记忆超群的他早已记清了原来镇西军中的所有人,而现在他眼前的许多生面孔,想来就是这几日的新兵。
在孟晴身侧几个身位的地方,有一个年轻的小士兵,刘不玄从未见过,稚嫩的脸庞上没有恐惧,是激动而期待的狂热,刘不玄稍迈两步,走到了他的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刘不玄的问话,这小士兵挺直了胸膛,神情更加激动,大声道:“回统领大人,我叫元新知!”
“好名字,待你死后,我会在你的墓碑上为你刻上你的名字。”
刘不玄的话让那小将士一愣,却不敢说话,而刘不玄已经转向另外一名新兵。
“你叫什么名字?”
“回统领大人,我叫孙文!”
“很好,待你死后我也会在你的墓碑上为你刻上你的名字。”
“...”
连续几次相同的对话,一股压抑着的恐惧气息在诸多的新兵之中流转,城墙上的几人奇怪的看着刘不玄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人去打扰。
“是不是很恐惧?”停下了问话,刘不玄带着笑意对着所有人说道,没有人回答他,但他不介意,继续说道:“战争比你们想象的要残酷很多,会死人,也会杀人,高踞在朝堂上的大臣们比你们轻松,那是他们应得的吗?”。
不待众人回答,刘不玄点点头道:“是的,那是他们应得的,他们有那个能力,所以享有那么样的权利。而你们呢?你们想拥有那种权利?”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稚嫩声音,似乎压抑了许久,又带着些许忐忑。
“想!”O)酷b5匠F网D永L久●免v,
却是那么的坚定,刘不玄的笑意更胜。
“少年一战不功成,只有马革裹尸还!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遗体,我刘不玄给你们背回!如果我死了,你们谁能做这大统领的位置谁就把我背回来。”
语气轻描淡写,刘不玄脸上说不出的写意,仿佛在说一件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情。
“你们还年轻这种话我都懒得说,老子今天二十四!在场几人有谁比我年轻?”
角落里一只手换换举起,是个新兵小声的声音:“我二十三...”
“那要不要老子特地照顾你一下?”刘不玄一声笑骂,却让那新兵涨红了脸,举起的右手瞬间放下,昂起了头,用从未有过的声音大声说道:“不要!”
“老子今年二十四,准金仙,官至大统领,你们都是老子的兵,这样的成就你们想有吗?”刘不玄一指前方诸人,大声喝到。
“想!”整齐划和的声音突破天际,远方持长枪的覆甲将士退回了军阵中,望着这莫名战意高燃的军队,眼中满是忌惮。
“你叫元新知,你叫孙文,你叫黎愿武,你叫昌尔...”刘不玄一个一个将刚刚的新兵名字报出,而后双手负于身后,转过了身,背对着众人道:“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若是你们死在我前头,不妨在地府多等我两年。”
包括新兵在内的所有将士握着马缰的手突然更紧三分。
“诸位,从今天开始,我麾下将士,唯有死战!”
抽刀之声整齐至让人头皮发麻,数十万把长刀直指天际,无一人说话,死战之心却是相同。
刘不玄一扬手,背对着玉牙城,带着几分笑意道:“请陛下擂战鼓!”话至最后,却是压抑不住的狂热战意。
城墙上,郁命卿放声大笑,挽起了袖子,走至巨大的战鼓边拎起了鼓槌。
“咚!”战鼓声响。
“杀!”
玉牙城下,一人白马如长虹,玉牙成上,青衣挽袖擂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