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梵最近因为闹离婚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丈夫家里原就是养父母家的世交,两人多年相处,水到渠成的恋爱,结婚,亲上加亲。
可就是见了童烨一面以后,内心的波澜难以再压制下去。
也试过催眠自己把童烨当成一个哥哥来看,可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的那双眼睛。看见她时,会自然的眯起来笑的眼睛。
她每周去看他一次,他也很依赖她。连童烨的养父母都说和她在一起,他才终于找回一点人味儿。
一面是对初恋情人的愧疚,一面是对新婚丈夫的背叛。
就在这样的煎熬中,刘梵终于想清楚,再拖下去对三个人都是伤害。她只能选择一个,而童烨现在更需要她。
她拿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父母都说她着了魔。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再去见童烨。
“为了去照顾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人,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搭进去。你疯了吗?”刘梵的父亲在房门上落了一把锁。
刘梵很有骨气,说不吃饭愣是躺在床上一口饭都没有吃。
一周后是她的丈夫把门打开的,他手里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
“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小姑娘。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在哪个公司上班。每次我都支持你,这次也一样。梵梵,如果有一天累了,你就回来。我这里永远为你留着一个位置。”
“来,最后抱一下。”年轻的男人向她张开了双臂。
刘梵扑过去在他怀里哭的快要断过气去。
就算得到丈夫的支持,养父母依旧不能理解她的选择。刘梵离开的很不愉快。
她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出去住一段时间,也能更好地照顾童烨。
万万没想到当她到童家时,童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刘梵提着行李袋站在童家门口大声质问着童父。
“有人上门来说能治小烨的病,问我们愿不愿意放弃抚养权让他们带回去治病。我们这也是为了小烨好啊。”
“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弄清楚了吗?”
“说是一个什么国外的研究组织。你看这不还留了名片。”童父从茶几下头的水果篮子里翻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刘梵。
刘梵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根本就是个空号。上网查也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这是个骗子啊!你们怎么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把他给别人领走了呢?你们不想管还有我啊。”
“不是骗子。是国外的组织所以网上查不到。”童父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有点不耐烦。“你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一时新鲜不会再管他了。有个地方能给他治病是件好事。”
“什么为了他好?你们根本就是嫌他是个累赘。所以不管是谁巴不得快点把他推出去!”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你走走走,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童烨了。”
“砰。”这边门狠狠被摔上。
“哗啦。”另一扇电子门自动打开。
言铮戴着脚铐被人领着走进了一个实验室,实验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在陆岑找来的资料里见过照片,是童烨。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居然被周桓弄到实验室里来。
“他是初代成功的实验品,可是病症已经再次复发。你来主刀,解剖他的大脑,看看有什么不同?”周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旁边有人将手术刀塞进言铮的手里,言铮拿着手术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不敢了?”周桓故意激他。
**解剖,亏他想的出来。言铮冷笑一声,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他直接将手术刀扔进铁盘里,抬头直视着摄像头。“周将军,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剖开人家脑子,自闭症是多基因遗传疾病。问题出在基因里,得用基因检测来查病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三天内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证明你存在的价值。有什么需要跟你旁边的人说。”
实验室里的工具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一个帮手。只有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站在一边监视,也没人解开他脚上的镣铐。
言铮觉得自己就像个笼子里的人,他艰难的移动脚步,去拿棉签准备采集童烨的口腔黏膜细胞。
当他捏着童烨的嘴,将棉球刮棒伸进去时,童烨突然醒来。眼前的环境和人都那么陌生。他失去常性,发狂一般的尖叫挣扎。
言铮被他猛地动作推倒,撞到旁边的医用推车上才勉强扶稳没有摔倒。只是小腹上的手术伤口被推车的金属尖角顶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按着伤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能慢慢直起身来。身上淡蓝色的病号服晕出了粉色,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两个保镖已经制住了童烨,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童烨的身子慢慢软下来,却没有失去意识。怔怔的躺在实验床上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梵梵。”
言铮记得资料里,两个成功的实验品里另外那个女孩叫刘梵。
“你会见到她的。”言铮轻声安抚道,忍着剧痛给童烨做完了采集。
又给自己抽了一管血,他自己的病变也已初露端倪。做个对照应该可以找出异常之处。
言铮在两个样本上分别贴上自己和童烨名字的标签,拿到保镖面前。“拿去让你们的人做萃取和定序。”
其中一个保镖拿走了样本。言铮趴在实验桌上,已经痛的没有力气。另一个还守着他。像机器人一般无动于衷。
“喂。伤口裂了。”言铮挑眉,无力的看着他,叫个医生这种事都需要下指令。
“上面没有指示,我们没有权利。”
言铮苦笑,周桓到底有什么魔力把这群人洗脑至此。他埋在臂弯里蓄了一会力。自己撑着桌子站起,在柜子里挑拣出,绷带,棉签,酒精和医用针线。
好在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言铮将衣角撩起咬在嘴里。拆开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手术伤口处果然被撞破了,缝合处的针脚挑起。
没有麻药,他只能擦了酒精,自己拆线再自己缝合。
“唔。”言铮的头向后仰起,下唇因为太用力而被咬破,手指头上沾满了自己的血不停在颤抖。
昭昭。
你是我最后一次的求生战争。
“啊嘁。”盛昭曦打了一个喷嚏,从梦中惊醒。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吹进的风凉凉的。
她起身去关窗,窗外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
呀。明天就是中秋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