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大伯厅堂一拍桌子。
“是!”常智光常智平很乖巧跪下。
大伯拿了一册书问:“这本论语最后两页是谁撕的?”
常智平想也不想回答:“是我。”
“少扯了!”常智光道:“是我,不就是撕几页书嘛。”还以为什么事呢。
大伯阴冷问:“你为什么撕圣贤书?”
常智光答:“大便!竹片用不习惯,刮起来疼不说,而且还弄不干净,这书的纸虽说是粗糙了点,但是我不嫌弃。”
“家法侍侯。”大伯喊了一声,旁边的管家和一个长工立刻操起细棍。
“不是吧。”常智光泪奔,不至于吧?记得上次挨家法还是因为默写三字经时候作弊的原因。那次想起来都冤,自己本着无私的精神将抄好的三字经递给常智平,没想到这小子不敢接,还吓得哆嗦了一裤子的小便,结果被先生发现。虽然先生将常智光扒光了也没找到证据,但是人家是先生,可以不讲道理,见常智光背不出来,打了手板不算,还向大伯打了小报告。
虽然没有证据,常智光也宁死不招,但怂恿同学作弊还是挨了家法。事后大伯和先生研究了很久,终于发现,这小子的长凳背面刻上了三字经。大伯一边生气一边也是佩服,别说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是普通大人,仅仅靠摸也是不能作弊的。
以前算是调皮,但这次不同,撕毁圣贤书本就是大过,而且还用圣贤去那啥,简直就是大不敬。这也就是小孩,换了官员,可能会被御史弹劾。明朝尊文卑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管家拿来两条长板凳,常智平不用人家说也很乖巧的趴在上面。上次身为举报人一样连坐,今天身为无辜人氏,一起挨打绝对跑不了。没出息,我这是华山一条路不打不成,你倒是反抗啊!常智光叹息。
“一!”
“哎呦!”常智光叫一声,然后急忙瞪常智平。
常智平大悟,急忙补叫:“哎呦。”
完了!大伯可是精明人,一听这声音立刻道:“扒了裤子。”两片牛皮掉了出来。
常智光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想自己一代老千之王,怎么屡屡被这死小鬼坏事呢......
“打20下,晚上不许吃饭。”大伯扔了一句话出门,他这是不忍心看。
棍子即将落下,常智光小手闪电般的拿出两文钱。管家看了险些昏迷,常智光不管,开始喊:“哎呦,轻点。哎呦,痛啊!......”
伯母在外屋道:“他大伯,你就这么狠?”
“唉......此子性情浮躁,无心向学,一心钻研旁门左道。不好好教训一次,下次必然得便宜卖乖。”
伯母急朝里面喊:“下手轻点,别打坏了孩子。”
大伯道:“妇人之仁,走走走。”
常智光朝管家鞠躬:“谢谢管家伯伯,谢谢王二叔叔。钱你们也不好意思收,我就先留着。”管家和王二苦笑,这都什么事嘛。
常智光拉起常智平到边上低声交代:“晚上大伯找我,你就说我因为晚上没饭吃,所以就去村东口姑妈家过夜去了。”
“姑妈家?”
常智光小声道:“你爸一会准得出卖我们,我挨打你也跑不了。等明早我先找先生认错,让先生陪我回家,这顿打,就算是逃过去了。下次机灵点!”
转身大喊:“管家伯伯再见,王二叔叔再见。”瞧自己这小嘴多甜啊。
常智光没去村东,而来了村西。
快出村的位置有一茅屋,院子不大,院内门前已经上锁。常智光看看左右没人,拿出一根竹签捅了两下将锁打开。这古代金属锁常智光可是研究了好几天,本以为自己无法战胜古人的智慧,却没想自己是过于先入为主。比如这锁叫花旗锁,其实只要按住簧片即可,不用转来转去。
有这门手艺伴身,看来自己想在古代被饿死都难。不要误会,常智光毕竟当过兵,接受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教育,再穷也不会对百姓盗窃。
这里是他彗星老娘的住处。前几天,娘家来人托信,说是自己的外婆病重。但根据常智光分析,这不过是个骗局。猜的没错的话,这娘家是想将自己娘骗去改嫁。
进门,里面很整齐干净,没有什么家具,就厨房有个简单的木柜,米缸已经见底。很简单、很贫穷的房子。房间有个箩,上面还有没缝好的一件裤子,显然走的很急,连东西都没收。一盏油灯,连蜡烛也没有。烧的是松明,烟不小,呛眼睛。
常智光拿出一百文钱放在床上,反正明天也得被没收,还不如先救济自己的娘。
常智光是小孩当然没钱,但过年时候大伯给一文钱压岁,然后......常家堡有个不好的风俗,过年期间赌博之风甚是风行。常智光原本对此道也不太了解,但他在萄京大酒店打工时,被酒店高层看中而送往世界各赌场学习千术,是出千和反千的高手。
从这方面说,常智光对某些事很有天赋。既然会赌,过年大伯也不管,常智光凑热闹的混了初一、初二、初三就凑齐了一百文。凭着少输多赢,没有人知道常智光已经是个小财主了。
有人来了,常智光忙闪到角落黑暗之处,日已落,屋子内一片黑暗。在只有一盏油灯的情况下,常智光有信心轻松离开。
来人似乎没注意到门锁打开,进了屋子把手中包裹放下,也不点灯先长长叹口气在黑暗中发呆。
过了几分钟,终于油灯被点亮,常智光也看见了来人就是自己的娘。二十六七的年纪,已经有些苍老。操起针线开始忙活几天前未完成的工作。
因果都是自己啊!该解决就得解决。常智光站到油灯下轻轻问:“没谈成?”
“啊?”杨氏吓一跳,再看原来是自己儿子,忙站起来一把就要抱过来。
“别、别!”常智光汗啊,不来这样的。
见杨氏有点发傻就道:“听我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出生给你带来了一生的痛苦。怎么说呢,我先帮你摘掉扫把星的名头,趁还年轻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要不我真会愧疚一辈子。”
“……”
交流起来真难,常智光拍额头继续道:“你只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今天我们谈话和见面不要对别人说起,现在不能说,将来也不能说。第二,三天后当有人请你去赶集的时候,不要拒绝,带上这个钱袋,里面有一百文钱。第三,不要说多余的话,控制好自己情绪......就是看见我被狼叼走了,也要当没看见。其他的我来安排就可以了。”
说完,常智光又有点担心问:“听明白了吗?”
杨氏抹眼泪:“你有这心,娘已经很开心......”
常智光崩溃,他知道自己人小,说什么别人都不当回事。也不解释交代:“记得我和你说的三点。千万记得。我走了。”
杨氏虽然很期盼和儿子相见,但是没有挽留。如别人看那样,她自己都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灾星。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免得祸害了自己孩子。
常智光也是无奈,要是真等到自己成年,自己老娘早就人老珠黄。这女人就象是电器,即使是现代,二婚比全新也折价的厉害。
常智光盘算过,自己娘最麻烦有两点,第一就是那彗星名头,第二就是当过小妾。小妾地位之低比大家想象还要低上很多。要扭转这样的局面,只能是下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