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大房那丫头听见了风声,临走前故意寻了个由头,将他们家两个小的藏起来了吧?”许久的沉思后,便听那旁的夫人低声惊呼一句出声。
“万不能够,你仔细想想,当初派了人赶去京畿接了她们姑侄一同上,可是瞧见了丝毫的破绽?”
“这倒是没有。”
见自家夫人点头应了一句,便忙不迭又接着发问道:“随后你们娘俩故意将她们拆开,可曾听见有过一句埋怨和质问?”
这次连回应都省了,半道将她们分开两处时,就是自己一直陪在身边,哪里还有疑问。就连那位得知与病弱的侄女分作两后,也只忧虑侄女的身骨,至于旁的还真没有一丝的担忧。再看,那两个之前被带在身边的丫鬟,听管事妈妈回禀,也是前几年自己府里出去的。
便足说明,这些年来她们姑侄几个日,实在过的不怎么样。就算早先自家这个大姑姐手上还有些好东西,只怕在这么个病秧的拖累下,也早就见了底。想要藏了那两个小的,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才对。将手中所掌握的情形,仔细推演了再,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高看她们这孤儿、寡妇的一家。
不由得轻笑出声:“就凭她们姑侄到底翻不出什么大浪,倒是因为先前那事变得草木皆兵了!”
“可不就是的,你瞧瞧如今咱们家又同郡王府结了姻亲,连带着都有人开始打听起,我家女儿的亲事来了。”这旁的国公爷却是满脸的得意之色。一览无遗。
身边的这位顺势瞥了一眼,那家的方向:“咱们这次不也是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才用上了那位的名号将这事办成。但侄女的婚事又怎么可以同自己女儿相提并论,再则说了。你大……老爷的意思是我们府里的庶……娴姐儿。”
迅速在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房的小闺女如今在刚满六岁,又是个庶所出的庶女,实在毫无可取之处。这婚事自家要是拦下,还不得成了满京城名门世家茶余饭后的笑话,才怪。至于自家大闺女自是除了那条。再不做旁的考虑,但自己所出的小女儿也是年纪尚不足,论及婚配一事。余下也惟有后院里,姨娘生养的庶女娴姐儿了。仔细想来,若是能借着此桩意外。说定一家稍有实权的婆家,对于国公府来讲,也是不错。至少不必老在自己眼前晃悠,就令她是十分满意。别看她这正室的位置稳固非常,可这些年来也没少整治后院里那些莺莺燕燕。
要不是自己手段了得,再加上之前几年大伯还未出事前,自家不得老爷的青眼,别说是如同旁人家那边姬妾成群了。就连多纳上几个也是绝无可能。
直到老爷被长长孙同时战死边关的噩耗,彻底击倒后,他们二房才顺势得掌了府中的大权。而随后。自家后院里的姨娘小妾便逐年的增加,好在那些个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一门心思想要靠肚的庶,跟自己儿抢家产的一并被暗中解决了。
惟有一个自己的配房,看着一贯老实的很,倒是与自己从小伴着长大的。一有了身孕便里告知。最终自己便网开一面,给留下了。
说到底。也是她多么的念旧,而是这后院里姨娘小妾足足填满了好几个院。可偏偏没有一个庶出的儿、女儿,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两的嫌疑。所以,她才咬咬牙将这个听话的肚,给保住了。
与后来,另一个良妾所出的庶,刚好凑够了一对儿女,自然就足够堵外人的嘴了。于是,这国公府后院里姨娘的数量,便再保持好几年不曾变动过了。
到底是能尽快出手一个庶出的女儿,对于这位夫人而言,也是十分悦耳的消息。有了这个便宜侄女的婚事做引,倒是可以省了好些个麻烦,许了份不大不小的陪嫁直接打发了庶女出门,倒是她们母女俩没有想到的另一件添头。
毕竟国公府嫁女儿,这份嫁妆就不能过敷衍,之前大房那丫头是无父无母,再加上郡王爷的面色十分不善,只怕也是对自家唯一的嫡,做出这等越了礼数的事很是失望。性眼不见为净,才等这头拜完了堂,那边就迫不及待领了人马,一向东了。
想到早上外头的管事来抱了自己知道,她就偷笑了好几回,瞧见没对于自家嫡不得不娶了大房的孤女进门,郡王爷是一个看不顺眼,所以乐得眼不见为净咯!
而此事由始至终都与自家毫无干系,一切都是在大房那丫头的精心‘谋划’之下,无论是那观中的内应,还是国公府里被买通的丫鬟婆,皆可指证。
再加上,那足有小半箱之多,明晃晃被抵押在当铺之中的金银器物,更是铁证如山。早在当日定下计谋的哪日起,母女俩便将种种细节都考虑在内,直到挑出了合宜的人选,便将此事逐步推进。
就算事后那位去查,也是断然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原因更是再简单不过。自家的宝贝闺女就是天生的聪慧过人,就连这买通人手所需金银的来源,都已布置得滴水不漏,更何况那些因此事被撵出国公府的下人们,也都是早早就打发了他们几家,再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还是多达两纹银的酬劳,就算是这个二门上的管事,一年到头只怕也拿不足分之一,更何况这些个常年被弃之一旁的老家人。
所以,这位的笃定并非是凭空而来,至于那观中的人证更是简单非常,平日里的香火银就是一项。再加上答应了事成之后,另外在后面山坡上,为他们观再修一座殿阁,便再无后顾之忧咯!
到底吃罪了国公府这般的人家,量他们也是不敢尝试一二。倘若再来个出尔反尔,将实情吐露与人,只怕被骗在先的郡王府更是不会轻饶。性将此事一推二五六,才是那明智之举。
因此母女俩便一拍即合,说定了此事,而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那头定然是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郡王爷才如此急于领命出京,免得自己脸上挂不住。
“到底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漫说是郡王府那般的门第,就算是我们家沾上了这么一位,只怕也是面上无光!”这旁的国公爷倒是没有直接点头,反倒是讪讪念叨一句,方才端了茶盅来吃了一口。
然而,就在这旁夫妻俩商定此事之际,国公府的后院里,郭姨娘也满是忧虑地看了自己所出的女儿:“可怎么是好,夫人是一门心思拿了你们几个替大小姐铺,这回是大房那个苦命的二小姐,接着可不就轮到……。”说着已是嘤嘤哭了起来。
再看另一旁埋仍旧捧着绣花箍,飞针走线毫不为其所动。直到需停下换线时,才懒懒吐出一句来:“姨娘可是又犯糊涂了,我如今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了,就算先前大房有多风光,那也只是过去的风光。眼下真正承袭了国公府的,却是父亲大人,所以那位堂姐只是咱们府里的侄小姐罢了,能让夫人拿出贴己银凑够了‘满满二十四抬’陪嫁,已是仁至义尽了!”…
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是毫无停顿,穿针引线是一气呵成,好似自己手中的女红才更为要紧,此刻姨娘口中所提那桩,与自己不过是无足轻重的闲话家常罢了。
“姨娘也休要胡乱打听这事,但凡有夫人做主,便亏不了我们几个庶出儿女的。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姐,哪能为了省几抬嫁妆就叫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颜面扫地的?”说罢性停了手中的一切,抬头示意了身后的丫鬟一眼,将物件统统收了起来,便是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姨娘的院。
“小姐您这般又是何苦,姨娘到底也为了您的前程……。”
“小心隔墙有耳!”忙不迭一把拉过身边欲脱口而出的心腹,直接示意了身后另外两个小丫鬟,闭实了院门,才领着一行人往屋里去。
“怎么了,小姐刚才在姨娘院里,可是瞧出有什么不对?”
却被这旁的小姐直接摇头否认道:“只怕处处都安排了夫人的眼线,所以你们几个往后也得格外的小心!”抬手比了比国公府靠西侧的那一溜下人们聚居的大杂院,低声反问一句:“你们也都瞧见了自从大房那位堂姐在光雾观中,出了那档事后,咱们府里又陆续少了户家生……?”
后面已无需这旁的小姐多提醒一二,在场的一众丫鬟们,也都大致明白了,那些被二小姐买通的丫鬟婆并他们的家人,最终会是怎样的下场。
与此同时,难得清闲下来的婍姐儿却是毫无半点不满,反正这桩婚事自己也是被逼就范的。就算此刻想要遣人去查明事实真相,自己也是鞭长莫及,而与自己被圈一样,此刻二房也一定不会放了姑母回转京畿,只怕许等小七、小八那头得了确实的消息,才会继续他们的下一步阴谋诡计。
但婍姐儿相信,只要自己出事的消息一传至哥哥耳中,姑母那头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毕竟大房的这个侄在他们看来,怕是早就死去多年了,所以暗中救了姑母脱身并非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