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时,众中忽然蹿出一伙顺民打扮。十余短刃同一亮,来人即向张元虹和花玉香扑去。
“小心!”许惜风话音未落,杀气已逼近。
应声急回剑,险守命门,花玉香转眼陷入苦战。京文阳则稍从容,一技连环腿,近身俩遂负伤瘫倒。
逢乱,人最不安分。难得丫头分神,曾家和掌心回转,冲步便要偷袭。
“唉?”许惜风不敢拖沓,佯作劝架,脚尖在前一搁,肩头还往人背上靠。
着了道,老不死果然在丫头身后狠扑了一跤。蹦得急摔得重,曾家和着地那一霎,场面简直触目惊心。
磕破鼻头的同时,老不死还发了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哎呀!”
“你!”一地鼻血中,曾家和闷透,捂着腥,起身便找茬。
“许某真不是故意的……”尴尬笑笑,许惜风话锋一转,张口就喝:“护驾!”
发现张元虹身前的侍卫们已陷入苦战,京文阳从命即往。里外静待多时的朱雀军,亦在惶惶退散的人群中,先后逆流而进。
曾家和见行刺受阻,正要死拼,不料下属却道:“太公,此地不宜久留;落得灵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小子,咱们走着瞧!”冷哼一声,曾家和长袖一甩,落下些红花雨点,便与近身仓促退去。
老不死那背影,七分愤懑中又夹三分惋惜。看着他,许惜风不禁摇头,长叹何必。
为安心神,许惜风特张目瞄了一眼。当下,张元虹那头,得京文阳助阵,势已稳住;而花玉香这边,自领头人撤离,局更明朗。
丫头秀腿横空过,煞是天际一道虹。跟前刺客,转眼已哀声连连。
许惜风正暗地点头,不料丫头缓了剑,心却没闲着:“弄脏老娘衣服,别想跑!”
“鼻血沾了衣角而已,这没什么嘛……什么?”许惜风反应过来时,花玉香已紧随曾家和沿窗翻出。
“唉!穷寇莫追!”踏前两步,许惜风急口还在喊,丫头已不见了影。
这时,京文阳刚收拾了脚下几个杂碎,即开口请示:“殿下!”
“以防万一,你留这护着皇上!”撇下一语,许惜风快步也追了出去。
虽挂心,鉴于不便出面劝阻,京文阳只得默默祈祷,这位奇葩主别生状况。
沿迹西追,花玉香没久便进了条窄巷。她抬头时,前道已被贼党堵死。见来者不善,丫头也懒得废话,于墙就一蹬步穿剑。
母夜叉跟前不容拖沓,拦路人后仰单臂往地一撑,翻闪间便是一技倒挂金钩。
“嗷!”不料劲敌攻守兼备,后脑勺受了一脚的花玉香,当即昏歇而去。
扑杀素重时效,毫不怜香惜玉。溃敌之际,这人脚尖顺势一带,落地时膝已压实丫头的背。
阳光下,刀刃耀着冷艳的光。手起刀落,将行灭口时,巷中鬼影忽闪。轰隆一响,刺客已被连人甩飞。
谁也没看清,谁都不知道。当下,八竿子摸不着边的伏兵们心里皆是七上八下。这,究竟什么情况?
不约而同张目一眺,大伙已生生愣住。巷尾的土墙上,竟开了个血窟窿?堂堂七尺大汉,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大伙转念一想,感觉就不对了。确切地说,应庆幸受袭的不是自己。
好不容易回了神,大伙再一细瞧,只见倒地丫头的跟前,早已立了一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身板精炼的黑衣人。
这人从头到脚被夜行衣捂得严严实实,煞是酷冷。衣上,却偏用金线绣了“二逼”两字。
大伙愣神那一小会儿,余悸尚未消褪。轰隆一声,前墙却崩塌了。墙倒后,眼前一幕更为骇人。见者无不抓狂,甚至孕吐。幸来埋伏之人,皆身经百战,不然早已软腿。
极度的惶恐中,生出了异口同声的简明感慨:“天呐!”
并不是常人大惊小怪,意图击杀转世花仙的罪人,在许惜风心里,那是得千刀万剐。待尘土散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已是一具男尸。
这具深陷后墙血肉模糊的歪脖尸首,此刻早与泥巴浑然一体。那是打蚊子吗?一拍,已抠不出来?
为首那人咽下唾沫,待稳了心神,即鸣哨警示。声落,屋背、墙后、窗台各翻出一人。眨眼之间,许惜风前后路已被牢牢封死。
念曾家和已逃远,许惜风亦没打算落井下石。当前,护着丫头才是首务。回神时,许惜风已暗地聚气,以应来敌。
他张目看,平民打扮的三人,除一微胖外,余俩都不高不矮,亦不蒙面。若把他们丢人群里,自是一帮偷袭的好手。
稍行估量,许惜风便觉他们武功不差,至少与京文阳在一个档次。依藏身的位置再判,黄毛怪更确定他们埋伏已久,是专门负责拦截追兵的。
“不愧是老江湖,后路早铺好了!”许惜风仍在沉思,一敌担心露了破绽,不容分说,张口就喝:“让还是不让?”
“想让,可腿不好使。”许惜风亦不客气,侧目一瞧,当即噎了两句。
听罢,来人眼皮直跳,架了马步双拳一紧,便道:“离岛八仙烟、消、云、散在此,你不让也得让!”
密教生离死别烟消云散离岛八仙,只是个绰号,实力却不容不容小觑。销声匿迹前,他们的名头比密教七大杀手更为响亮。只惜,他们都是犯了事,被族内驱逐的可怜人。
难怪连希通银号,都查不出他们的去向,原来是被曾家和藏起来了!这场架,开始有点意思了!念罢,许惜风嘴角稍抬了抬。他感觉心头那阵莫名的雀跃,是一种尚武者遇上对手时的兴奋。
“噢……是离岛八仙啊?那具皮囊,是散仙吕伟吧?名头都没报就挂了,可惜可惜!他的穿肠一戳据说还能屠龙!呀,真不好意思,在下出手稍重了一点点!”前额一拍,许惜风就作恍悟状。
没想到对手竟能轻易道出他们的名号和绝活,三人愣罢额已冒汗:“你是何人?”
“人见人爱,马车见了都要载的二逼侠,正是在下!”难得蒙着面,黄毛怪真敢把人当猴耍,随口一说,三人脸已黑完。
“上!”不知谁喊了话,三人不再耽搁,即先后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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