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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深宫罪恶(1 / 1)

声音断断续续,听着女子的呜咽声,声声催人心肝,凄厉至极。林芳茵搭着玉眠的手,紧贴着宫墙,她屏住呼吸靠在墙边悄悄地听着。

匾额上的字迹模糊,寥寥地写着:暮春堂。林芳茵心中惊诧,自己进宫已有了一段时日,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这暮春堂。

眼前的砖块出现了细碎的裂纹,看起来陈旧斑驳。她俯身对着玉眠悄声道:“方才你可听着女人的喊叫声?”

玉眠和一边的芳儿均点了点头,玉眠盯着敞开的门缝,双眼狐疑地朝里面看着,她整了整林芳茵歪斜的披风,缓声说:“奴婢只听人说过,这暮春堂是荒僻已久的宫殿,一直未曾打理过。可如今怎会有人的叫喊声。”

在宫里,每一处都会在被人遗忘的同时,也保留着惊人的秘密。

林芳茵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向门边靠近,玉眠在后面一直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去窥探。林芳茵摇了摇头,随即吩咐着芳儿等在原处,自己与玉眠则向门边走近。

愈发贴近,女子的哭喊声更加尖厉。林芳茵从门边朝里面看着,只见地上的砖石已长满了青苔和杂草,台阶之上,只留有一双蜜合色的绣鞋,看着绣鞋的样式,知晓这是普通宫女的裁式,并非是有地位的妃嫔之物。

这绣鞋崭新,不似是废弃之物,想来定是方才发声的女子持有,林芳茵接着向四周扫视。从通风的窗子,焉死的草木,再接着是横梁上挂着空的青竹制成的鸟笼。

林芳茵低下头,突然瞧见席地的裙摆,那身莲青色的长裙,是目前林芳茵眼中萧瑟景物中唯一的颜色,再定睛一看,林芳茵掩住唇,不觉间眼前的景象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她捂住唇,嗓子中的一股恶心之感骤然而上,她弓下腰,手抓着玉眠,拼命地呕吐起来。

玉眠看着虚汗已出的林芳茵,再也顾不得其他,搀着林芳茵的手就往回走,她喊上芳儿,抚着看似已经虚脱的林芳茵,一步步向长庆宫里走去。

路上,林芳茵未说一句话,她把头靠在玉眠的肩膀上,双眼空洞地看着远处。

到了长庆宫,林芳茵坐在软榻上,玉眠端来一盏安神静心的菩提茶让林芳茵压压惊,随后,玉眠又叫上芳儿去西殿叫来李才人给林芳茵诊脉。

明知道林芳茵是被那暮春堂中的景象吓着,但玉眠却未再提及,自打林芳茵怀孕一来,林芳茵在夜间就睡得不安稳,清晨起来时,眼圈下青乌的一片,每每让玉眠瞅着都揪心万分。

待到李才人穿着一身清爽的素锦螺纹棉衣踏门而入,玉眠就赶紧地拉过李才人,让她快些坐下,玉眠一脸担忧地说:“自打小姐经过暮春堂,不知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就成了这番模样。”

李才人叹了口气,看着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知道定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东西。

林芳茵双眼看着桌上茶盏中暗黄的茶水,顿时又开始干呕起来,她手压在胸口,反反复复地呕吐了好几回。最后,林芳茵索性将面前的茶盏一推,推到桌子的边角处。

过了好一会儿,林芳茵才启口:“妹妹刚才路过暮春堂,听见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于是就悄悄地观察着,发现……一个宫女……**着上身,露着脚足,天寒地坼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太监……手里拿着鞭子……”

林芳茵没再说下去,但李才人字了解了大概,在宫里,肮脏的事物犹如鹅卵石,俯拾皆是。鞭挞之事,在宫闱中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凡个老道的宫人,于此已是心照不宣。

现今,林芳茵脑中还记着那太监狰狞的脸,笑容扭曲地看着趴在地上痛的挣扎的宫女,宫女的后背皮开肉绽,皮里的嫩肉向外翻滚着,血肉模糊里,那些发黄的脓水从肩头向褪到胳膊肘处的衣襟流向。

太监无动于衷,听着宫女垂死挣扎的求饶声,仿佛给他心中无限快感,宫女越是喊得尖厉,太监手里的鞭子舞得愈发快狠,一双眼如豺狼,更加高亢兴奋。

直到宫女倒在地上,被打得晕了过去,太监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鞭子,随后,静等着宫女醒来,再次蹂躏她。

林芳茵贴在墙上,看着眼前一挥一落,情绪高涨的太监,和挣扎着血流如注的宫女,空中弥漫的血腥味,揪着林芳茵的心,她只觉得肠胃翻滚起来,喉咙恶心。

若不是玉眠拉着林芳茵离开,恐怕她就要昏倒在此处了。

李才人握着林芳茵的手,安静如白莲,静若处子。李才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每到林芳茵心中痛苦不堪之时,李才人只要握住她的手,清亮的瞳孔看着她,林芳茵的就觉得心如四处飘摇的浮萍也能沉静。

看着已缓过神的林芳茵,李才人拿出了带来的凝气丸,她把瓷瓶递到林芳茵面前,轻盈地说:“玉眠说这些日子,你睡得不安枕,进食也不香甜。我给你带了我自制的凝气丸,能舒缓些,多思易生病灾。”

说罢,李才人忧心地看着林芳茵,意味深重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李才人带着花纹离开了东殿,向西殿走去。

烛火昏暗,李才人靠在软榻上,看着东殿的灯火,层层落落的瓦砾,这里的每一片砖瓦,记忆里都扫视了无数遍,砖红瓦绿,金碧辉煌,一寸一缕无一不精。可又有多少人迷失在这功名利禄中,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花纹心里如明镜似的,自家主子不争不抢,只求明哲保身,但对于宫里的肮脏污秽却一一俱细细。林芳茵的一席话,李才人又何尝不痛彻,她以冰冷的面目阻挡着一切灼热,抵挡着冰寒。

几个月来,皇上只留恋着林芳茵处,偶尔想起住在西殿的李才人,也会拐脚过来看看,可每次只与李才人说上几句话,便再无话可说,一片死寂,皇上看着冰疙瘩一般的李才人,纵然是一腔热情,也瞬息化为烟云。

可每次皇上说完走时,李才人却是无动于衷,冷静地起身地送走皇上,挽救之话丝毫未有。

每每思及,花纹总是叹气,看着逐渐轻傲的宫人,李才人也是不放在心上,任由他们折腾。

酉时,林芳茵看着整理丝线的玉眠,轻唤:“你可查出来暮春堂里的那个太监是谁?”

“小姐还在惦记暮春堂一事,奴婢差了小路子去查,那个太监是皇后手下小昭子的干儿子,叫源余,进宫有五年了,整日里与后宫的小宫女嘻笑打闹,打情骂俏。也不捡点,单单小昭子又是个知道疼干儿子的,只要做得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玉眠的话,更是让林芳茵愤愤不平,在宫中还有恃强凌弱的主,当真是可恶之至。宫女们被人作贱,比赐给太监做对食还羞辱。

现今,回想起宫女的处境,林芳茵就觉得那样的苦楚倒真比死了还难受。

随后,她又对着玉眠说:“那个宫女呢?哪个宫的?”

“她是原先伺候唐婕妤的,叫玲珑的,听那些个小宫女说,这玲珑是个念旧情的,从前唐婕妤养的一个吐蕃猫,叫球朵,唐婕妤生前喜爱得紧,如今去了,玲珑就自己收养,如今,她只得在浣衣局洗洗衣物,没了靠山,自然让那些奸邪之人惦记上了。”玉眠不紧不慢地说。

林芳茵沉思了一会儿,从手腕下褪下一支素银手镯,她把它拿到玉眠跟前,抓起玉眠的手,说道:“明个儿,你抽个时辰,把这个素银手镯给浣衣局掌事的,让她少派些活计给她,过些时日,我亲自给皇上讨了她来。”

手心里沉甸甸的镯子,压的玉眠也是一阵心疼,自家小姐还是骨子里善良,纵然人前坚忍,机智慧敏,但每每静坐时,林芳茵眼神中的挣扎疲惫,浓郁至极。

浣衣局,一处屋里,玲珑躺在床榻上,嘴里说着胡话,压在身上的被子硬如砖石,单薄得如草絮。

这时,一个宫女端着盆子推门而进,看着睡在床榻上的玲珑,宫女有些抱怨地说:“玲珑,你怎么睡得这样早,姑姑指派的活计也不知做上一些。”

说罢,宫女将盆放在架子上,转身走向床榻,看着一脸通红,嘴里喃喃胡说着什么的玲珑,心里也发慌着,她用手碰了碰玲珑的额头,一片滚烫。

不由片刻犹豫,宫女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她匆匆忙忙地走到掌事姑姑的门前,急敲着门,便敲便喊:“姑姑,姑姑……”

敲了好一阵儿,才见着姑姑嘟嘟囔囔地开门,对着宫女,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死东西,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玲珑她浑身烧得滚烫,姑姑您要救救她。”宫女急乱地说道。

哪知,掌事姑姑懒懒地看了宫女一眼,连话都透着一股子困意,她瞅着宫女,慵懒地说:“这样晚了,哪还惊得着去请太医,给她吃些药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宫女再说,一把关住门,把宫女关到门外,吹没了烛火。

屋子里又是一片漆黑,无奈之下,宫女只能出浣衣局,去太医院找太医了。宫女的命就是轻贱,死活尽看天意,如此,玲珑的命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一路上,早已没了人影,宫女忍住心中的惊惧,边跑便在心中祈祷着。

太医院门口,宫女看着点着烛火的大殿,心中欣喜,正欲敲门进去。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声音,宫女靠在窗边听着,一时间惊诧地扶着台子,许久都未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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