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那么一天,他来到这里,这个叫做永明村的小地方。
永明村的原名叫做永冥村,也有人叫它永瞑村,后来因为官方觉得永冥给人不祥、不舒服的感觉,这才以明代冥,同时更是寄托着这里的村民对未来的期望。
永明村里一直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说,只要是来到这里的人,从此之后便再也不能永远的离开……
很久很久以前的永明村与正常的村落无异,即便它地处偏僻,但这儿土地肥美,生活在这儿的人们,也还算的上安居乐业。
然而,不知何时村里突现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妖怪,从此以后的永明村,隔三差五就会死人,死者死因各异,甚至有的干脆只剩下一摊枯骨。
一时间,妖怪吃人的流言四起,人们试过很多办法,火烧、利器等等人们捕捉猛兽的法子,全都用在了那怪物身上,却都不见效果。
一旦人们在面对恐怖而不可对抗的事情时,第一的应对反应就是敬而远之,于是,开始有村民举家迁移。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并没有让他们成功逃出死神的魔掌,出走村民的尸体,会在其出走不久后,莫名的出现在村子里。
直到后来有那么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来到村子,一眼便看尽这村中的怪异。据说,这位老仙人出手作法,将那精怪比进后山,并用神力将其封印。
“那老仙翁那么厉害怎么不把那怪物直接灭了,绕这弯子做甚?”海庭突然插嘴,好在刘演并未因被打断而表露不悦,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曾听村里的老人们学起过,那老仙翁说这精怪命数未到,祸及本村,也是众人命里该然。他虽肯出手相救,却也不能做违背天理之事,于是,便留下那精怪一条性命。”
自那之后,白毛精怪便被困在永明村的后山,老仙翁临离开的时候留下一个锦囊交于那时那任的村长,交代他,如果年深日久之后,那封印若有松弛的迹象,便可按照锦囊行事,方可保全村老小平安。
说到这里,莫辰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永明村时不时的就要举行一场假死送丧的仪式。
当莫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立即得到了刘演的肯定,至于,莫辰的疑惑,刘演也算给出了解释。
老老年间的那位老仙翁,留下的锦囊不仅仅写下这种送丧的法子,同时还预知般的交代下,一旦启用送丧法之后,每次对应的人是谁。
这所谓的对应倒不是说,那位老仙翁能预知后辈所有人的名字,而是没一代,范相同字的人。
打个比方,到今年,莫辰那晚遇见的走丧,办完死尸的大齐,他的全名叫做李怀齐,也就是说,到这一届,每每扮演死尸的人,都要名字中含一个怀字。
“照您这么说,是因为后山的东西快不被束缚了,才有了现在的走丧仪式?”莫辰问。
刘演吸了一口烟,吐出个大大的烟圈“是啊~最近几年常有村民莫名的死在后山,想来应是那精怪作祟。”
海庭一头雾水的敲敲炕上的小木桌儿“不对吧~~既然当年那精怪已经被封印,那大家咋不趁那机会,赶紧逃命?为毛还要提心吊胆的在这儿过日子,何必动不动还得弄什么走丧?”
刘演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若能逃出那宿命,谁愿这般身不由己?!”
刘演的语气格外凄凉,似乎在那副苍老的皮囊之下,埋葬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莫辰心里不由叹气,真是多事之秋,扳指一事尚未明朗,没想到又踏足这怪异之村。
不管怎么说,莫辰他们这次出门,也算不枉此行起码在刘演这儿,听到了鬼帖后半段的完整故事。
令莫辰耿耿于怀的仍是那诡异的鬼帖,鬼帖中的叙述方式多以第三人称,仿佛从旁观者的角度复述整个故事。可它偏偏又是那么全面,刘演经历过的事情,它知道,刘演不知道的事情它也知道。
按照以往的经验,刘演猜测,已经扳指离手的玲儿,现在很可能凶多吉少。
范彤突然想起母亲失踪后,曾发来短信,嘱咐她将扳指摧毁,也正因为这样,莫辰他们被牵扯进一个古怪的时间圈,而久久无法走出。
刘演说,这么些年来,他和玲儿作为当年的幸存者,从未间断过对扳指的调查。尤其是玲儿,她誓死要在有生之年找到当年在山上失踪的同门。
在往来的书信中,玲儿曾向刘演提出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将十枚扳指收集一处,一朝摧毁。
可这办法可不可行先放在一边,单是那些扳指的下落,就如同世纪般的未解之谜。
莫辰说“扳指的下落,我们倒是有些线索……只不过,我们也曾试图毁掉扳指,结局,却是被困在一个怪异的时间结界里。”
听闻其他扳指的下落,刘演先是一怔,后听莫辰他们的遭遇,刘演陷入沉思,良久,他说道“据你们所说,你们查到扳指的由来,那道人最初的法子就是要将扳指摧毁,怕是这条路子,应该不会有错。”顿了顿,他继续说“也许……错只错在……你们的方法不对?”
莫辰点点头,此刻,他也是这般猜想,当时海庭他们擅自对扳指下手,也只是为摧毁其中一枚,若能将十枚聚齐,结局也未可知。
范彤询问的看向刘演“舅舅,不如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还知道几个人手中握有扳指,不过他们都在K市……如果要叫他们来这里……恐怕有点难办。”
“哦?”刘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范彤,似乎这很超出他的想象,当年的那些扳指,怎会几乎尽数流落至遥远的K市?