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楼内一片寂静,守夜的伙计在柜台旁打着瞌睡,一道人影缓缓向着门外移动。
他轻轻地推开门,出去之后又慢慢地关上了门,没成想一回头,便看到了笑眯眯的黎妙。
季承衍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没睡?”
“你都没睡,我为什么一定要睡呢?再说了,去打探消息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我?”黎妙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赶快走吧!”
季承衍生无可恋,“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去。”
“不适合我?”黎妙嗤笑,“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别说废话了,赶快带路。”
季承衍本来还想解释,但一想她是个妖女,又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姑娘,去青楼似乎也没什么,就没有再说。
季承衍找到的这个知情人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同是江湖人士,但武功不怎么高,人品也不怎么好,邻居对他都是恶评,平时就爱到青楼里逍遥,来这里找他准没错。
他们到了之后先潜伏在了房顶上,房间都在二楼,倒是省去了他们的不少麻烦。两人揭开瓦片一一搜寻,果然从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他。
“好哥哥,你好厉害啊!翠儿不行了~不行了~轻点儿啊,啊~”一连串的呻.吟飘来,傻.子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季承衍尴尬的不行,他少年时便家破人亡,后来的日子又一直想着练功报仇,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直到后来被黎妙收做跟班,才终于和同龄人有了接触。
而黎妙满足了每个男人心中的幻想,她总是穿着一身如火般鲜艳的红裙,墨发雪肤,眼眸深深,朱.唇玲珑,身材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让人总是忍不住幻想包裹在衣裙之下的该是怎样的美景。
他忽然想起来一年前,或是一年半前他做的一个梦。梦里,一向以捉弄他为乐的妖女终于顺服的躺在他的身下,任凭他怎么弄也不反抗,清甜的声音一直不停,平日里的一声声嘲讽、嫌弃都变成了哀求,更增加了他的满足感。
当然,这也只是个梦。但是第二天他再见到那妖女,看到她张张合合的红唇,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如果这张嘴里对他说出甜言蜜语是怎样的感觉。
季承衍自这之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梦中.出现的不只是和父母当年的幸福时光,与小师妹的玩闹,还有当年那个冷清却可爱的小姑娘,更多的都是和黎妙的,梦里他们几乎没有做过别的事,都是在不停地做啊,做啊。
虽然季承衍心里知道这种行为不是君子所为,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在这种偷偷摸.摸、完全无法告诉别人的梦境中,他获得了一次次的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满足感。
黎妙自然不知道就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季承衍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的东西,要是她知道季承衍的想法,立即打死他也说不定。
“喂,你找到了怎么不叫我一声?看我在那里一个个的找难道很开心吗?”她趴下去看了一眼,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季承衍终于从幻想中走了出来,看到黎妙还有些羞涩,脸也红了起来,幸好夜晚黑暗,看不出来他的异样。
黎妙趴下去看,没想到下一秒眼镜就被一只手遮了起来,她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承衍见黎妙要去看那些污秽不堪的事儿,想也没想地遮住了她的眼睛,之后就感受到黎妙的睫毛划过了他的手心,痒痒麻麻的,让人忍不住害羞。
“女孩子家的,不能看这种事儿。”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呵,你傻啊!”黎妙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有什么没见过的。”
实际上季承衍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听黎妙这么说,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还没等他再想下去,又听到黎妙开口了。
“一听就知道这妓子是装的,这男人四十多了,想也知道平常是什么样子,现在明显就是沉浸其中,还以为自己依旧雄风不倒。”
季承衍听得甚是尴尬,她一个女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甚至还分析得头头是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去打断他们,还是等他出来再说?”
“你蠢啊?当然是进去了,我还赶着回去睡觉呢!”黎妙说完直接又揭开几块瓦跳了下去。
“哎!”季承衍无奈,跟着跳了下去。
屋里正是一片火热,黎妙跳下来就先把还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妓子敲晕了,那人还沉浸在情.事之中,忽然发现了黎妙的身影,吓得立马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问你,你……”黎妙还没说完,就被季承衍打断了,“先去把衣服穿好,不要想着喊人或者逃跑,除非你想试试我的剑有多快。”
那人听了立马哆哆嗦嗦的往身上胡乱地套着衣服,季承衍则是瞪了黎妙一眼,让一个男子赤身裸.体的回话,她也不懂得避嫌。
黎妙盯着他,嘿!他还长胆子了?打断她的话也就算了,还敢瞪她?要不是现在还有事要办,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人终于穿好了衣服,季承衍就开口了,“滚过来,跪下。”
“我问你,你是不是曾和别人说你知道六年前季家灭门的□□?”
“不不不,我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连连说道。
“不知道?”黎妙笑了一下,不寒而栗,“再说一个不知道,就给你一刀,你说该从哪里开始呢?是从手指还是……”视线滑到了他的下.身。
那人连忙连连磕头,“大侠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放了我吧!”
“呵,你当我和你开玩笑吗?”黎妙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飞了出去,刀插到了地板里,距离那人的下.身不到一寸。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那人冷汗直流。
季承衍在一旁无奈,怎么感觉都没他什么事儿了?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如往常一般去喝酒,直到把身上的银子花光了才不得不回家,路过季家后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本来没多想,但是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声音不大,但是因为距离我很近,我就刚好听到了,于是我就透过墙边的一个很隐秘的狗洞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朝前面走了,地上躺着一个十五六的小丫鬟,我没敢出声,一直等了很久才敢动弹。”
“那你有看到那人的什么特征吗?”季承衍急切地问道,这来之不易的消息是现在唯一能查到的了,要是再断了,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所发现了。
“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那人不高不矮,胖瘦看不出来,都被斗篷遮住了,右脚似乎有些跛,但是不太明显。”那人回忆道,“对了,我隐隐看到他腰上挂了一块令牌,只能看到上面都是繁复的花纹,但是并不能确定是哪个门派的。”
黎妙听得有些怀疑,难道事情就这么简单?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恰好看到了一切,没被凶手发现,竟然还能完整的想起这些事情,是他们幸运还是另有蹊跷?她可没忘记上一世查出的凶手是她爹。
但是她没有多说,现在的季承衍已经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她还说什么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两人一同回了酒楼,各自歇下。
第二天一早,季承衍就提出了他的想法,“我想先去摩诃教一趟。”
“因为那块令牌?”黎妙猜到了他的想法。
摩诃教也是名门正派,最关键的是,他们教的令牌上面便是花纹繁复,这也与那人的说法契合。黎妙有预感,估计找到了这个人,那么真正的凶手也就不远了,这一世,她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她爹和魔教一个清白。
魔教虽然被称为魔教,实际上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残暴,他们甚至比某些名门正派都光明磊落,至少不会暗算别人还不敢承认,至于这种自己做了恶事不敢承认,还要嫁祸给他们魔教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没错,符合条件的门派很多,但是凭借季铭的实力,一般人也没办法对付他。”季承衍分析道。
黎妙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天真的人,首先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而且就算他说了真话,又怎么能保证他说的话是对的?要是他看错了,那我们不就做了无用功?除此之外,就算他说的都对,都是正确的线索,武林中门派那么多,你怎么能查的过来?一个门派中的人没有上百也至少几十人,就算是排除,也还剩一大批,你又该怎么办?”
季承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是对的,于是他更纠结了。
“那怎么办?我们只有这个线索了。”
“传说季铭的身上还有一本武功秘籍,他死后到了他儿子的手里,但是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如果这个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重现江湖,那么凶手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找来,季承衍的身边只有一个许芊芊,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等她终于找到季承衍的时候,他已经先后又遇到了江雪薇和何欣莹,四人正准备赶往混元门寻找下一线索,而他们最后于此处发现的证据就是混元门掌门和她爹来往的书信,其中的话说得模模糊糊,于是季承衍就毫不怀疑地认定了凶手就是魔教教主。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