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走了,杨钟终于放下心来,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锻炼自己的体能。
通过昨晚的修炼,杨钟发现天元大丹的药力对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无穷无尽,唯有通过巨量的运动方才能让更多的药力改造他的身体。
杨钟脱下身上的麻袍,只穿着一件单衣,拾起地上的那把烂斧头,挥舞起来。
这三垛柴堆在院子里,风吹日晒,内部早已腐蚀龟裂,并不像刚砍下来的木料那么生,以杨钟四阶的实力,运气一斫,一块厚重的椽子便被一劈两半。
当然,这还不算完,柴禾必须全部劈成一尺来长,两指宽,方便后厨使用。
不多时,杨钟便汗流浃背,丹田内热气一浪接一浪,天元大丹的药力滋养着杨钟的四肢百骸……
积薪院。
“总管,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杨钟带到木料最多的那块院子,里边可是去年推倒西苑旧居时落下的木料,足够那小子累死累活劈上五天。”
屋子里,一身肥肉的李管事躺在懒椅上闭眼养神,一个俏丽丫鬟正为其揉肩,不时娇笑着欲迎还拒李管事的上下其手。屋子里炭火烧得很热,阿力弓着腰站在边上,一脸色与魂授,谄媚地汇报刚才的情形。
“最里边的那间?”李管事手上停了一下。
阿力心里突地一下,连忙道:“总管放心,小的已经把里边上好的木料都安置妥当,过段时间就送出府,城里有两家对这些木料都挺感兴趣,出价不低。”
“嗯……”李管事鼻子里嗯了一声,“大小姐就是想让那小子生不如死,方解心头之恨。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派人去好好招待那小子,保证让他度日如年,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力阴笑一声,他手底下也有好几个人,平时仗着王家的名头在外混吃混喝,此时拉来用正好。
……
中午时分,阿力带人过来溜达了一圈,看着杨钟劈好的柴禾,把饭往地上一放,笑眯眯地走了。
吃完饭,杨钟一刻也不耽搁,接着劈柴,一上午的时间,也只劈了不到五分之一,要劈完所有柴禾,非加班加点,累死累活不可。
下午在夕阳的余晖中过去。傍晚时分,阿力准时带饭过来,看到杨钟新劈的柴,脸上似笑非笑。
虽然绿翠没有再出现,但进食后的杨钟依旧从身体里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阴寒之气……
月上梢头,僻静小院,伐木丁丁。
夜已经深沉,周围除了寒风猎猎,人声鸟叫全部绝迹。杨钟放下斧头,抹了一把眼皮上风干的汗渍,随便找了一块木料坐下休息。
这几天他都只能住在这里,环视了一周,杨钟苦笑,这里硕果仅存的两间房子早已破败不堪,四堵萧然,幸好堆积的木料帮着挡住了寒风,可以生火。
火焰燃起,周围的严寒驱散了不少。杨钟披上麻衣,调理着体内的真气。
这一天高强度的劳作,又帮杨钟化解了不少药力,身上汗液凝成**的一层,灰乎乎的,全是杂质。
盘腿内视,丹田里真气不增反减,原本白色的一蓬现在已经只有拳头大小,但比之前凝实了不少。
“看来我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只靠药力催发,就像只吃肉不锻炼的猪,修炼也是如此,真气重质不重量。”
杨钟起身,八合拳劲走遍全身,手到心到,一招轰出!
啪啪!
一连串的爆骨声从杨钟背脊一直延伸到双手,杨钟只觉双掌灼热如铁,骨头都要酥麻。
这时杨钟看到地上散落的一方磨刀石。
咔嚓!杨钟手掌刚落下,磨刀石发出一声脆响,折成几块。
杨钟长出了一口气,掌心慢慢恢复正常。
“我的八合拳已经小成,劲道刚猛,不过只能放不能收,如果打不中人,自己也要遭受反噬。”杨钟暗暗思索,刚才再晚一点,他的手恐怕就要受伤了。
打完一拳,手掌上暖融融的,药力又开始发挥功效了。
“来了。”杨钟侧耳一听,门外有啁啾鸟叫。这是他跟包子约定的暗号,旁人绝不知晓。
门开了,包子一张胖脸红通通的,鼻子眼睛都寒风吹得皱成了一团。
“花生,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一进院子,包子便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胸脯,可惜以杨钟的眼力,别说看不出具体藏着什么,连有没有东西都要仔细看后才能断定。
无法,包子的体型实在太过宏伟。
“先去烤烤火吧。”拉着包子的手,两人进了屋。
刚坐下,包子便从胸前掏出一个油纸包来,一股馥郁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是……妖兽肉?”杨钟眼睛一亮,旋即脸上爬满疑惑:“这是哪儿来的?”
妖兽天性凶残难驯,只能在野外狩猎得到,其肉质比起家畜更加鲜美细嫩,这应该是一只二阶妖兽金冠鸡,体型比家鸡要大上一圈,鸡冠如火,两眼金黄,能飞,且飞行奔跑都极快,偶尔会飞到城里偷袭家畜。
包子憨憨一笑,道:“我今天回去扛衣服去溪边淘洗,看见这只小鸡在追一只鸟,我就趁它不注意,一掌把它拍在了树上。”
杨钟看了看已经没了脑袋的金冠鸡,又看了看包子粗实的手掌,脑门上直冒黑线,很难想象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是如何追上以速度称雄的金冠鸡,并且精准的一掌将其击毙。
看着冒油的鸡肉,两人食欲大开,大快朵颐。
“花生,你先休息,我去劈柴了。”吃完东西,包子舔了舔手指,站了起来。
“一起吧。”杨钟也站起来道。
“不行,这样别人会听到的。”包子连连摇头。晚间四野寂静,声音会传得很远,包子这么说也有道理。
“那我睡一个时辰,到时候你早些回去,不要被人发现。”杨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