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明本以为老谭在研究所里,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这时候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霍云停不见了,她又赶紧往医院赶。
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碰到小王,他笑嘻嘻地冲着谭明明竖拇指,“小师妹真够仗义的,明年先进师哥选你啊。”
“陈主任呢?”谭明明急匆匆地往里赶。
“刚走啊。”
“走了?”
小王点点头。
“那霍云停呢?”
“谁?”
“我是说昨晚那个人呢?”
“奥那个人啊,他……”小王的话被一串铃声打断。
谭明明还没来得及一声“喂”,就听见里面是谭妈妈拔尖的嗓门。
“明明啊,你赶紧回家,你爸爸他疯了。”
“我爸怎么了?喂?喂?”
挂了电话觉得不妙,谭明明对着小王交代了两句,自己赶紧又开车往家里赶。小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谭教授疯了?刚才在局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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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家门的时候,谭明明以为自己看错了。自己找了一上午的两个男人,忽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霍云停安静地坐在她家沙发上,看着他们家老谭捧着一堆破纸片唾沫横飞,谭妈妈操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死死地盯着沙发上的连个人。
听见开门声音,霍云停转过头看了看,看到谭明明的时候明显一愣,然后又转过去听老谭说话。
好诡异。
谭明明走到厨房门口拿下谭妈妈手里的刀,小声地埋怨她,“妈你干嘛呀,别吓着我爸。”
谭妈妈眼圈都红了,抖着手指指着阳台,哭唧唧地向宝贝女儿告状,“明明啊,你给妈妈评评理,妈妈哪里做的不对了,你爸爸他怎么能这样,刚才一回来就拿着把刀到处乱砍,我要是不躲着点,就要被他砍了!”
谭明明吓一跳,看着自家老父头上那几根可能因为过激运动而竖起的银白发丝,冲着老谭就是一声吼,“爸你砍我妈?你什么时候长这种功能的胆子了?”
老谭被她吓一跳,扶了扶老花镜瞥了眼闺女,很冷淡地说,“别听她乱说,我只是尝试了下练功的感觉。”
然后立刻又回过去冲着对面的霍云停说,“小霍啊,让你见笑了,此乃鄙人小女。”
蹩脚的文白一体,不知所云,还要装的很有学识的样子。
霍云停抬眼对着谭明明笑了笑,“我们认识。”
老谭头也不抬,“别管她,我们继续。”
谭明明搂着她妈妈,拿下了她手里的大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妈,你先回房去。”
谭妈妈哪里敢啊,万一自己一转身,老头子又想不开了砍自己闺女怎么办?谭明明于是对她说,“妈,我是格斗冠军,不怕的,乖。”
等谭妈妈一回房,谭明明就忽然一个箭步朝着月白色身影冲上去,提溜起腰带就要将人摔出去。
兔崽子你吃雄心豹子胆了,世界上那么多少女你不忽悠,竟敢跑来忽悠我老父!忽悠什么不好,你忽悠他砍老婆!
谭明明以为自己的格斗定能虎虎生威,吓破对方肝胆,然后振一振老谭家的雄风。
但是,扑了个空。
只听“当”地一声,她的头狠狠地撞在茶几上,老谭手里的纸因为她带来的一股疾风被吹得满地都是。
“明明!”好在老谭总算有点良知,先喊的是自己闺女,不是先捡他的破纸。
“赶紧起来,别压坏了爸爸的笔记!”
……
谭明明看了眼站在沙发边上似笑非笑的男人,问老谭,“爸,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你陈伯伯打电话给我的。”谭爸爸想起来心里就开心,“小霍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穿越来的,还会功夫的!”
爸你也懂穿越吗?不是现在两年一代沟吗,为什么考古的老头子懂网文上的无厘头?
“爸你醒醒啊,他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你这一天天的闹什么呢!还功夫,你砍我妈干嘛?还嫌家里的搓衣板不够硬实?”
谭爸爸伸手抚平自己翘起的头发,招手让霍云停坐下,然后才回谭明明道,“你妈妈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打了两下太极给小霍看看,为了能展现我中国功夫的霸道,又拿了把刀。”
顿了顿,又兴奋地和谭明明说,“爸爸这点都是花架子啦,小霍的功夫才是货真价实的。”
“他怎么了?”
“他会飞啊,轻功!”
……
谭明明想起早上局里看到的视屏,心中还是一万个不相信,她是个现实主义者,这种穿来穿去的把戏,她实在很难相信。
再说了,要穿也是自己去古代当公主,哪有太子穿到他们家带着她砍老婆的?
谭明明看了眼霍云停,“你为什么跟我爸来这里?”
“谭老先生说,他可以帮我回去。”
谭明明叹了口气,“你信吗?”
老谭是搞考古的,又不是科研的,哪里来的时光机器送你回去。倒是自己老妈可以联系精神科的同事,送你回去。
霍云停见她不信,拿起自己的银票和桌上的一张照片,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个,是我们那里的东西。”
谭爸爸赶紧把自己的那些收集研究都翻了出来,“明明你看,这些都是。爸爸真是欣慰啊,这辈子总算是没白忙活。”
谭明明看着发黄纸业上贴着的照片,一些不完整的瓷器,小件的玉器,还有残破的刻字碑,到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他哥哥前几天刚传过来的一张银票的照片……
她总算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银票了。
“可是爸,这个人我们局里还有用的。”
“没关系,我刚才和你们队长打过招呼了,小霍现在就住在我们家,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来找她。”
“爸!你不请示妈妈?”
正说着,霍云停忽然眼神跳到了谭明明的身后,谭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出来。谭明明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要干嘛,却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掏出了两根金灿灿的大金条放到叹妈妈的手里,笑的乖巧又内敛,“夫人,叨扰了。”
谭妈妈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感觉,忽然有些结巴。
“你,你真的是穿越过来的?”
谭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