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周婉容便绝望地闭上眼睛。
看她的表情,林远侯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为什么,婉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婉容半晌才抬起头来,此刻已经不是往日温柔大方的表情,而是一副恶毒模样,她恶狠狠地盯着林远侯,“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眼里只有秦问渠那个贱人!”
说完,也不等老夫人和林远侯发火,她便又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似乎有些站不稳,林瑞歌赶紧走过来扶住她,可她却好似疯了一般一把将林瑞歌推到在地,看着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林瑞歌,她哈哈一笑,说道,“当年秦问渠怀了孩子,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原本就不爱进我的房,可那时你甚至都不出现了。”
“我恨秦问渠!恨她肚子里那个孽种!”周婉容张牙舞爪地说道,“我想让她和那孽种都去死!可是后来,宋子平告诉我,秦问渠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儿……我当时疯狂地想要与你有一个孩子都没办法,可她轻松地有了,还是个男孩儿,你叫我如何甘心!”
“所以你便下药?”林远侯不可置信地问道。
“哈哈,是啊,我是让宋子平下了药。秦问渠迟早要死,不如把那孩子给我。我有了儿子,自然能够取代秦问渠坐上林家主母的位置!你眼中也可以有我了!”
说完,周婉容一把抓着林昭歌,看着林昭歌那张脸,恶狠狠地说道,“你秦问渠有何了不起?不过天生一副狐媚子模样,勾搭得老爷魂不守舍,可那又如何,你照样是个短命鬼!哈哈!”
林昭歌面无表情地将周婉容一把挥开,吓得周婉容立即冷下脸来。林昭歌看着她装疯卖傻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用在这里装傻装疯,我与你还有一笔帐要算!”
周婉容安静下来看着林昭歌,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今日大家都有帐要找我算算?”
林昭歌不理睬她,而是一下子跪在老夫人面前,大声说道,“去年瑞歌妹妹及笄之时,并非昭歌任性离家出走,而是遭母亲陷害,从家中绑架出去卖掉,之后昭歌费劲周折才重新回来!请祖母和父亲替昭歌做主!”
周婉容没想到这件事情东窗事发,立即大喊道,“你血口喷人!”
林远侯此刻已经不再相信周婉容的话,而是看着林昭歌说道,“你的话可当真?”
还未等林昭歌说话,顾回朗便已经出了声。
“是真的。本王今日来丞相府,也是为了今日这一遭。”说完,顾回朗让自己手下的人留下,吩咐丞相府的下人和不相干人等全部退下,只剩下林昭歌、老夫人、魏长平、周婉容在屋里。
顾回朗见闲杂人等全部消失,这才开口说道,“那日禁军在街上巡逻,在街巷中发现一名流窜犯,便抓了送往刑部。当时本王正在刑部与尚书大人商谈要事,审问之事发现这要犯竟然在林府绑架过大小姐,本王便向尚书大人要了这犯人回府审问。这才知道丞相夫人曾买通他在二小姐及笄之日上绑架了大小姐做人质,说是打算卖到西临国的妓院里。”
老夫人听到后,痛心疾首地看着周婉容,“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
“只因当时与昭歌一同绑架的还有和孝公主,此事事关重大,公主打算暗中查出这人来,才与昭歌谎称在宫中玩耍,也好叫那罪魁祸首知道他的奸计并没有得逞。”
林远侯冷冷地看着周婉容,可周婉容此刻已经慌张万分,好像生怕将宫中那位被暴露出来一般。
林昭歌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样子,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林远侯,“父亲,这是那个绑架我的人写的罪状,上面还有他的手印。王爷为了能够让我心宽,特意让那坏人写下来的。”
“刀疤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远侯说道。
“哼,能为什么?若是昭歌没了,瑞歌自然就是府上的嫡出大小姐了!”
“只恨我这么多年没能看清你的真面目。”林远侯看了一眼周婉容,难过地说着,随后走到顾回朗身边抱拳行礼道,“王爷今日不仅救了我未出世的孩儿,还还了我女儿一个清白,此番恩情无以为报!”
顾回朗双手扶住林远侯的双臂说道,“王爷不必多礼。那刀疤四正在院子外面,本打算若是丞相不信叫进来对峙的,可如今看来丞相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想必这对峙是不用了。那如此,刀疤四本王便带回去了,至于这夫人……丞相自行处置吧,本王还有事,现告退了。”
老夫人站起身来,走上前说道,“二位王爷慢走。”
顾回朗向着老夫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林昭歌,便与魏长平一同出去了。
老夫人拉过林昭歌的手,心疼地说道,“可怜你这孩子,这一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委屈。”说完,看着地上的周婉容说道,“既然如此,你这恶妇实在不该留在我林家。远侯,马上写休书一封,然后将今日发生之事写下来快马送到周家,让他们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好女儿!”
林远侯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将夫人关进她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她踏出院门半步!她的月银停掉,下人只剩下贴身照顾的两个,其余全部遣散!这种恶毒妇人,我让你待在院子里已是仁至义尽,你真叫我失望!”
说完,便生气地拂袖而去!
周婉容无声地跪在地上,眼泪簌簌地流下来,看着远去的林远侯,这才感觉到绝望。
随后,周婉容转过脸来,恶毒地看着林昭歌,“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到今日这番天地?我告诉你,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你娘依旧是个短命的,我只恨当时怎么会一时心软,留你这个祸害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