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关系已经冷淡到形同陌路,可到了晚上两个人还得躺在一张床上休息,蒋怡洗过澡后换上厚厚的睡衣侧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强迫自己睡觉。
为什么说是强迫,因为刚才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例假来了,如果她不在疼痛传来前睡着,她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这是她的经验,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痛。
林子成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床上有一个隆起的位置,她躲在被子下面,只露出几缕长发。
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蒋怡皱起了眉心,把自己睡不着的原因归结到林子成弄出的动静上,疼痛像潮水一般阵阵袭来,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把自己埋在被子下的蒋怡能清楚的用声音判断林子成的行为,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她知道他坐在床上,咔吧一声,最后的一盏壁灯也被人关了。
屋子里陷入黑暗,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林子成欲言又止的看着旁边鼓起的那一坨,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工作了一天的男人很快就进入睡梦中,而那个因为生理周期紊乱而导致痛经的女人却在被子下生生捂出了满身的汗水。
被子里实在是太热了,蒋怡坚持不住,探出头来呼吸,可腹部的坠痛却越来越明显,她不想这样被折磨一晚上,就慢慢的滑下床。
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蹲在床头柜前,用手机的手电筒给自己照明,找寻上一次没有吃完的止痛片,她的动作很轻,哪怕下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摆明了不想吵醒床上的男人。
找到药之后,蒋怡轻轻的把抽屉推回去,佝偻着腰蹑手蹑脚往外走,只是当她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咔吧一声,屋子里的灯亮了。
林子成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厚厚的睡衣都贴在了她的背上。
“你去哪里?”
听到时身后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抓住门把手的蒋怡慢慢的挺起自己的脊背,站得笔直的样子看不出有半点不适,只是那只抓住手机和药瓶的手已经青筋遍布。
“嗓子有点干,去楼下喝点水。”
说完,她拉开门走出去,很平常的反手把门合上。
坐在床上的林子成,突然间觉得自己也有些口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就看见刚才说要去楼下喝水的女人正痛苦的蜷缩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蒋怡实在是撑不过去,她宁愿这个时候有人能给她一枪,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蹲坐在地上头靠着墙,直到被他抱了起来才发现他出来了。
林子成本来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她手里的药瓶,就猜到了什么原因,一时间心里突然涌出了一口怨气,一把抱起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蒋怡,把她的药瓶抖落在地,一脚踢的很远。
虽然疼痛已经占据了蒋怡的大部分意识,可她还是听见了药品滚远的声音,她的手紧紧的揪着他的睡衣,面色苍白像是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
“放…放我下去!”
林子成低头瞥了逞强的女人,冷着脸踢开卧室门,把蒋怡放回床上后,他才发现刚才她的位置上已经满是潮气,睡衣也几乎被汗水浸透。
“为什么不叫醒我?”
就算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蒋怡也不会回答他这么尴尬的话题,更何况是现在,她只想来个人把她打晕,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看着蒋怡褪去了长满尖刺的外壳,像一个新生的雏鸟一般蜷缩在一起的样子,林子成莫名的心软了。
他拉开衣柜,重新给她拿了一套睡衣出来,走回床边把她抱起来想帮她换衣服,可蒋怡却不愿意被他触碰。
看着一直抗拒并且厌恶自己的蒋怡,林子成也有些忍不住心里的火,“你的衣服湿了,要么自己换上,要么听话做好我帮你换衣服。”
而蒋怡给他的回答却是四个字,“不用你管!”
她宁愿疼死,也不想要他的帮助,全世界谁都可以可怜她,唯独他没有资格,她不会给他那个权力。
面对倔强死撑的蒋怡,林子成抿着薄唇掰开了她的手,直接扯开了她的扣子,不顾她的挣扎强行给她换了衣服,上衣还好说,等到要换长裤的时候,蒋怡突然对他又打又咬,像一个疯子一样。
看着疯了一样的蒋怡,林子成的眼底划过一丝愤怒,他捏着蒋怡手腕的大手不断用力,让蒋怡再也不能再动手。
更让蒋怡没有想到的是他之后说的话,“现在你知道害羞不给看,当年你脱光衣服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这份矜持。”
林子成的话无异于一把萃毒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了蒋怡的心脏,那一瞬间赶紧心口被一只无形中的大手狠狠的捏住的感觉,让蒋怡甚至忽略了腹部传来的疼痛,她知道他在恨她,恨她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他,蒋怡想如果老天给她一个从来的机会,她希望回到见面的那一天,希望可以不用遇见他,不见面自然就谈不上什么爱。
被打击到的蒋怡像是一个逼真的娃娃,乖乖的呆在他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换长裤。
做完一切之后,林子成看向了蒋怡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脸上的落寞和绝望他的心口也有些憋闷,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我去给你弄些水上来,你盖好被子。”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平心而论蒋怡的长相在他见过的女人里算是最好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两颗黑暗里的明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神采奕奕,只是后来那双明珠也蒙上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