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姿态傲慢,说出来的话更是狂妄无比,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的确有这个实力狂傲。
玄灵门掌门一开始还面露愠怒,可到最后,脸上除了害怕,便再无其他情绪。
拥有如此超强的实力,不可能只是一个碌碌无名的外门弟子,可是若不是,那他……究竟又是谁?
玄灵门掌门落败,他狼狈的倒在地上,甚至还呕出了大块鲜血,一个元婴期高手,竟在十招之内完败,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你究竟是谁?与我玄灵门又有何仇怨!”
玄灵门掌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黄泉路上,他总的知道这仇人姓甚名谁!
掌门都如此,更别提其他人,特别是昨日猖狂的大师兄,此时已经吓得跌坐地上,满脸惊恐的呆坐着,原以为只是个任由旁人揉捏的无名小卒,如今看来,真正任人揉捏的应该是他才是!
一想到自己曾得罪与他,他的双眸倏然瞪大,连掌门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少年才懒得观察这群人的神情,他懒散的靠在柴房门口,身后是那所谓的未婚妻,说来也可笑,堂堂魔君,居然会被人塞一个痴呆儿。
“说吧,想怎么死?”
华丽的声线,听着就心神悦耳,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人感叹这么好听的声音,而是瑟瑟发抖,难看至极。
见状,少年啧了一声,“玄灵门当年也算风头无双,只不过换了一任掌门,居然就落败成这样了啊。也罢,既然落败成这样,不如我就做回好事,屠了你们,说不定十八年以后,你们会比现在有出息。”
华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可惜的意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凶残无比。
其余胆小的人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而玄灵门掌门,他依旧死撑着脸面,并未有半句求饶的话语,“我玄灵门从未落败,今日被贼人所害,是我护玄灵门不周!”他目光冷峻的看着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下一瞬,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际,竟突然冲上前去,选择了自爆元婴。
元婴修士自爆,其威力不可小觑,只是在自爆前他居然没有使用结界,最终导致了他身后的弟子纷纷呕血重伤。
谁也没想到玄灵门掌门会选择自爆,这会修为地的都不需要少年动手了,因为他们已经倒在地上,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至于几个勉强挨住的,虽没死,可半条命也没了,就连灵根都被摧毁了,这辈子想要修仙,怕是无望了。
然而,玄灵门掌门真正想伤害的人,此时却是毫发无伤,少年看着眼前的惨剧,勾唇冷笑,那老家伙的想法不难猜测,反正活不了,索性挑一个最体面的死法,至于他身后那些鼠辈,活着也是给玄灵门丢脸,不如一起死了拉倒。
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亮,可惜,他低估了他的实力。
碍眼的人解决了,少年本想离开,忽地想到还有一件事,他停下脚步,转身,步履优雅的踏入这间破损不堪的柴房。
闹出这么大的动机,眼前的少女却依旧在沉睡,因为常年无人搭理,她的头发已经结块,身上更是被各种污渍占满,丑的让人看不过眼。
只一眼,少年就厌恶的别过了眼。
“玄灵门前任掌门倒也算条汉子,看在你是他唯一的女儿面上,倒是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对少年而言,这种苟且偷活,还不如死了拉倒。然,还不等他动手,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缕奇妙的红线,红线的一头在他手腕处,另一头则在那丫头的手腕处,而随着时间过去,原本虚淡的红线越来越红,到最后,在它红到极限之时,竟突然消失。
一切太过诡异,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少年甚至还动了动手腕,在确定手腕处的确有所不同后,脸色这才变得阴郁无比。
不是没想过切断红线,甚至在一开始红线出现时他就已经动手准备斩断,然而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济于事,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不见。
反常既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只能暂缓杀人的心情,最终少年阴着脸,准备上前查探一下这丫头的情况。
手才刚刚伸到唐卿那脏乎乎的脸前,柴房外倒是响起了其他声音。
“魔君大驾光临,倒是我玄灵门有失远迎了。”
声音有些耳熟,少年挑了挑眉,将手收回,这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哟,这不是师父吗,您老还没死啊。”他顶着一张单纯且俊逸的脸,此刻更是笑的格外的热情。
封黎面色冷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再看到一地的猩红,面不改色道:“魔君的师父,我可受不住这称谓。”
谁都知道黑暗魔君是个性子奇葩的人物,爱挑食,又爱角色扮演,可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位危险的人物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为了满足他那恶趣味,可以变得毫无下限。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日后魔君会叫他一声师父,那是打死他都不会信的。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只能叹一句他不要脸。
比起之前的玄灵门掌门,少年对于眼前这位态度倒是上心了不少,“你都说受不住了,那作为徒弟,我只能送你一程了。”
依旧是那清清爽爽的笑容,也是因为这笑容,当初封黎才会被他所骗,毕竟能露出这样无害的笑容,眼神又如此的澄澈,必是一位品行纯良的人,再加上那会测得他灵根不错,这才起了收徒的心思。
魔君夜墨丞来到玄灵门,目标还真不是之情那早死的掌门,反而是眼前这位,封黎,黎山山峰的峰主,无论修为还是涵养,那都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谦谦君子,若是将这么一位人物弄得身败名裂,想想也觉得带感啊。
封黎听着他那狂妄的言语,面色阴郁,“送我一程就不必了,既然你都说师徒一场了,我做这个师父的,还是有资格送你最后一程的。”
见他将话原封送了回去,夜墨丞听着却笑了。
“真可惜,你我之间,只能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